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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蒲首祭便帶着歐大祭離開了青山村,畢竟想要把現在現在這小小的村莊建設起來,需要準備的事情可不少;再一個神使的事情也需要在神廟內部安排一番才是,總之事情很多;

張錄大祭則留了下來,這是昨天就說好了的;方信任命其為金光閣副閣主,輔助自己建立青山大神廟;至於金光閣的閣主位置,便由方信自己擔任了;

還有就是方信的祭祀等階問題,因為他乃是神使,是離神主最近的凡人,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來說,方信應該被定為第一祭祀,但這就與首祭的設定相衝突了,會造成管理上的混亂;

是以幾人商議之後,決定暫時不將神使列入現行的祭祀等級,直接以神使或是金光閣主相稱;

送走兩位祭祀,方信與張錄回到金光閣;兩人在閣內靠窗坐下,以後便要共事,方信想看看這張大祭的能力如何;

閣子分作三層,象徵天地人三才;呈八角形,又象徵四極八荒;

閣內以紫色為主色調,雜着些白金色,與外面的大金色截然不同;

這其實乃是一個比喻;

閣外,象徵信眾還未登堂入室,這時便需要以世俗之物動之以利,吸引信眾,是以金光閣的外牆是大金色;

閣內是紫色,則表示當信眾在信奉神的過程中漸漸明悟教義,這時就算是在信仰一道中登堂入室,此時只需存乎一心即可;

兩人相對而坐,方信取上好的龍岩茶放入紫砂壺內,注入剛剛燒開的滾燙熱水,頓時一陣茶香騰起,霧氣變換間,方信提起茶壺為自己與張錄倒了兩杯茶水;

手輕輕一抬,道:

“請”

張錄心知眼前這位神使搞不好就是下一任的首祭;雖然自己已經老了,但自己還有家族在,卻要好好結交才是;

如此想着,便拱手謝道:

“看這這茶其色青青,茶葉又其形似針,而氣又若騰雲蛟龍,想必是龍岩茶吧?”雖是問句,但語氣肯定;

方信聞言微微一笑道:

“正是龍岩茶,不想大祭對茶道有着研究;請”說完,對着張錄一笑,便舉起茶杯微微一抿;

張錄本就愛茶,此時見了龍岩茶心中也是頗為歡喜,見着神使舉杯飲茶,便也不多說話,舉起杯來小小吞了一口;然後微閉雙目回味片刻道:

“好茶,我卻有兩年沒有飲過龍岩茶了;產量太少了~”說完,還搖搖頭嘆口氣;

方信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

“大祭若是喜歡,在我這裡包些回去就是,我家中便是經營茶葉的,龍岩茶雖然不多,但也有一些”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謝神使賜茶”本就有心結交,此時見方信伸出橄欖枝,張錄自不會拒絕,立馬接過;

方信看着眼前的高階祭祀:

圓臉、花白長須,笑眯眯的樣子很是和藹;根據昨天談話得知,其在四十餘年前便加入了大城隍廟,如今在神廟祭祀裡面排在前三位,是神廟中唯二的八階祭祀之一;

方信腦海中這些信息瞬間轉過,對着坐在對面的張大祭點頭道:

“大祭喜歡就好,我對茶是沒什麼研究的,吃着感覺味道都差不多,這龍岩茶於我喝了就是明珠暗投了”

張錄自不會相信茶商家的公子不懂茶,這是神使看重自己呢;如此想着心中微喜,也不說破,直接道:

“喜歡喜歡,小老兒最是好茶,多謝神使賜茶”

方信還待再說,就聽到外面傳來恭敬的聲音:

“神使大人,有縣城來的人求見”

方信耳朵一動,就知是新收的持戒祭祀李二虎;

青山神廟的人手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從其他地方抽調過來,是以方信便將昨日里給自己帶路的二虎收為了持戒祭祀,算是他給自己帶路的福報;

方信此時聽到有人自縣城而來,心中一動便猜到是誰來了,放下茶杯,對着張錄點點頭,然後朗聲道:

“讓他進來”

“是,神使大人”李二虎連忙應道,然後便跑去帶人來此;

閣內,方信對張錄道:

“本想與大祭多多親近親近的,不想是家中人來了,咱們稍後再說如何?”

張錄自不會有問題,忙應道:

“閣主自去忙就是,我先去附近轉轉,看看地勢”

方信點點頭,站起身來拱手道:

“如此便有勞了”

“不敢當閣主如此說,此本是我分內事;如此就先出去了”說完,張錄拱手一禮退後兩步,便打開閣門出去了;

方信見人出去了,負手站在窗前,目光放遠,看向遠處的高山,輕吐一口氣:

“呼~”

捏了捏拳頭,嘴角微微一翹,心中暗暗想到:

“一切都準備好了,且看我翻雲覆雨”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一小塊白色;

、、、、、、

“神使大人,人帶到了”李二虎小心翼翼的看向閣內,他還沒進去過呢:原來裡面是一個紫色的屋子;一偏頭就看到神使大人穿着紫色衣服站在屋子裡,李二虎立馬躬身道;

“你先下去吧”方信轉過身,先是對着來人點點頭,然後對着一身白色祭祀服的年輕持戒祭祀說道;

“是,屬下告退”李二虎眼珠子轉了轉,便躬身應道,然後緩步退後兩步,方才轉身離開;

見人離開,方信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熟悉面孔,微微一笑道:

“平叔”

來人正是方府大管家方平,此時見得眼前身穿紫袍,與自家公子很相像的人叫自己‘平叔’,心中有些激動,顫聲道:

“你可是公子?”

方信眉頭一挑,點頭笑道:

“我自然便是方信,才三日不見,平叔便不識了?”

“啪”方平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公子啊,可找到你了!”再抬頭時,已是老淚縱橫;

方信有些吃驚,不過三日不見,怎地如此?忙上前兩步,將老管家扶起來,問道:

“平叔何故如此?”

方平站起身來,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禮,用袖口搽了搽臉,砸吧砸吧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自家公子,面露喜色道:

“公子還在就好”說到這裡又露出惡狠狠的顏色道:

“那群畜生居然說公子已經沒了,還說要老爺把家產交給族裡;公子你可要好好收拾他們啊!”

方信聽得有些迷糊,便拉着老管家坐下,過一會兒見老管家舒緩過來了,方才問道:

“平叔,你詳細說說,是不是我離家這幾日,家中發生了什麼事?”

方平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這輩子也見過一些風浪,剛才只是初見公子有些激動,此時回過神來;先給自家公子倒了一杯茶水,而後又給自己也倒一杯,將茶一口喝下,方才對着方信講出了這三日發生在方府的事情:

“三日前,公子一人騎馬外出踏青、、、當時被很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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