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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餐一日,朝暮与共。如今,从夜沉星河到人间烟火,想说有你很好我知道——榆次北!】

榆次北没执意,他拿起手机点击发送。

叮咚一声,在他眼神示意下,狐疑点开界面。

一段日出冒了个尖牙,露在半空中的画面感是迷雾散去的深邃,看着不远处天光乍破的一层薄云,晕染的一层薄光红得连成一片。

她眉开眼笑的睁着眼睛不讲良心道:“虽然榆副主任失了和我的约定,但是还知道等量交换,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

“嗯!那就谢谢凝凝,大人有大量了。”

“那是。”她傲娇回应。

男人的狭笑,女人的娇笑。

每一种都像极了电影里的老镜头拉长得模样,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窗外阳光温和,车内风光旖旎。

这样一个早上学术以分享的形式传承,或许每个人的心里对爱都有自己的定义,或许每个人对生活的界定也有新的向往。

醍醐灌顶是榆次北那句:“人生最重要的是懂得之后依旧热爱。”

有多少人败在了和自己和解上,而她也一样,想着想着,她忽然眉开眼笑的释怀。

车子在进入市中心的路上,祖凝看着路,头也不回的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一会,我先送你回家哈。对了,你家小区怎么走?”

说着她一边看路,一边伸手准备去开导航。

男人抬手覆在她要开导航的手上,当双手交叠,她全身一滞,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凝滞到这只手背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看路。”男人置若罔闻,笑着提醒。

“哦哦。”她机械点头,‘妖孽,’祖凝默默腹诽,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祸害她的妖孽,浑身充满了罪恶。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擒着一双眼深情看她,将笑未笑的模样就足以让她一池春水微波荡漾。

明知道她意志不坚定,还来霍霍她,可不就是存心的吗?

存心以美色惑人,存心让她没了立场。

面上凉凉,嘴上却难得乖顺应下:“知道,还请榆副主任赶快报上家庭住址,不要引我分心。”

“这样啊,刚知道姓甚名谁,现在就要问我要家庭住址,原来凝凝这么急呀?”男人手搭在中控上,身体懒懒倚在副驾驶里,整个人又欲又撩的懒散劲沉沉得。

“就这速度,按这程度,不出三月,岂不是要……”

祖凝也不气恼,反唇相讥:“是吗?那榆医生给我点外卖那会怎么不说自己急不可耐呢?”

她怎么有种要是不打断这男人一定会说按照三月就该谈婚论嫁,问名纳征。

坦白讲,她并不想将那天的外卖拿出来讲。

那是她为数不多温暖里,一件很值得回忆的事情,所以她不想轻易拿出来作为攻击的筹码。

明明这个男人也给过她很多感动,明明这个男人早上还温言细语的同她去科普那些她未知的领域,明明这个男人昨晚刚带她领略了一场星空盛宴,明明这个男人昨天能陪同她一起历经洗涤和她感受科技。

短短数日,这个男人给她的温暖要大于活过的这些年获得的感动。

细数感恩,她不是也不想同他翻脸。

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到底是恼羞成怒还是一语成谶的说到了她心里?

眼下,祖凝不想去细究他哪句话背后的深意。

私心,也同样不想默认这一说法,可是有些玩笑,她很介意,尤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脸色忽撂,重新从小公主变回冷面美人。

车厢里气氛陡降,一时间谁也没率先打破宁静。

不破不立,这个道理榆次北是懂得,所以他始终站在一个边缘化的位置去一点点试探,这是底线,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能做的事情。

舟安的早晨,没到早班高峰期的路上车辆稀少,她开得虽不算快奈何清晨不堵,再问不出个答案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往哪开。

负气的人遇上前面的红灯,挂到P档,手肘撑着方向盘,侧着身体一本正经的问:“如果榆副主任的家庭住址是秘密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只能送你去舟大附属医院了。”

“毕竟,医院可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去的地方,谁要有……”谁都可以去。

看着她狭瑟的模样,榆次北忍住没笑。

“哦,凝凝是想看我穿着这一身去单位吗?”

祖凝上下乜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的确,两人的服饰眼下属于招摇撞市类,的确不怎么适合去单位这样的地方。

她扶额,顶嘴道:“谁让你不告诉我你家庭住址来着。”

榆次北故作失落,伤心又含蓄的埋怨。

“凝凝,那天我给你点外卖,可也没问你家庭住址呐?”他亮而耀眼的眸子里澄澈干净。

这一瞬间,直白又带有一丝耍赖的话从这个男人口中如此平白无奇的讲出来,她承认女人的作祟心理在很大程度上有被安慰。

有窃喜,也有满足。

“哦!所以榆副主任是觉得不公平了?”

“不敢,只是凝凝你一口一个榆副主任,未免生疏了吧?”

男人俊尘的外表干净隽毅,说话的嗓音也不高,温温润润的模样里藏着几分委屈,叫人听不出所谓。

两人工作基本没什么交际,若称呼上还如此生疏,榆次北很难想象他们要维持这个现状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如破冰般柳梢腮动。

他没主动帮腔,女人也没说话,彼此沉默一阵,各自对弈。

忽然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祖凝最不喜欢这样含糊不清,奈何又没什么办法。

呼了口气,她败下阵来。

“榆次北?”

未言明的深意,她忽然就懂了。

缓了几秒,给自己一些心理建设,她主动开口:“知道了。”

暗暗窃喜,算是在小战役上赢了一局的人也算不上一无所获。

绿灯亮起,一个漂亮的平稳起步越过四岔路口后,女子打着双闪靠边停车。

榆次北掠过窗外看了眼边距,真心夸赞:“技术不错,距离也很到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这一行,各种段子看久了的缘故。

她不自觉的联系到某一层面上,面露红晕,暗骂自己不争气。

他双手环绕侧倚着身子,默默窥探某人脸红到薄怒的全过程。

“榆副主任。”

他略略挑眉,晲着笑意不再吱声。

女人了然,主动松开,“榆次北。”

“嗯?”微扬的语调,慵懒惬意。

“你应该也不是那种矫情到需要我打电话给顾瑨珩,问你家地址的男人吧?”女人牙尖嘴利的回嘴。

“啧!啧!啧!”还真是个眦睚必报的小女人。

刚准备开口。

就听见她说:“我想凭借你和某人之间的关系,这会那位应该知道咱两花前月下共度良宵的事。所以,就别那么造作虚伪了好吗?怎么,目的还没达到,需不要来我们杂志社买个头版头条,宣传一番,是说昨晚星象好,还是说榆副主任浪漫细胞足呢?”

她不客气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男人默默总结。

果真是含蓄起来柔弱可欺,暴躁起来万物皆空。

有点意思。

“先送你回家吧!”这一次,他没给祖凝再开口的机会,直接点名:“送女生回家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行为?”

瞥了眼主次位置,祖凝无所谓的耸耸肩,“谁奴役谁啊?成吧让你占个便宜也没什么,谁让我大度呢?”

熟门熟路,后半段路祖凝开起来得心应手。

直到车子停到小区门口,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环境,仅仅是一天一夜都不到的时间。

再回来,心境似乎有了些变化。

她不想承认,这变化同身边这位有关。

“我到了啊,你若再不说,我可就要请你下车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客套的说请我上去坐坐?”男人半真半假的态度,有些虚浮,带着成年人之间那点说不破的小旖旎。

一瞬间,仿佛同昨晚一样。

女人熄了火,稍稍调了调座椅靠在椅子上,学着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调情似答:“成年人的坐坐,狭义太广。何况,我不习惯有带异性朋友去住宅这么私|密的地方,坐坐(做·做)。”

言下之意,私人场所你还不够格。

榆次北也不恼,仿佛拿准了她的态度。

“这样,那我排排队吧。先同你提前说一声,算是报个备。”男人收了点玩笑,眼底多了几丝认真的成分。

不喜欢暧昧不清的关系,尤其是和眼前这位。

趁着祖凝撂脸色前,榆次北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问:“既然那边排着队,那共进个早餐我想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吧!不如,我们凝凝赏个脸?”

“先一起,吃吃???”

祖凝掐不准榆次北的意思,倒也没拒绝。

两人就近选了小区门口的一家早餐,小笼汤包配小混沌。

色泽鲜艳的混沌配上一颗颗油腥鲜嫩的小笼汤包,两人都不是闹腾的人,饭桌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安安静静的用餐,和周围吵吵嚷嚷的用餐氛围有几分不搭,却不显有异。

七点的早晨,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增多。

过了热气的柏油马路很烫,脚下的温度逐渐增高,心上却始终不甚平静。

“三餐一日,朝暮与共。如今,从夜沉星河到人间烟火,她想说有他很好。”沙沙风吹,树叶作响,她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