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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個人,她不知道你,不認識你,不了解你。但你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她的存在,知道於你而言她是無可替代——榆次北!】

被數落了的人也不急眼,依舊沒心沒肺,沒臉沒皮蹲到榆次北身邊,跟個二哈似的。

施翊雙手攏着,鍥而不捨的八卦:“說,你剛剛的‘她’指代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榆次北張狂反問,撩着眼皮,狹着長長的雙眼痞氣十足的看着他笑。

一開始施翊底氣尚足,被看着看着看的心裡發毛,瑟瑟往後躲了躲。

半晌,弱了語氣開口,明顯的底氣不足。“我……我關心你啊!”

“是嗎?”

“額,應該是吧?我總不能問你是在害你吧,嘿嘿。”他憨笑着,摸摸腦袋。

“哦~你關心,我就要說嗎?”看了片刻,收了目光,榆次北緩緩起身。

“……”好無懈可擊的悖論,竟讓他無力反駁。

明明沒有變的語氣,肅穆的面上沒了玩味的笑,整個人站在那施施然的看着,面露微慍。

竟讓施翊沒由來的後背發寒,頃刻間,他唇角上揚笑得甚是玩味。

“晚上科室聚餐,理由——晉陞!”丟下這句話,男人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無暇去關心他們的想法。

後來啊,幾乎所有人都問過他,“為什麼。”

就連他那個不怎麼著調的媽,每每說起這件事,總是特別遺憾的笑。

“兒子啊,你說你是不是覺得不是十拿九穩的事,索性直接放棄啦?怕回頭出了結果,丟人。”

“我記得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人,嘖!嘖!嘖!你說說一顆小樹怎麼就長歪了喲,人吶,不服老真是不行,果然年紀大了就沒了衝勁。”

“我告訴你我現在都不索求你現在能有個什麼得不到的白月光,走先婚後愛路線的現女友,然後再上演一段追妻火葬場的連續劇式的愛情故事。”安女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態度。

“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你看起來就比較搞不定。”

“一個都沒有,我還能指望幻想你來一場未完待續嗎?”

自導自演,自我配合,自我滿足,最後以總結性陳述發言為截止的安女士發出一場來自靈魂的喟嘆:“天哪,我究竟在奢望什麼?”

對於安女士這樣的碎碎念,榆次北一向秉承不主張,不反駁,不抵抗,聽之任之的“無為”理念。

常常念着念着,自覺沒意思的人索性也就放棄了。

今天越挫越勇的人,見榆次北一直不搭腔,她饒有興緻的盯着他看。

須臾,喟嘆道,佛曰:“不可說。”但不可謂不說:“充電線的快樂,手機它懂,門鎖的匹配度,鑰匙知道。”

有道曰:“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天地萬物負陰而抱陽,陰陽相合可生萬物。”話音落地,安女士臉色一變,雙手環繞,不客氣道,“算了,你也沒嘗過啊,和你說個什麼勁,都是白搭。”

“唉,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兒子,沒想到你這麼不行……”

安女士遺憾的語氣,聽得榆次北腦門一重,頓時只覺得頭疼得很。

“算了,起點也是終點,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哈。”

饒是一貫面不改色的榆次北聽到這樣赤裸裸的話,定力不夠的人,耳朵悄悄泛起了紅暈。

怎麼年齡越大越不正經呢?

這些年安女士被他家小老頭養的很好,明明人到中年,依舊風姿綽約,輕雲蔽月,流風回雪。

每天在外一副雷厲風行的女行家形象,在家卻是一副居家嫻雅的小女人姿態。

頭皮發麻,眼神四處閃躲的人最後只丟下一句:“管好你老婆,戲精。”

話畢,匆忙而逃。

徒留安女士在原地笑得開懷,“嘖嘖嘖,你兒子這臉皮可不隨你。”

“……”他未來兒媳婦的功力恐怕也難敵她這個婆婆,他能有什麼辦法?

有這麼一個托馬斯小馬達開上天的老婆,榆唳表示自己也很困惑啊!

站在原地撓腦袋的人,面色紅了紅,低聲同安女士小聲建議:“你這當媽也得有點當媽的形象吶!你這樣會嚇到兒子的。”

“是吧?”榆唳站在一旁賠着笑,盯着自家老婆順得那叫一個低調。

安衿單手托腮,晲着眼笑的風情萬種。

她稍稍湊近了點,高清無|毛孔的面上,是多年歲月沉澱的禮遇。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這麼多年,看她這幅模樣,榆唳就覺得頭皮發麻。

周身血液瞬間凝固,全身都叫囂着對她的喜歡。

“老公~”軟而麻的嗓音拖得老長,媚眼如絲,簡直酥到骨子裡。

榆唳沒忍住的陶醉了一把,這麼脈脈溫情,平時他哄上半天,也未必能如願。

年輕那會的她,很愛撒嬌,也很會。

每每窩在他懷裡跟沒骨頭的貓一樣,又軟又魅。

如今歲月漸長,她也愈發有了為人妻為人母的架勢,如今陡然來一下,真真叫小媚怡情。

最難消受美人恩。

每每如此,榆唳都有種老婆說什麼都是對的,老婆錯了也是對的的衝動。

“怎麼啦老婆,有事你就說?”

“啊,我沒什麼事啊,就是覺得你平時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真是有點討厭,既然你要正經,那我們往後還是要正經點好了,免得你人前正經人後流氓,壓力太大。”說完安女士搖曳着身子扭頭就往外走。

慌了神的榆唳立馬極其不要臉的湊到安衿面前,諂笑着問她:“親親老婆,你這是腫么啦,明明剛剛說的是兒子你幹嘛遷怒我?”

安女士故作委屈,嬌氣道:“不是你說的,我得有點當媽的形象,可不能帶壞我兒子。”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要修身養性,頓悟紅塵。”“所以,沒事不要破壞我不怎麼堅定的毅力,既然要這麼做,那索性就從先分房睡開始。”

“今天晚上,你就先……”

話未落地,榆唳連忙從身後擁攬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格外痴戀嗅着她的氣息。

夫妻生活了多年,無疑兩人一向合拍。

哪怕榆次北如今都到了而立之年,他對她的貪戀依舊從未止盡過。

感情這種東西,除了定向培養那一定是培養出來的,越培養感情越深。

不然怎麼叫夜雨巫山不盡歡,兩頭顛倒玉龍蟠?

“老婆~”

“老婆~~”

“老婆~~~”明明只是最尋常的稱呼,一聲比一聲長情。

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如同氣音過耳,絲竹纏繞。

叫的她腦子發麻,他最是知道怎麼治她。

在外榆教授一貫正人君子的稱她為“夫人,”只有私下,他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叫她“老婆。”

痴纏,迷戀,愛恨嗔痴,無限喜歡。

果然,沒一會口硬心軟的安女士很快在榆唳的懷裡軟了下來,性子一軟,那張不饒人的嘴,也變得溫和起來。

扭頭像貓一樣蹭着他的下巴嘟囔道:“你以為你那兒子是什麼良人啊,心裡指不定怎麼腹黑着呢。”

說著,在他懷裡搞怪的手指不停的東戳戳西指指,很不安分。

“唉,我跟你說要是咱們以後有了兒媳婦,你看你兒子能怎麼寵人家姑娘,絕對比你還要寵。”安女士來自親媽的認定。

“他對我這個母上都能坐到事無巨細,每一次過節都要送禮物討我開心,何況是老婆?”

某人原本還規矩的手,此刻沾花惹草極不老實。

安衿抬手拍了一巴掌,低聲警告:“你給我規矩點。”

“規矩不了,老婆你一直當著我的面誇兒子,還說兒子會疼媳婦,我吃醋了。”

“再說,在兒子這個年紀我就指不定的怎麼疼你呢?你再看看你那個寶貝兒子那副清心寡欲的樣,恨不得出家當和尚算了。”

“(⊙o⊙)……”她說的是這種疼法嗎?這個幼稚的小老頭。

耳尖驀地泛紅,紅暈逐漸拓寬,紅至臉頰,周至全身。

“老婆做事要專心,你這樣我都要懷疑你現在心裡除了兒子還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

對於某人用慣了的伎倆,安衿手到擒來的順着某人的毛,小意溫柔的哄:“乖哈,你和他對我而言都是獨一無二,可是老公沒有你愛我,又怎麼會有兒子呢對不對?”

“所以,咱倆永遠是最親密的。”魅到骨子裡的聲音,甜得發齁。

說完,一個勁的眨着眼,衝著他笑。

“陳年舊醋了,你也不怕酸着自己?”

榆唳反手將人拉到懷裡,一如當年深情的目光里盛着無窮盡的愛和嗔,那是迷戀的原罪,拉扯着將她燃燒。

“是嗎?小嘴這麼甜,待會記得……”

半晌,去而復返想要倒杯水喝的人,端着空蕩蕩的水杯,用力吞咽喉嚨。

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算了,喝什麼水,渴着它能不乖巧嗎?”

據此,這位心理素質極好的大盆友回憶。

只能用一句話闡述當時盛況:“雄風不減當年吶!”

每個人,都好奇過,而他都用最習慣的方式四兩撥千斤的繞過。

後來熟悉的一眾朋友里,除卻他每個人都問遍了。

興許是被施翊帶的吧,他居然也開始好奇,陷入熱戀的顧隊怎麼看?

那天碰到顧瑨珩,他難得雅性極佳的問他:“只有你,沒有問我。”

當時,顧瑨珩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須臾,輕笑出聲。

像是聽見他問了什麼特別傻的問題,榆次北興趣正濃,換了個姿勢一條腿隨意支着,另一條腿半曲,膝蓋抵在上面。

兩人背靠着牆,旁邊散放着酒瓶,興緻好了就喝兩口。

良久,顧瑨珩面色認真,看着他的目光里也沒了平日的陰鷙和隨意。

“你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能讓你這麼衝動又不計後果的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會有誰?”

他一說完,榆次北立馬笑了。

古語CP好像也不是那麼隨便起的,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和顧瑨珩出奇的默契。

無需多說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麼的兄弟,甚好。

誰能想到,有一天顧瑨珩會在情愛上懂了榆次北。

那個曾經對情愛無感,一心只想為國爭光的國民教練在嘗過情之美好後,竟有些羨慕,他能那麼早就心有所屬的去等一個人。

在他的一方城池裡,畫地為牢,束縛忠心。

那是他不曾嘗過的美好,一想就會感到遺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