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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佔有慾永遠是一步一步的,從渴望得到到渴望佔有,從一個人的角色扮演到兩個人的情感共鳴——宿馨茵!】

“是啊,在呢,你永遠這麼雲淡風輕看上去榮辱不驚,可內里呢?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用冷暴力逼一個女生說分手,算什麼英雄。”她歇斯底里的嘲諷,還有毫不掩飾的顫抖。

驀地,他很輕的笑出了聲,像是無聲的自我嘲諷。

“是啊,你說的對,確實像極了渣男的模樣。馨茵,恭喜你,這一刻選擇離開是明智的選擇,以後好好生活,對自己好點,遇到那個對的人我祝你們幸福。”

“你混蛋榆次北,你混蛋。”她抬手擦了擦眼淚,顫抖的尾音在寒風中泄露了自己的怯弱。

她站在那姿態綿軟,雙手攏着自己委屈的哭。

“不對,不對。”她倔強的看着他,寒風裡淚流滿面,“你不會愧疚,你不會,因為,偷來的註定要還,都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黑白分明的眼眶這一刻失了神,豆大的淚珠順着眼角下落。

滿目通紅的斗敗沒了往日的活力,彼此站在原地,氣氛凝滯。

靜到凝滯的氛圍里只剩下時不時響起的抽泣聲,不細聽,幾不可察。

開口不是,沉默不是。

他煩躁抬手,在脖頸的地方扒拉了兩下,雙手叉腰心煩意亂。

修長的狐狸眼尾微微耷着,那是榆次北一貫煩躁卻又不言明時的微動作。細膩到平日里這個男人,自己都沒發現。

良久,當失望累計。她知道,於他,她從沒有勝算。

她猛烈抬頭,任憑寒風灌進脖子里,冷的徹骨,她頻頻打顫。

站在對面的男人態度決絕異常堅持。

宿馨茵憤懣的看着他,目光里聚焦的火,躥得老高,燃得很烈。

她說:“榆次北,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愛而不得,孤獨終老。別忘了,你這輩子永遠欠了我的,虧欠過一個姑娘,你始終辜負了我,我恨你冷漠無情,我恨你不為所動。”

的確,一時的對峙解了心中怨氣,之後的每一天她晝夜顛倒,過得身不如死的時候才知道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

於是她開始自欺欺人的選擇用自我傷害來假裝,去充當什麼也沒發生。

向從前那樣去提醒,去扮演一個女朋友該有的職責。

不苛責,不為難,依舊默默付出,痴心不悔。

直到昨天,當扮演久了的孤獨角色忽然有了傾軋,當久不不彈出一條消息的對話框出現最新未讀。

那一瞬間,喜悅通過感官神經傳遞到肢體的每個末梢。

連頭髮絲都是喜悅的,她懷着十二萬分的激動,格外莊重的點開。

〖明晚有空嗎?我們見一面。老時間,老地點。〗

榆次北對於飲食一向考究,晴恪是他帶她去過的第一家西餐廳。掌廚是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人,浪漫的創意和本人的精細,像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尤其是他家的牛排,七分熟的孜烤聲在鐵板上呲呲作響。

黑胡椒的作料配上新鮮的牛排,味蕾在瞬間被點燃。

幽雅的環境,臨江的位置,無一處不適合享受生活。她知道榆次北擅長烹飪,也曾在氣氛合適的時候點到為止過。

那一天她特意打扮,坐在對面小心翼翼的問:“都說你烹飪技術不錯,不如下一次我們買了牛排去你家做吧?”

滿懷殷切的臉上笑意帶着幾分未說盡的緊張和迫切。

她始終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情,稍有不適的說辭早已備好。

坐在對面的男人眼神平視的看向前方,沒有出聲,過濾的神情里是說不出的頹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指緊握,指甲刻入手心的疼痛感讓人時刻保持清醒。

臉上越是含笑,心裡就越是悲涼。

一個男人不願意帶你進入他的領地,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不愛,甚至有些淡淡的排斥。”

原來,努力了那麼久依舊只存在於排斥的境地里。

無限悲哀席捲全身,心裡冰封如雪,塵埃滿地。

半晌,他吃乾淨盤子里最後一塊牛排,優雅的放下刀叉,對疊餐巾布,擦掉嘴角上多餘的油漬方才抬頭。

依舊面上是波瀾不驚的眸子,半含笑意半含溫和的問:“怎麼,是這家店的廚師做菜不好吃嗎?不合口味的話,我們下一次。”

“沒有。”她出聲截斷男人的後半段話,顫抖的聲音里滿是狼狽,“怎麼會?”

不自然的笑容掛在臉上,半晌才忍着澀意,強顏歡笑道:“不是,很好吃。”

男人頓了會,點點頭。“那就好。”

他笑着放下餐布朝着她笑了笑,笑容里暗藏的疏離卻那麼明顯。

一直在強求的曾經,遲到似乎想起來也不用那麼難過。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走動,一個人的等待註定突兀。

第N次餐廳門被推開,她下意識眼神去追尋,當看到不遠處的熟悉身影,笑意染上眉梢。

終於鬆了口氣的人,想的卻是能來就好,只要他能來,一切都可以淡忘。

榆次北匆忙上前,歉疚的朝她抱歉。“對不起,今天一天手術,我來遲了。”

宿馨茵抬頭,閃耀着光輝的眼眸里藏着些些期許。

或明媚,或釋懷。

“其實,剛剛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還不來。”熠着光的眸子划過一抹嘆息,驀地,藏得很好的委屈像是有了出口。

忽然眼尾稍稍落下,明顯的又喪又悶。

他始終安靜的站在那聽着她娓娓道來,抱怨也好,委屈也罷。

“可是,你來了,就像二月的風,哪怕冷,也如拂面春風。再刻骨,這裡都是暖的。”宿馨茵掌心握拳放在心口處。

男人微挑眉覷了她一眼,打量,側目。

委屈的示弱和不爭不吵的難過,欲說還休的剛剛好。

默了好一會的男人,繞過她率先坐了下來。

不慌不忙的調整好坐姿,順帶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連連喝了好幾口。一通匆忙,這會是又渴又餓。

“服務員。”他抬手招了招不遠處的侍應生。

“先生,您好,請問是需要點單嗎?菜單需不需要?”

“不用。一份招牌和牛惠靈頓、秘制魚子醬鵝肝、松露燴飯、和一份松露野菌湯,謝謝。”

“好的先生,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沒有了。”他微笑着朝對方點頭示意,公式又禮貌,只是不含半分溫情。

“哦,等下,還有。”

隨着他再次的叫喊聲,宿馨茵死絕了的心又重新有了悸動。

“好的,您說。”

“招牌和牛惠靈頓七分熟,蔬菜全熟,沒了謝謝。”

男人話音落地,她端着咖啡的杯子重重放下,烤瓷和大理石發出的碰撞聲委實算不得好聽。榆次北下意識蹙眉,抬手揉了揉剛剛被糟蹋的耳朵。

眼神示意,無聲詢問。

每一次,他一這樣狹着那雙細尖修長的雙眼晲着她看時,總叫她束手無策,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莫名慫了底氣,好像無端就矮了對方一截。

見她不說話,服務員也不好走。

兩人一站一坐的等着對方下言,如此什麼也沒做的人,怎麼就矮了別人一截,本有一大堆的原因這會反倒全成了她的不適。

“親戚來了?”

“啊?”出口反應過來的人,雙頰染上一層細細的紅,半天支吾着,又氣又羞。

“原來,不是啊?”男人氣定神閑的反問。

她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無線委屈中夾雜了一抹難以說明的不痛快。

“誠然,是不是了,說說吧,又怎麼了要是因為我來遲了而生氣?不至於吧?我剛剛好像道過歉了。”男人不慌不忙的繼續喝水潤嗓,順便等着這位大小姐作妖。

“榆次北。”她拔高了嗓音,氣急敗壞的叫他。

“什麼叫又,什麼是又。榆次北在你心裡我是不是除了作天作地,就是個只知道買買買的大小姐。你厭煩我,厭煩下了班還要應付我的生活,厭煩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厭煩我是個戀愛腦,厭煩我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對嗎?”

涼透了的檸檬水,剛入口微涼,入喉之後存着點餘溫,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極了不合時宜的愛情,只有檸檬沒有糖,卻仍有獨特涼意。

喝着會讓人清醒,清醒的對世界做預判,理智的從感官里跳出來,遺世獨立。

微揚的笑意始終清淡。

“你……你幹嘛不說話。”莫名心虛的人話音不自覺的軟了一截。

“聽你說,不聽你說,豈不是正中你下懷,屆時又多了一條現在連話都不讓你說的罪名。”

被狠狠堵回來的人,訕訕乜了他一眼,未置一詞。

就在氣氛尷尬的連呼吸都是一種錯,她憤然盯着他。惡狠狠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能吃的下去,你還能點這麼多,點這麼好在不需要菜單的情況下?”

“嗯,所以呢?”男人笑着反問:“我應該餓着,還是應該先傾聽你的難過?”

“你還問我,我的難過難道不是你造成的?所以呢?所以你不應該有愧疚感,愧疚難安又深感抱歉嗎?”

宿馨茵聲情並茂的強調:“你無情的拋棄了我,我卻在如此適合約會的餐廳形單影隻地等了你一個晚上,你的良心呢?良心被狗吃了嗎?”

多麼形象的對比,多麼無情的區分。

是個旁觀者,都該嘲諷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

不得不說,晴恪的侍應生果然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就是能hold住全場。

全程下來,面不改色,彷彿這一馨竹難書的行為,和民間八卦於他們就是過眼雲煙。

榆次北懶懶收回目光,老神在在道:“嗯,戲看夠了,當然是要填飽肚子。對了至於你說的良心好像還在,剛感受了一下,正跳着呢!”

“榆次北,你混蛋。”

“噗嗤。”侍應生破功,抱歉的笑出了聲。

榆次北默默感慨:“果然是不經誇呀,剛說的還不錯這會就現原型,幸好沒將賭注下在你身上。”

“嘖!嘖!嘖!臨場能力有待提高啊小夥子,戲看夠了,就去下單吧,畢竟我挺餓的。”

男人挑眉看他,笑的分外隨性。

幸好,對面這位大小姐不知道某人如此複雜的心理活動。否則,明日生活日報的頭版頭條預定:《前女友血洗晴恪,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情感的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