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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短,深度,這是一個問題,是長度不夠長,還是深度不夠深,之於存在or毀滅——榆次北!】

那些不自覺移動的微光落在兩人身上,交織得身影像一出皮影戲。

透着古老、傳統、長久、綿延的感覺,形成一組慢鏡頭,匯聚成人生最美的一副畫。

惡戰之後,不服輸的人挑着某人的下巴,依舊作死挑釁。“榆醫生四肢發達律動強,速度唯上不遜讓,果然也只停留在說說而已呀?”

說著說著仍氣息不勻的話語里藏着顫音,男人哂笑,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笑問:“凝凝,我對你一直足夠寬容,是誰教你睜着眼睛說瞎話是不需要負責任的?”

男人曲着腿坐在一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笑得洋洋得意。

“還能起得來嗎?要不要我扶你一下?”主動示好的人伸出手,笑着給她台階下。

氣呼呼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要你管,你管得着嗎?不要你牽。”

“我只是不想起來而已,怎麼我現在是連躺着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吃干抹盡,床還沒下呢,這就要提要求,榆次北做個人很難嗎?”原本雙頰靨紅的人,這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更是氣得想打人。

“好好好,我錯了,那,我們凝凝現在是要起來還是想繼續躺着呢?都隨你好不好?”榆次北笑得格外寵溺,任憑祖凝自己選。

傲嬌又彆扭的人,不願搭理,白了他一眼。

扶着床邊起身留給某人一個傲嬌又決絕的背影,徒留在原地的榆醫生哭笑不得。

男人舌尖略過一側,笑得甚是曖昧,聽着衛生間傳來的嘩嘩水聲,兀自失笑。

原來,心靈契合,靈魂歸一,竟是這樣的妙不可言。

衛生間。

祖凝看着右側潺潺流水,嘩啦啦響個不停。

湍湍水聲像是幕幕水流,萬物於水而不止。

看着鏡子里那個,周身布滿印記,眼尾含情,欲笑不笑卻從頭到尾改頭換面的自己。

原來,破繭成蝶是這種感覺。

原來,撕裂、分離、拉扯、博弈,是在進退有度中張弛,是在情愛糾葛中纏綿。

如此,她便懂了。

一室水霧,鏡子慢慢霧化了那個逐漸模糊的自己,她伸手扯了一下,頓時五指手印留在鏡面上。

很快水霧重新替代,就像潮起潮落的涌動,陣陣湧入,從未斷歇過。

對着鏡子里的自己,她勾着唇笑,無聲且幽遠。

洗完澡,周身倦意散去。

想起一早被忽視的貓,祖凝神清氣爽的走到陽台上準備擼|貓。

看見來人,小祖兒很傲嬌的扭過頭去,愛搭不理。

祖凝:“……”這是,這是要造反?

她手指戳了戳小祖兒不開心道:“喂,你還記得誰是你主人嗎?”

小傢伙哼唧着聲音,嗓音里過了一遍,憤懣哼哧的聲音忖在嗓子里,呼吸粗重。“嗷嗚嗷嗚一嗓子的嚎。”

見狀,難以置信的祖凝,默默收回手指,小傢伙這才罷休。乜了她一眼,又傲嬌的背對着她,徒留一隻尾巴搖搖晃晃的在陽台上左搖右擺。

“喂,你這是?你這個傻貓,壞貓,懶貓,丑貓。”祖凝一口氣吐槽。

小祖兒“喵”得一聲,回頭瞪了眼祖凝,氣的繼續嗷嗚嗷嗚。

被嚇得一跳的人,往後退了點。

手指隔空點了點它,“嘿,你出息了行吧,一星期小魚乾沒收。”

小傢伙無動於衷,懶洋洋的繼續甩着尾巴。

“得,現在我的話是不好使了是吧?”她氣的雙手叉腰,獨自生着悶氣,“哼,這個月的玩具和小魚乾全部沒收,除了貓糧啥也沒有。”

“還有啊,廚房裡的那個人也不許給你喂。”這一回,小傢伙像是聽懂了似的。

扭頭回看着自己,不再僵持,耷拉個腦袋,一副沒精打采委屈巴巴的勁慘兮兮。

祖凝不忍心,轉身進了客廳。

直到中午情緒都不高的人一直窩在沙發上勁頭不足。

榆醫生洗手作羹湯,直到做好最後一道工序,這才笑着叫她。

“吃飯了。”

白了某人一眼,榆醫生反思,不應該吧!難道是早上不夠和諧。

一頓稍顯沉悶的午餐過後,男人笑着看她。

心情不佳的人懶得兜圈子,“有事說事,沒事散會。”

榆醫生想了會,“有事。”

“說。”祖凝雙手攏着,沒好氣道。

“也沒什麼,就找祖大編輯做一份問卷調查。”榆次北言簡意賅的說。

祖凝懵,看着榆次北暗覺不是什麼好事,她謹慎的問:“什麼問卷調查?”

“xing,體驗調查滿意表?”

坐在位子上的人面紅人嬌,就算她彪悍,應該也沒彪悍到這種程度吧?

哪有事後一本正經做這種調查問卷的。

她若是乖乖做了,不是她不正常,就是他有病。

懶得搭理,祖凝作勢要走。

“凝凝,正確面對才能獲取雙方絕佳體驗感,如此美好的事情,難道不值得深入的溝通交流?”榆次北好脾氣道。

“怎麼?榆醫生莫不是嫌剛剛還不夠深入?若剛剛還不夠深入,那便是你自己該想的長度問題,而不是我該關心的深度問題。”

“畢竟深度若正常,只能是長度不夠長。腎虧吃腎寶,長度需手術,醫者不自醫,榆醫生節哀。”祖凝嘚啵嘚啵嘚沒個正形。

男人深深晲了她一眼,笑得隨性,慢條斯理的開始挽起袖口,作勢起身。

“怎麼,說不過便要上手,這就是榆醫生容人的雅量嗎?”祖凝軟了氣勢的問。

“雅量啊,我恐怕沒有,畢竟剛剛說了容量大小不歸我管,怎麼凝凝剛說的話這會就要自我否認,還是覺得自己有悖於‘有容乃大’這一精神。”

“算了,我不會介意,補補就好,從明天開始……”

“從明天開始,榆醫生先提高自己的技術吧?差死了。”祖凝惱羞成怒的說。

男人點點頭,並不反駁的承認。“知道了,我們勤加練習,畢竟荒廢這麼多年沒用過,遲鈍也是常事,還望凝凝不要介意。”

“我才沒有介意。”她小聲回嘴。

“那接下來滿意度調查,我們爭取有則改無則勉。”榆醫生一本正經的強調。

榆醫生:“產品合格度怎麼樣,使用感是否順暢?”

祖凝:“去死。”

男人默了片刻,默默記下。

首次滿意度檢驗,“榆次北榮獲‘qinshou’稱號。”附加——恭喜。

乘勝追擊的榆醫生笑道:“追評環節。”

加評:“那……活,好嗎?”

祖凝:“二皮臉。”

榆醫生再度默默總結:恭喜榆醫生獲“se中餓狼”之昵稱。

而此刻的祖凝也遠遠沒想過,在未來的人生里,歲月漫長,她會如此縱容一個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各種印記……

兩人一路逛完,祖凝明顯今天心情很好。

她不停的翻着圖庫里的照片,男人站在她右側始終虛攬着不讓她跌倒或者絆倒。

看着無數盞LED燈閃閃發光時暗時明,猶如置身在水晶包裹的世界裡,滿眼都是朦朧而唯美的銀色殿堂,裡面盛着那個撲朔迷離的自己。

看着魔幻鏡像世界裡,可以看見卻無法觸摸到別人的焦急,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感覺。

心下咯噔一聲,莫名心慌的厲害,祖凝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趨於平靜。

無端,讓她想起當年也是一尺之隔的距離。

當年,她聽過無數遍的聲音和安慰,卻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時的絕望,也是大喜之後的絕望。

以為堅持下來就有希望的人生,原來無形中她早就失望過好多次。

察覺到她情緒的失落,男人伸手抽過她掌心的手機。

看到鏡頭反射中折射下,成百上千的她。

淺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她,是絢爛而又鮮活的她,不該是這樣滿目愁容,心情鬱結的模樣。

咔噠的息屏聲,成功將某人拉回現實。

修長的手指和女性的收緊形成鮮明對比。

“喏?”

祖凝伸手接過:“謝謝。”

男人笑得不甚在意,神色落在她手機上,意有所指的道出:“照片很好看,但你更好看。”

她詫異抬頭,稍顯失神,大概是沒想榆次北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謝謝。”機械道謝。

男人有些好笑的看她,“我記得你第一次看見我,也是這樣,半個小時不到你就和我說了好幾次的謝謝,怎麼,你這個人是道謝成癮嗎?”

“我……才沒有。”祖凝心虛,不自覺間捻緊了裙邊。

一句話死,大概很適合此刻祖凝的心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成為聊天終結者,她自己都不知道。

“抱歉啊 ,我、我。”虛張着嘴,卻不知到底該“謝謝”什麼,又該“抱歉”什麼?猶豫不決不是祖凝的性格,眉目皺着,滿滿都是猶疑。

“如果不是真心覺得需要‘謝謝’;或者‘抱歉’的話,我建議你不用將自己放到一個被動者的角色里,生活嘛,只要對得起你自己就行。”簡潔有力的話,像是在給她重塑信心。

“只要對得起自己,就行?”她喃喃重複。

“對。”男人堅定。

“今天和你在一起,嗯,很開心。你是怎麼來的?開車的嗎?”祖凝探着頭巡視一圈,自然而然的問。

男人剃了對方一眼,昧着良心答:“沒有。”

“榆醫生你堂堂舟安大學附屬醫院骨科副主任,年薪應該不低吧?”祖凝擰着眉,好奇的問。

頗具興味的笑意在面上盪着,榆醫生笑得極有深意。

祖凝無語凝噎,怎麼覺得這是話裡有話,話外有音。

她警惕的看向對方,不敢貿然出擊,眼神掃視對方笑得哈哈哈。

“不知道祖小姐聽過一句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