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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藝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黑夜的映襯下,那雙手更襯得十分白皙。

對了。

江絮晚猛地想起來,她是彈鋼琴的。

這樣一雙手,也確實適合彈鋼琴吧。

這麼好看。

江絮晚的手也並不醜,但也只是有一點點秀氣,比起秦思藝的這雙手,確實少了一些什麼。

“你……”

這是從江絮晚的角度出發,她第一次主動和秦思藝說話。

秦思藝也不知為什麼,總之就是感覺心臟暖暖的,望着江絮晚,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好看。

“誒?”秦思藝就連那慣來音調很高的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

江絮晚欲蓋彌彰地伸出手,去蹭臉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卻把自己臉上的熱度暴露給了手背,如何都無法有以善處。

江絮晚:“你彈鋼琴多久啦?”

秦思藝:“我十歲開始學的,十歲之前就二三年級,家裡也不怎麼管我的學習成績這些,玩得特別瘋。”

秦思藝:“後來,十歲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給我過生日,帶我去了深港市玩,恰巧路過一條文化街,我看到一家樂器行,好多好多漂亮的樂器。”

秦思藝:“鋼琴,吉他,排簫,古箏,尤克里里……好多好多。”

秦思藝:“可是我還是最喜歡鋼琴。”

秦思藝:“鋼琴的黑鍵白鍵,看着莫名有一種乾乾淨淨的陶瓷感,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秦思藝回憶起那段時光,美好的氛圍瞬間將她籠罩了起來,她講述鋼琴的模樣,眼睛裡散發著光,美好得讓人不忍打擾。

秦思藝:“當時有一個大姐姐坐在鋼琴面前彈琴,彈的是卡農,我就很奇怪地,感動地哭了。”

秦思藝:“好搞笑,爸爸媽媽以為是我怕他們不願意給我買才哭的,當天就和運輸鋼琴的車一起回的家。後來,我的房間里就多了卡卡。”

秦思藝:“卡卡,是我給鋼琴取的名字,因為當時那個姐姐在彈卡農嘛。”

江絮晚心中有了很多複雜的情緒,但這一次,難得地,這些情緒並沒有互相糾纏,反倒是和和氣氣地為江絮晚順出一條思路來。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碰鋼琴,是在七歲的時候。

那時候還待在陳婉茹和羅成航的身邊,起初他們也給自己過小公主的生活,鋼琴自然也接觸到了。

只可惜後來被他們拋棄,自己也再無和這些東西的緣分。

只是,經過秦思藝這般描述的提醒,她隱隱約約,似乎隔着歲月觸碰到了十年前的溫暖。

她認真地望了秦思藝一眼,冥冥之中,似乎某些東西在改變,某些情緒也在潛滋暗長。

本來,江絮晚以為,自己和秦思藝是絕對不相同的,不會有一絲相同之處。

然而,這樣子對鋼琴充滿幸福與期待的她,卻讓江絮晚忍不住重新審視起來那個問題。

真的完全不同嗎?

自己對於“離開南部小城”也有着諱莫如深的執念啊。

自己念及離開這座城市後的生活,也是燦爛且充滿希望的。

當下做的每一份選擇,也全都與離開這裡有關。

她在不經意和經意間,一步一步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毫不猶豫。

江絮晚尊重每個人對未來的看法,而此時此刻她對於自己,以及秦思藝的想法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都是為了未來而付出期待和努力的人啊。

“一點點。”江絮晚冷不丁地開口說了一句話。

“啊?什麼東西?什麼一點點?”秦思藝愣了愣,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江絮晚笑而不語,心中卻是在回答秦思藝的問題。

對你的不喜歡,甚至是討厭,減少了一點點。

因為感覺到了你身上對某樣東西的執著,讓我彷彿看到了我,也讓我明白了這樣的自己很是優秀,美好。

江絮晚如是想着,笑着。

“誒,絮晚,你笑起來好像一個吃了糖的小孩子誒,你知道嗎?有沒有這樣說過你的人啊?”

秦思藝望着江絮晚燦爛純質得不添加一絲虛假的笑容,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不笑的時候臉很好看,很精緻,一旦笑了,就像個小寶寶一樣!”

“難道沒有人這樣子說過你嗎?”

江絮晚頓住,笑容一點點收斂起來,彷彿被窺探了什麼秘密。

她突然想起來,許多次,在自己笑的時候,衛戈也會那樣愣愣地,真摯地望着自己……

“沒有人,你是第一個。”江絮晚慌忙搖頭。

秦思藝:“誒,絮晚,你多大呀?几几年幾月幾號出生呀?”

江絮晚:“我十八歲,生日是2008年10月2日。”

秦思藝:“啊,那你就是,等等我算一下……哦!天秤座!”

秦思藝:“我生日是2009年4月18日,白羊座哦~哇!我居然比你大誒!”

江絮晚:“啊?不是啊,我是08年,你是09年,我比你大才對。”

秦思藝:“可我是四月份的,你是十月份的啊!”

看着秦思藝這副模樣,江絮晚又氣又好笑,心裡想着,怎麼會有錯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呢。

江絮晚:“我等到下個月2號,就19周歲了,而你,到明年四月才是19周歲,這樣說,是不是我比你大呢?”

江絮晚格外清晰的解釋,讓秦思藝瞬間愣住了。

秦思藝:“額,好像是這樣哦……哈哈哈,我這個腦子就是不適合搞數學運算。”

江絮晚無奈搖頭,也跟着調侃,“畢竟是用來背譜子的音樂腦袋嘛。”

秦思藝不高興地撅起嘴巴,說話說得搖頭晃腦:“那也太不公平了吧?同樣都是人腦,為什麼你什麼都會,我卻不是。”

“沒有啊,你會鋼琴,我不會。”

“誒!要不下次我帶你去我的琴房玩?我教你彈!”

“可是彈鋼琴不是需要基本功啥的嗎?”江絮晚不是沒有基本功,只不過她不是很想加深和秦思藝的羈絆。

“哎呦,就是簡單學習一個譜子嘛。”

“再說了,你那麼聰明,我覺得你肯定一下子就會了,彈一首簡單的音樂還是可以的!”

“我再想……”

江絮晚的第二個“想”還沒有說出口,眼前的一幕讓她渾身血液都凝固起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