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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溫柔啊,只要爺爺奶奶會對孫子溫柔,祖宗嘛,一般得供着——宿馨茵!】

“我什麼時候說了這話?”宿父不解的問。

“那你瞪我幹嘛?瞪我不是不想讓我說話?啊,也是,反正你說我‘得理不饒人,’看來爸爸是覺得我做的都是對的嘍。”

紅唇白齒下,嘴巴碎碎念的計算着什麼。

“呀,你這個怪小孩,你道理堆堆的。”

片刻,她眉心微皺,懶洋洋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數不清,百把來字吧!我說老頭,我說一句,您那多少句我連字都數不清來着,您還怪我,還講不講理?”

宿父沒好氣,“數不清那是你數學老師教的不好,找他去。”

“嗯,也是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您才知道啊?”

“嘿,我怎麼不講理了,就你這麼囂張跋扈,我看今後哪個男人能搞定你,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要溫柔一點。”

宿馨茵看着自家老爸,很認真的歪着腦袋,秉承着並非逆子的態度。

是真的很認真的想,很認真的問。

“爸爸?”

“幹嘛?有事說事,別叫的那麼親熱,依着咱倆的關係不合適。”

“(⊙o⊙)…,依着咱倆的關係還不合適啊?”說著扭頭去問一旁的母上大人,“媽,我是抱來的還是我爸他喜當爹?”

“嘿,你這死丫頭,你給我過來說,看我不收拾你。”宿父氣的恨不得要掄棍子,收拾收拾得了,這孩子看來是不收拾不行了。

“爸~家暴犯法,你這知書儒雅的老幹部形象還要不要了?”宿馨茵忍不住的問。

“我……”

“再說您見過祖宗有溫柔的嗎?溫柔的都是您這樣的。”宿馨茵想了半天,發自肺腑的說。

什麼愁,什麼怨?他這一天天過的都是什麼糟心日子。

簡直特么就是大型災難現場,逆子啊這是。

“……”大概是被女兒的厚顏無恥驚訝到,半天沒說話的人像是在消化着剛剛那一消息。

看着她家老頭,目瞪口呆的表情。

一點點愧疚心划過心底,想來剛剛回的的確有點點直哈。

忖了一會,認為有必要挽救一下下的人。

褪去尖銳,笑容甜甜道:“爸爸。”

“別叫我爸爸,不說了您是我祖宗嘛?”老頭吹鬍子瞪眼的說。

“嘁,至於這麼小心眼嘛!肚子比船大,心眼比針細,真不知道我媽年輕那會看中你什麼了,是看中你臉皮厚,還是看中你死纏爛打。”

宿父氣的在家來回踱步。

盯着尚未走遠的背影,宿馨茵靈機一動,笑得格外諂媚。

“嘿,老頭,祖宗也分很多種啊,我就是你的糖心可愛小祖宗哇!”

虎軀一震的人,這一次頭也沒回,踉踉蹌蹌的消失在視線範圍里。

“嘖!嘖!嘖!真是個彆扭又傲嬌的可愛小老頭。”

學得繪聲繪色的人,深吸了好幾口氣,這股勁才算緩了過來。

“基本,就是這樣了。”

“記憶力不錯。”魏仲閆毫不掩飾的誇讚。

“謝謝。”米瓊喝了口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舅舅一家,都很……”魏仲閆像是在思考,該用怎樣的詞來形容剛剛看過的這段有聲表演。

“教練,你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很奇葩,你要是想笑那就笑吧。”米瓊一副豁出去的語氣。

“有被內涵到。”旁邊的人一本正經看着她,“拿我們家的有聲表演去活躍氣氛,米寶,你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

唇邊沾着點油腥,溢在唇上,倒是比現下流行的什麼果凍唇,斬男色都好看。

“哈哈,有嗎?億點點吧,那什幺舅舅是不會介意的~”米瓊撒嬌賣萌,看着自家表姐甜甜一笑。

吃好喝足的人,抽了張紙巾擦掉嘴上的湯汁,涼涼看她。

這會,吃跑了的宿馨茵不得不承認後勁上來,頭暈暈的,反應要比平時還慢上半拍。

坐在位置上萬事清楚的人,全身軟綿綿,沒什麼勁跟她打口水仗,只是懶懶看她。

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子的魏仲閆亦步亦趨。

學着宿馨茵剛剛的模樣極有儀式感的結束了今天這頓飯,看着面前的姐妹倆笑着接過自己剛剛未說完的話。

“有趣。”

“什麼?”米瓊茫然的問。

男人面不改色看着她,堅定的重複:“我說你舅舅一家,都很‘有趣’。”

米瓊微張着唇,消化數秒,扭頭對着旁邊蔫神的人邀功。

“看,我們教練都誇你和舅舅有趣,表姐,能原地忘記剛剛那一茬嗎?”小姑娘眨眨眼,半是討好,半是懵懂的問。

宿馨茵掀了掀眼皮,對着門口方向,極有深意道:“表妹呀,看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是不是塑料姐妹情咱拿出來溜溜,就都清楚了。”

“啊!什麼?”

原本真摯又期盼的臉上,隨着某人的視線朝門口看見來人。米瓊的第一映象‘完了,塑料姐妹花,今天石錘了。’

快速理清思緒的人,將求救的目光鎖向某人。

“看來,我今晚註定要cos充當救世主嘍!”魏仲閆笑侃自己。

“拜託,拜託。”米瓊雙手合十央求魏仲閆。

“丫頭,你可以啊。”宿馨茵眯着眼睛,笑的陰風側側。

完了完了,看來多年的姐妹情今天要交代在這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一貫知道這個表姐的脾氣。心情好的時候都是“米寶、米寶”的叫,但凡將她惹火,她總是這幅眉梢輕揚,半倚着看她的勁將笑未笑,又涼意習習的讓人琢磨不透。

小姑娘撇撇嘴,眉頭微皺。

盯着宿馨茵看,半天不吱聲。

她撐着手稍稍坐起來點,手指撐着下巴試着趕走那股眩暈感。

吃了東西暖暖,現在胃裡面舒服了不少,整個人氣也順了,就是沒什麼精神。

只是面色看上去有幾分慘白,無狀。

掐不准她親親表姐的態度,米瓊皺着一張包子臉委屈巴巴的看她,賣萌乖巧的無辜形象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人看着就捨不得責怪。

慣知道她的伎倆,宿馨茵懶得拆穿。

“你幹嘛呢?”她涼涼反問,微啞的嗓音沒了先前的囂張與潑辣。

這時彷彿只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姑娘,在用自己的方式朝着表姐撒嬌。“賣萌啊,我表現的都這樣明顯,表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宿馨茵扶額,淡淡晲着她看。

小姑娘眨眨眼,笑嘻嘻的問:“表姐,我這個萌賣的好嗎?你覺得呢!”

手指撐着下巴,宿馨茵狹長的雙眼帶着微醺之後的迷醉,笑得勾人而不自知。沒了一開始的憨萌,反倒是一貫的精明強幹。

這樣的宿馨茵看着的米瓊後背發涼,嬌軀一震,‘完了完了正常的宿馨茵回歸。’

米瓊連連訕笑,“哈哈哈,表姐,你清醒啦?現在還好嗎?要不要喝水呀?我給你倒。”

腦袋微偏,嘴角隱帶幾分乏力的人,沒精打采偏頭問:“嘿,幹嘛呢你?”

某姑娘正襟危坐的後背忽然放鬆,深吸一口氣,晃了晃脖子,試着緩掉剛剛的那陣壓迫感。

“我在逗你開心呀表姐,你沒看看出來嗎?”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語氣里充滿幽怨的姑娘帶着幾分不甚明朗的幽怨嘟囔道:“人家明明那麼用心的在逗你開心,你沒個表示就算了。”

“哼,現在這樣一副既不屑又心累的表情是幾個意思嘛,我還不是你的小可愛啦?”

宿馨茵失笑,論蠻不講理,誰還能比得過她們家這位小公主。

“你……你笑什麼嘛?我,我哪說錯了嗎?”米瓊訕訕的問,不敢確定,仰着頭看着自家表姐憨憨的笑。

“沒有。”她平靜闡述。

“明明就是有,怎麼沒有啦,你看看你眉眼微挑,笑容里那股漫不經心的勁,欲說不說的模樣,我就知道你肯定生氣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然你不會說沒有的,我表現的這麼賣力呢,你康康我,康康我。”

靜默幾秒,宿馨茵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看吧,我就說有,你還憋着?”米瓊仰着腦袋,又倔強又不可思議。

“米寶呀。”

“啊?幹嘛?”米瓊抬頭,踟躇看她。

審度,打量,靜默,試探。

半晌,宿馨茵懶懶開口:“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麼?”

米瓊低着頭,支吾着不敢主動,。

“呵,米寶,若不是太了解你,連我險些都要被你的演技所折服。怎麼,體校還管教這個?”話是對着米瓊說的,餘光瞥向的卻是她身旁的男人。

“我能表示,我比較無辜嗎?”魏仲閆雙手舉起,失笑的說。

“反正,我是沒教過。至於她師父,那就不好說了,畢竟她師父最近追女朋友追得緊,戲精上身也是正常,正無所不用其極呢,說不定潛移默化對她產生的影響也講不好。”

“不許說我師父不好。”米瓊分外護短的瞪着魏仲閆兇巴巴的說。

“好!好!好!我不說話行了吧小公主?”他連連討饒。

“這還差不多,獅虎天下第一好,人帥顏好技能高。”米瓊得理不饒人的看着他,大有股你若敢說是,我就敢和你鬧的態度。

“槍響之後,沒有贏家。”宿馨茵懶懶的說,她隨性的模樣悠哉悠哉,看得魏仲閆心尖一陣發軟。

他順從的點點頭:“OK,沒問題,但你別忘了這位的嫡系教練可叫顧瑨珩。”

“我知道,要你提醒。”宿馨茵沒好氣道。

當秋後算賬的目光重新鎖回米瓊身上,宿馨茵涼涼發笑。

她瑟縮着,弱弱喊她:“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