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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願意給就給,不願意拿它當鞋墊,誰又能說不呢——祖凝!】

“不信的話試試看,後果會怎樣?”過着冷意的話,從牙縫裡逐字逐句的往外蹦。

她的人,她都不同意她招惹。

這位倒好,居然還作死的要來招惹她,沒毛病吧?

這世界一天天的是怎麼了,太玄幻了。

金罍沒想到眼下這個局面,祖凝還敢這麼放肆的和她叫囂。

一貫,她就討厭祖凝這幅傲慢又自信的模樣,那份敢闖敢做的氣勢是她身上所不具備的勇氣,她羨慕又嚮往。

這種得不到就想毀掉的感覺在心裡瘋狂滋長,如藤蔓一樣纏繞,叫嫉妒。

“祖凝。”

“喊什麼,難不成金主編如今的閱讀理解能力不好,聽力也不行?”她撂了臉色,頭一次正兒八經的動怒。

“單子靠搶,人脈靠臉,現在連說話聲都靠吼了是嗎?光靠吼作為耳返的聲調來確定自己聾沒聾,那不好意思,我建議你最好去掛一個耳科去鑒定一下到底聾沒聾?”祖凝一向毒舌,在公司她向來克制不會太過。

可畢竟樹大招風,不為自己,為了柳丹嵐她也要忍住,這是底線,她必須恪守。

但面對挑釁,尤其是眼前這位,那叫一個火力全開的挑釁,她沒必要忍,也無須忍。

做人嘛,就那麼回事。

一回兩回,忍了也不是不行,但事不過三,真的過了也就沒必要了。

“呵呵,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如今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真以為主編能保得住你一時,還能保得住你一世?何況,她也不是一輩子都能在主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

“別忘了,YH競爭力一向強得很,這一次的晉陞她也不一定就能上得去,我看到時候誰又能護得住你?誰還能護得住你,不信我們就走着瞧。”

金罍像個驕傲的花孔雀看向祖凝,挑釁意圖太過明顯。

祖凝蹙眉,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具體又挑不出錯來?

什麼叫不是板上釘釘,什麼叫坐不穩?

柳丹嵐三個字在YH無疑代表着一定的分量,何況上一次晉陞剛逢她正鬧離婚。

若擺在普通人身上倒還好,關鍵是他老公所處的位置敏感。

當年結婚時媒體譽為文體一家,永不分家,如今鬧得難堪。

不少人開始見縫插針,有心人故意擴大事態的嚴重性,定性升級。

那個時候影響不好,原本到手的晉陞如此被耽擱。

因為這件事上面給柳丹嵐面子,那一年的晉陞就此擱置,從總部到各個分部統一取消了三年一度的晉陞安排。

這樣的身份若是都坐不穩的話,那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坐穩主編晉陞總編?

祖凝不敢想,今天金罍接二連三的暗示她,前兩天在辦公室柳丹嵐也欲言又止。

隱約間,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藏在心裡,彆扭,不安。

不安歸不安,面上祖凝沒有給別人討便宜的習慣。

“是嗎?那就走着瞧好了。”

“既然你一再強調我後·台很穩,專門靠關係,那不管這個晉陞的職位由誰來做,我都會很穩,一樣關係夠硬哇,如此我還用得着怕你這樣的跳樑小丑?”

“那我為何不能囂張,不能很橫行霸道一點?”祖凝三言兩語控場氣人的本事一向很強。

瞬間懟的金罍啞口無言。

她環着雙臂,氣質偏淡。

面上始終看不清真正情緒的人小口小口的嘬着茶,不咸不淡。

打了敗仗,鬧了滿肚子氣的金罍轉身一回頭看見全程作壁上觀,靠在牆邊看熱鬧的喬卿璇,臉更黑。

“你很得意是嗎?”

喬卿璇樂呵,手臂環抱斜靠着牆,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女孩子能雅痞成這個樣子,也是少見。

文化人中的女流氓,女流氓里的高冷范。

“差不多吧,每天都能看見你上趕着花式被人懟成這般模樣,挺明爽的。”她腳踝動了幾下,懶洋洋的歪着腦袋側眸失笑。

繼而單手抄兜,眉尾輕佻的看着她笑。

說實話,這樣的喬卿璇看起來像個妖精一樣。

她氣質一向不屬於濃烈形,反而界於活潑和張揚之間,冷艷中帶着柔和,不羈中存着明媚。

不是強烈的冷攻型,她這樣的女孩子很招人喜歡,果敢又剛毅,足夠的敢愛敢恨。

全公司,就只要她敢在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那,對着一個女人說:“討厭,不喜歡,看你被懟特別明爽。”這樣攻擊性的詞語。

直白的在自己的世界裡表達喜怒哀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莫名讓祖凝羨慕。

女孩子底氣不是驕縱也不是苛責,而是寵辱不驚間的不畏懼,躊躇滿志時的夠清醒。

顯然,她都做到了。

她艷羨的看着喬卿璇,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金罍忿忿瞪了喬卿璇一眼,硬生生忍住眼下的“屈辱。”那時她剛剛經歷職場陰暗面,起初,她也曾想過反抗。

當嫉妒將自己吞噬的面目全非,當最珍貴的東西可以用來做交易的籌碼,她又為什麼要反抗?

是啊,誰規定,女人就必須只有一種活法?

於是,她開始墮落的去享受這種在利用與被利用的快·感,放肆的用一個女人的柔情作為籌碼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自那次在喬卿璇那吃了虧,得知她和祖凝捆綁在一起。

站穩腳跟,她漸漸學會索取,學會去獲得自己想要的資源和消息。

每每見面,她都有意識的將話題往喬卿璇那引,大概是說多了起了效果。

那一晚,喝多了的人矢口否認自己說過的話,第二天不管她怎麼求證,他都不肯承認自己說過。

問緊了,只丟下一句,“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好奇,總之對你沒壞處。”

“還有,喬卿璇這個人,太古靈精怪,沒事少招惹。”

憑藉直覺,連他都忌諱的人,一定不簡單。

她不喜歡祖凝,偏偏喬卿璇對祖凝無腦崇拜,一條戰線上的人一榮俱榮。

好不容易走到眼下位置,她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喬卿璇功虧一簣。

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忍下去,潰敗而逃。

經過喬卿璇身邊,女孩眉眼倨傲,懶散挑釁的看着金罍笑。

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毫不掩飾的厭惡,直白,傷人。

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正面和喬卿璇剛,說實話金罍討不到任何便宜。

一出鬧劇結束,兩人走到她身邊。

她這幅使小性子每次都是這樣。

幾年過去,從最開始的囂張乖戾到如今的浸潤自持,本性卻是一點都沒變。

“你啊你,就不會低調點,非要和她正面剛嗎?”

“正面剛呀?”喬卿璇懶懶重複,盯着祖凝瞅,片刻為難又毒舌的說:“我也不想,但是沒辦法,面對她,實力不允許哇。”

“我又不是泰迪,對她不適合正面剛。”

祖凝扭頭看了費茜一眼,兩人相視而笑,無奈搖頭。

“成了兩位啊,這雷厲風行的話都放出去了,反正我也沒打算收回,不好就不好,我又不是RMB還能指望人人都喜歡我嗎?”

“再說,對她!!!”

“算了我和她就是相看兩相厭,互不順眼那種,總之是好不了,不過為了世界和平,公司團結,彼此穩定,我能做到她不來招惹我,我就不搭理她,這是底線。”喬卿璇很講理的說。

“行,你最偉大,你最棒,你最乖巧了行吧。”祖凝笑着附和她,哄她開心。

被哄的眉飛色舞,整個貓都順了的喬大小姐不再傲嬌,“那是自然,所以偉大的人要來提醒二位,會議室伺候。”

說完,喬卿璇細細打探祖凝,見她狀態還算不錯,這才放心。

今天這個會,是臨時的,多少和剛出的新聞有關係。

明明作為媒體人只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能說的,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後,就變成了權、錢交易,相互偏袒。

這就是第一消息的厲害之處,因為人們只願意相信第一眼看到聽到的消息,不管後面怎麼申明,怎麼解釋聽上去都像是欲蓋彌彰。

面上沒變,不代表心裡沒有變化。

終歸這件事給雜誌社帶來了影響,恰逢換屆之際,她不影響到柳丹嵐,於她而言柳丹嵐有知遇之恩,是她成長路上的導師,是她的引路人,這麼多年亦師亦友。

對她,她敬仰而佩服,感慨而傾慕。

“凝姐,你還好吧?”進會議室前,喬卿璇湊到祖凝身邊關切的問。

“放心,血槽值是滿的。”

“放寬心哈,好人一生平安的。”

緊繃的心因為她這句話忽然松下來,她撲哧一笑,只覺得這姑娘真有意思。

放鬆歸放鬆,緊繃的心依舊拎着。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邵姨被撞,被撞者耍賴,榆次北手術,她寫民生推文被指正,一樁樁一件件,單拎單輪,好像都沒什麼問題。

可事發太突然,她總覺得哪裡漏了什麼,或者說,總覺得有人在刻意引導話題。

一夕之間,事情發酵成眼下這樣。

記者來的都太快了,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柳丹嵐的隱忍不發,金罍的閃爍其詞,都太讓人覺得不安。

眼下的祖凝像是身處在被動漩渦中找不到歸途,吸不到氧氣的人,她怕,怕一步的行差踏錯,從此就會萬劫不復。

此刻的祖凝,根本想不到,在不久的未來,她和他之間會因為眼下種種,而有着不可切割的交際。

而他們也正在被拉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中,等待着真相的無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