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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少年老成,腹黑、陰險,一肚子壞水,這樣的人居然會被誤認為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請問舟安眼科是倒閉了嗎?怎得不去看看——榆楓!】

愛情里看不透的人,總要有人去拉一把,說不定就能柳暗花明。

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意有所指。

談判桌上,攻心為上。

不得不說榆家的這位小少爺,實在是深諳談處之道。

縱使是坑,她也認了。

自欺欺人了那些年,或許,這段關係總要有個出口,突破口,該讓人向前看,有人肯推她一把也未必是件壞事。

“那,再後來呢?”

“再後來啊。”男人說的很慢,聲音復古又長情,像旁觀者徐徐將故事展開,引局中人入局。

他拖音頤氣,慢慢吞吞的開口:“後來他問我堂哥,該拿你怎麼辦?”

眯着眼的眸子聚到一塊,沒了一貫的柔和。

彷彿瞬間又拉扯他回那個人聲鼎沸的晚上,連耳膜都撕扯着會難受的地方,少年沒搞懂悲傷為什麼要在這樣聲色犬馬的場所?

書上不都說成年人的悲傷是靜默無言,不喧嘩,不吵鬧,用沉默來代替愛殤,化解傷痛,才是最好的致敬方式。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

榆次北悠悠的想,懶得吐槽。

低頭看了眼桌上的字,內心無比平靜。

是局外人看局中人的冷靜自持,彼時他情濃尚不自知,沒有過愛而不得,只有筆尖觸及紙上,暈染一片,稍稍用力卻不敢戳破的小心翼翼,怕思念太輕,暗戀顯得不值一提,又怕表現太過,那無處安放的小心思,變得多此一舉。

他懶懶靠在椅子旁,其實今天的任務早就完成了,百無聊賴,一邊低着頭玩筆一邊打磨時間的聽着他們說話。

“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愛不得,留不得,離不得,傷不得,處處掣肘,處處為難?”齊冠趴在桌子上頹廢的說。

說實話,榆楓有點鬱悶,這是什麼情況?

醉成這樣還能出口成章,這年頭傷春悲秋都悲得如此文藝嗎?

到底是欺負他語文不好,還是變相的撒狗糧給他吃?

再喂也是一嘴的玻璃碴子,你以為還甜嗎?

哼,榆楓傲嬌的哼了兩聲,以報先前的“對比之仇。”

“喂,你怎麼不說話?”他抬手戳了他一下,一副勞資失身失心,還失人,還是不是朋友,都不表個態么?

榆楓很有骨氣的沒落井下石,只是傲嬌的偏頭倔強的說:“不想理你。”

齊冠抻着手,努力坐起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配上滿臉的不可置信,活像他就是個渣男本渣一樣。

“你還是不是人了?我都這麼傷心,你還要這樣對我?”

“我女人都不要我了?”

榆楓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又不是我女人不要我,我至於要跟你一樣哭天搶地嗎?”

“停停停,你別一副負心漢的表情看着我成嗎?”榆楓抖了抖,被他噁心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搞得好像咱倆有點什麼似的?我堂弟還在這呢,我要力證清白。”

莫名被cue的人,施施然的笑:“別,不用顧忌我,就當我是個隱形人就好。”

“哼,那我也不跟你搞,我這輩子只跟我們家姑娘亂·搞,不死不休的搞。”

“嘶,別酸我了成嗎?”榆楓沒好氣的吐槽,“就你心心念念的那姑娘正合計着要怎麼離開你,拋棄你,報復你,恨你呢。”

“請記住是長長久久的離開。”

話一說完,果然,齊冠眉心一皺,臉上平添了幾分與之不相符合的落寞。

“是啊,那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決定不要我了,我對她那麼好,好到連命都願意給她。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話……”

“如果早知道,普天同慶,皆大歡喜。”他聳聳肩,可惜,人生沒有前後眼,可惜,沒如果,你的早知道它不成立。”

齊冠的面上難掩痛苦之色,“是啊,沒有早知道。”

“所以嘍,你心心念念願意給她搞的小姑娘呢,人家現在一門心思只想遠離你,你難過也改不了這個既定事實。”受了一晚上無情打壓的榆楓決定徹頭徹尾的扳回一局。

不能面子和里子都輸了,那起不虧?

“嗯!”他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聲音里難掩悲嗆。

心裡一軟,準備安慰安慰這位得了,情場夠失意,就別刺激對方,萬一刺激個好歹可腫么辦。

好死不死,齊冠抱着酒瓶很孩子的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跟你搞,我就要給我家姑娘守身如玉。”

“……”再度被噎得找不着東南西北的人,狠狠在心裡爆了句粗口。“是,是,是。情場浪子突然要玩深情人設,還真讓人不適應。”

榆楓酸了一句還嫌不過癮,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又補了一句。

“關鍵是,你這守身如玉你家姑娘還在乎嗎?早幹嘛去了,作弄誰呢一天天的。”

見他榆楓表情微妙的不吭聲,他忽然抱着酒瓶湊到他面前。

雙眼猩紅,卻透着無比認真的執念,卸下面具,才知道百無一用是深情。

這樣的齊冠讓榆楓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和心慌,情字難纏,沒想到肝腸寸斷。

正當他想的出神,他看着他困惑不解的問:“你不是來安慰我的嗎?不安慰的話你來這幹嘛?看我笑話嗎?騙我酒喝,你良心也太壞了吧!”

“今晚的酒,你買單。”他較真的咕噥道,嘟嘟囔囔的話,在嘴臉繞來繞去。

三言兩語給榆楓定了性。

“???”現在都流行先說話的倒打一耙?

手指隔在半空虛虛點了幾下,又默默放下,他鬱悶道。

“為了來陪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傢伙,我在家裝孫子賣乖的扮可憐,聽聽你說的都是人話嗎?”

“咦?你本來不就是個孫子嗎?貨真價實不用扮啊,你好奇怪啊今天?”

“???”氣的胸口疼的人,忽然發現他說的竟然一點都不違和,真是該死的好有道理哇!

“行行行,就算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孫子,那我出來還被這小子反將上一軍,要怎麼算?”榆楓氣的,面子也不要了,嘚啵嘚,嘚啵嘚的一股腦全說出來。

“你知不知道,為了用行動抗議相親,我被老爺子在家關禁閉啊!”

“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被爺爺關禁閉,我到現在還堵得慌,能翻山越嶺的出來安慰你,你就知足吧!”榆楓沒好氣的說。

聽得很認真的人,忽然點點頭,表示贊同。

“哦!但爺爺說的很對啊,要是不喜歡,就別作弄人姑娘清清白白的感情,免得因果有報應。”齊冠忽然很認真的說。

“……”你特么詛咒誰呢?“自己是妖,能不能別喊別人是魔?”

“先把你自己那堆破事解決好吧,你家姑娘都要和你劃清界限,你還有心思管別人?”

齊冠忽然很委屈,“就因為我已經在深淵的道路上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用自己血淋淋的教訓說給你聽,你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我?”啞口無言的人默了半晌,小聲回嘴:“哎呀,先管好你自己吧!”

“哦!”

“算了算了,和你計較幹什麼,要不是看在你心情不好的分上,絕不會這麼讓着你。”

說道這榆楓就來氣。“為了圓上一個謊,我還得下單找人替我跑腿去東南買牛軋糖,你知道《禮記》吧,一個在東一個在南有多遠嗎?”

聽到《禮記》齊冠的眸子瞬間亮了,“對,他們家的牛軋糖,我們家的姑娘也喜歡吃。”

說著,目光鎖向榆楓。

他抬手打斷,“停,我和你說挖牆腳不道德,我今天要是不帶牛軋糖回家,老爺子能清蒸紅燒了我,你要是不想明天去我們家給我收屍,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冒着光的眼神忽然弱了弱,“反正,買了也送不出去,算了,送你吧?”

“送我?呵呵,呵呵呵呵,要點臉吧行嗎?”

“差不多要跨越一個7字型的距離,我讓人去買的,你送的我?你送的哪門子我?”

“你現在還好意思擱這兒喪心病狂的說風涼話,我真是交友不慎,遇到你這麼個玩意,我前輩子挖你們家祖墳了?你要這麼坑我?”

說完,郁思稍解的人,心裡舒服了些。

齊冠看着他眼睛也不晃,像是在好好思考剛剛的話。

“你要是前輩子挖了我們家的祖墳,我何至於就做到這個程度,那至少也得拉着你來給我當牛做馬。”

“得,我還要感謝你是吧?”

“差不多吧!別廢話,快點說我要怎麼辦?”插科打諢好一會的人,心裡稍稍舒坦了些,齊冠心情不好就愛折騰人,榆楓是知道的。

“齊冠你大爺的,我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這輩子你催着上門找我還?”

“我難受啊,老婆都要沒了,你還是不是兄弟了?”他聲音越來越低,眉尾耷拉着,一副失魂落魄狀。

看到他這樣,說實話榆楓心裡也不好受。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平時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失意難過。

“得,不就一個女人嗎?不行你就把她綁回家,xxoo有了崽,自然就情願了。”榆楓坐在一旁,笑着說風涼話。

“怎麼你還怕她揣·球·跑,就你樂意,那兩家老爺子那能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