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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見她,第一次無比確定的想見她,他一貫公允,第一次他想假公濟私借工作之名多親近她——榆次北!】

祖凝訕訕的看了時梘辭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時梘辭:‘什麼情況啊這是?有消息不通報。’

祖凝:‘別瞎起鬨,什麼情況都沒有好嗎?’

時梘辭:“那這位呢,為你而來,還是慕名而來?”

時梘辭瞥了榆次北一眼,笑得甚是有深意。

祖凝:‘別人來瘋啊,我……我們沒什麼關係的,別瞎說。’她面色不怎麼自然,躲開時梘辭玩味的目光。

感覺氣氛不對,愣了一下的時梘辭還沒走到祖凝身邊,就聽見榆次北冷冽、清質的說話聲中藏着一抹極淺的笑意,和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馬醫生,你覺得我剛剛的解釋合理嗎?”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祖凝偏了偏頭,氣呼呼的瞪着榆次北。

她眼神一向鋒利,看人時不愛直射人的眼睛。

寬圓的眼角順着兩道開口向後,弧度自上而下勾得媚而不妖,恰到好處的眼線如鄰家調皮的姑娘,像花兒盛開的芬芳。

清冷而清高,倨傲而不孤傲,這一點祖凝和榆次北一樣。

遇上心情不好,那雙鋒利又多情的鹿眼笑意太淺,倒是略顯薄涼,着實很具攻擊性。

能攻能忍的祖美人一向氣場拿捏的很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分秒必爭。

她眼皮微掀,唇勾了一下,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欣然接受審視的榆副主任,面帶笑意,目光溫潤的看着她笑,眼底全是說不盡的縱容。

怒極反笑的人,冷哼一聲。

“威逼利誘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讓別人心服口服啊。”祖凝盯着榆次北挑釁的說。

聽罷,某人也不惱。

氣場抖開,聲音不大不小,警示意味十足的盯着站在那一直保持緘默的男人似笑非笑:“怎麼,這個問題很難答嗎?”

“還是說,馬醫生其實你有更好的高見,那不妨說出來聽聽啊。”話是對着馬嘉肅說的,眼神倒是一直定在祖凝身上。

“不畏強權,才是一個醫生最基本的道德素養,有什麼說什麼,和平社會講求以理服人。”

不停被cue的馬醫生都快哭了,這情侶吵架,莫名做了傳話筒的既視感到底是要鬧哪樣嗎?

不愧有一腿,兩人威脅人的模樣都這麼相似,將笑未笑,邪魅橫生。

‘我就只是想好好的查個房而已,怎麼就那麼難???’馬嘉肅內心哀嚎,淚牛滿面。

夾在兩人之間的他左右為難,看出兩人關係不尋常的馬醫生選擇最後裝死,默不作聲。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榆次北突然變得極其幼稚,朝着對方揚了揚下巴欠揍的說:“看吧!沉默才是無聲認同的最高境界。”

祖凝再三安慰自己,不搭理,不表態,不動怒,無視才是上上策。

最終抵不過某人始終夾藏的揶揄,祖凝氣的狠狠覷了他一眼,才作罷。

“喏,你要等的人來了,還有,這是什麼情況?”時梘辭往施翊旁邊靠了點,壓低了聲音八卦的問。

她這個姐妹一向沉穩大氣,就沒見過她在誰那這麼吃癟。

這位施醫生從剛來坐下字裡行間不經意的打探意圖明顯,那種打探不似喜歡,反倒更似期待某種好戲的表現。

再從他逐字逐句透過她來打聽祖凝,也不像兩人是舊識。

作為朋友,尺度要穩。

時梘辭一直四兩撥千金的應付,在不了解兩人是什麼關係的前提下,她不會貿然說出有關於朋友太多的私事。

施翊單手托着下巴,一副終於不枉費他等了這麼久的欣慰,愈發讓時梘辭肯定這傢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人。

嘖嘖嘖,沒想到男醫生居然也會這麼八卦,粉頭啊這是?

忍不下去的時梘辭友善提醒。

“嘿嘿嘿,我說你作為一名受人尊敬的醫生,作為醫生這個群體您能不能稍微表現出一點點您的專業素養。”

“請問,這麼八卦真的好嗎?”時梘辭無語吐槽。

看吧看吧,偶像劇和里深情倨傲的男醫生,其實在現實生活中可能只是一個八卦又惡趣味的男|屌|絲。

現實,果然忒幻滅。

施翊托着下巴,頭也不回高深莫測笑眯眯的答:“這大概,就是情趣吧!”

“……what???”

如此不正經的形象,是正兒八經的醫學專業畢業的嗎?

怎麼那麼像八卦檔娛記呢?

“看吧,看吧,我就說這傢伙平時裝起來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爾等凡夫俗子居然不信我說過的話,現在終於領教了榆副主任不為人之的那一面,是不是覺得他也沒神奇到那種程度?敢在榆次北頭上動土,堪稱女王吶!”

“這傢伙估摸着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女生瞪,我看以後這些人還怎麼標榜榆副主任清風朗月,驚才風逸,嘖,嘖,嘖,不過是附庸風雅。”

“看看現在幻滅了吧,現實了吧,狗帶了吧!”一股腦,吐槽興奮的人壓根就沒注意總共就這麼大的病房,再小的聲音也不至於完全聽不見。回神過來的人,收穫了滿滿目光,回頭詰問時梘辭。“喂,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啊?”

一邊說,一邊要死了的表情,餘光時不時撇撇榆次北。

完犢子,完犢子了。

“啊?”時梘辭呆萌的看向施翊,看他那副即將赴死的表情太過慷慨。

“我覺得偶爾抱怨有利於疏散心情,我怕你被壓抑太久,容易抑鬱。榆副主任一向雅量,應該不會跟你計較吧?”時梘辭同學無辜的朝他眨眨眼,人畜無害的看着他笑。

看她唇角掛着的笑,施翊莫名覺得後背發涼,果然,這也不是什麼善茬。

收了笑意,時梘辭經過他身邊,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明天會更好。”

“嘿。”他急忙轉身,扭頭悲憤的盯着時梘辭。

“喂,梘辭妹妹,咱倆怎麼說聊到現在也算有點革命友誼,你就是這麼出賣你戰友的?”施翊咬了咬後槽牙,憤憤吐槽。

“啊?抱歉,我是我們家的獨女,我沒有哥哥的。”時梘辭笑嘻嘻的同他解釋。

“我以為我們只是很單純的醫生和醫患家屬之間的關係,沒想那麼多,再說,你公然吐槽的這個人,跟我閨蜜關係不一般,論親疏遠近,就算幫也不能是幫你吧?”她狡黠的朝着施翊,繼續眨眨眼睛聳聳肩笑得滿臉無辜。

“能看的出來,你被壓制太久,需要釋放天性!唉,身邊有個這麼優秀的同行,你卻只能淪為背景板,泯然眾人矣,真的是好可憐哇。”

深深嘆了一口氣的時姑娘“感同身受”道:“你呀,可不是容易呢!”

想利用她,她看起來是那麼輕易就能被利用的嗎?

時梘辭傲嬌的走過去,拉起祖凝的胳膊,親切的笑:“阿祖,你來啦?”

“時時。”祖凝笑嘻嘻的跟梘辭打過招呼,上前一步軟了聲音乖巧喊了一聲:“邵姨。”

三人原就熟稔,少了那些客套的話。

祖凝將手上的禮盒放了下來,很快步入正題。

施翊哭着一張臉,回頭看了眼三個女人一台戲,他這個多餘的人壓根就插|不|上話題。

轉身上前,榆次北連個眼風都沒賞給他。

很快回頭,和病床護士繼續交代剛剛被岔亂的話題。

男人頓了會,尾指勾了勾眉尾,思考之前遺漏的點。

半闔的眼神微眯,那是成年男人特有的認真和魅力。

身後,僅隔數步之遙的祖凝小小抬着眼,想起剛剛那個人說她是第一個敢在公開場合下瞪他的人。

女人都希望,自己會是那個對自己意義非凡的男人,在他心裡她是獨一無二的。

他所有的底線和青睞都屬於某一個人的偏愛和放肆的理由,才叫有寵可恃。

原來,停留在一個人的心上是這種感覺?

下意識的目光遷移和眼神停留是不是也說明,她已經有了動搖。

這一刻她有些享受當下,固步自封的只想停在這一剎,這一秒。

病態又自私的想法,連她自己都感到不恥。

終於,祖凝也有了想要而不敢要的懦弱。

曾經,定下的那些條條框框註定是要被人來打破,他出現了,她不敢了。

如此,只好像個偷窺者,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獨自欣賞,庸人自憐。

自嘲的笑意在心裡形成無數倍的放大,一點點發酵,不停地吞噬。

“哦!”他轉身的那一刻脫口而出的話,悉數在祖凝情難糾葛的目光中默默又咽了回去。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因為一個走神而影響了工作。

原來,榆次北她一個眼神就能令你繳械投降,你剛剛還有什麼可抱怨的,不正是非她不可么。

他轉身的動作太快,尚未控制好的情緒暴露的一覽無餘。

祖凝慌張低頭,心虛的不像話。

硬生生的將那些多餘的情緒壓掉,假裝去躲掉他眼神的追蹤。

三十而立的年紀,早已清楚什麼時候該克制,什麼時候該主動。

情緒捻動,他神色如常的對着家屬交代:“萬一牽引針偏移請不要隨意調整,及時報告醫生處理。”

“今天會有一個頜枕帶牽引,記得在內墊毛巾保護皮膚,防止一旦帶下滑容易壓迫氣管造成呼吸困難。進食也要軟食或半流質,少量緩慢的吃,防止食物嗆入氣管。”

一應交代完成,一行人跟着榆次北走向32床。

其實不管從哪邊開始查房,這一間都不該放在這個位置,32床也不該放最後。

倒是這會,大家都心照不宣,難得看榆醫生在工作領域,假公濟私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