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你快過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放下書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他那裡去。
“怎麼了?”
衛戈在書房裡面搗鼓了半天,還關着門不許我進去。
作為一個肆無忌憚的三十歲的社會工作者(老總),在這個溫暖,哦不對,應該說有衛戈的陪伴所以分外溫暖的寒冷的冬天,我特別悠哉悠哉地在他家裡看小說。
畢竟當久了嚴格的上司,偶爾還是要放鬆放鬆的。
是的,我和他在一起啦,生活都在一點點地回歸到它最平凡卻最溫馨美好的模樣。
那些秘密一一解開,我們的傷口則是一一癒合。
我愛現在的每一天,也萬分珍惜現在的每一天。
交往了幾個月,卻總覺得我們的戀人關係已經延續了十多年一般。
三十歲的我,和三十歲的他一起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看了手機上的天氣預報,知道幾點要下雪,所以特意掐着時間趕在雪下下來之前跑到衛戈家裡。
硬是賴着不願意走,要和他一起看雪。
可看完雪之後,因為雪太大,所以暫時沒有回家。
我便悠閑地躺在沙發上看小說,任衛戈在書房裡面悄摸摸地搗鼓東西。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搗鼓些什麼,問他他也不回答,還不讓人打擾的那種。
當我看到小說男主角被一刀卡了的時候,我嚇得激靈一陣,而衛戈也在書房裡叫我。
雖然很想知道故事發展怎麼樣,但是衛戈自然是比故事重要呀!
我推開書房的門,像只貓一樣露出腦袋偷偷打量他。
衛戈被我“鬼鬼祟祟”的動作逗笑,沖我舉起一張褐色的信紙。
我微微挑眉,蹦蹦跳跳地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而他也順勢摟住我的腰讓我坐到了他大腿上。
我慵懶地靠在他的臂彎裡面,徹底變成一隻貓咪,蹭着他的胸膛和肩膀。
“剛才在看什麼書?”衛戈伸出手來輕輕捧住我的臉,還不收斂地捏了捏我臉上的肉。
我抓住他的手作勢要咬一口,卻只是虛張聲勢,破功笑起來,最後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嗯,是一本懸疑推理小說,剛剛看到男主角被殺了,不知道會不會詐屍。”
“你嘞,剛才都在幹什麼呢?都不讓人打擾的!”
“給我的晚晚準備小驚喜。”
我下意識看向他手中的紙——
“在你的這張紙上面嗎?”
衛戈不可置否地點頭,“對。”
我並沒有直接伸手去拿那張紙,而是雙臂攀上他的脖子:“好的,那就讓我來猜一猜吧~”
衛戈笑起來,“嗯,我看看阿晚看完懸疑推理小說的小腦袋有沒有變得聰明些。”
“嘁,我明明是大腦袋啊呸,聰明的腦袋好嘛!”
“而且,連你這個大秘密我都解開了,我能不聰明嗎?”
“那我猜……”
猛然間,我突然想到什麼,所以捂住臉笑起來,“是衛戈同學給我寫的情書嘛!”
衛戈沉了一下,點點頭:“嗯……八九不離十。”
“蛤?不是?”
“不完全是情書,但也算,因為確實藏了我很多對阿晚心意在裡面。”
和衛戈相識這麼多年,包括中間經歷了種種喜憂,卻還是會因為他的任何一句情話而感到動心,我想,這或許就是愛吧。
所謂,越愛越深。
所以心動的江絮晚最後只能臉紅認輸:
“猜不到了,你快揭曉答案吧。”
衛戈無奈又寵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就知道你這樣。”
“哎呦,你快說嘛,快說!”
“嗯,知道啦小笨蛋。”
他慢慢展開那張紙,遞到我眼前。
定睛一看,發現這是一首詩,衛戈寫給江絮晚的詩。
我認認真真地詳讀上面的每一句。
而抱着我的這個男朋友,則是認真給我訴說這首詩的由來。
“前些天幫你一起整理房間,你不是翻出來一些小時候的本子嗎。”
“你翻出來一張紙,發現上面是一首詩,然後回憶起來了那段往事。”
“你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家長會,老師讓你們提前寫一封信給來參加家長會的爸爸或媽媽。”
“但是你寫了一首詩。”
“因為你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到場,所以只能給奶奶寫。”
“可是老師卻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這首詩讀出來。”
“嗯,當時全班都在笑我,哼。”
“是他們看不懂,那個年紀的小孩能寫出這樣的詩,他們理解不了罷了。”
“……所以?”我還是不明白衛戈的用意。
“雖然現在的你不是一個詩人,但是我還是想對那個小小的你說一些話。”
“當時被所有人不理解,應該很難受吧,比起難為情。”
我輕輕點頭,有些哽咽:
“嗯……阿宇,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輕易的能戳中我的難過點啊……”
他心疼地揉我的腦袋,“傻瓜,先看完吧。”
我已經看完了他寫的所有字句,那充滿熱忱的溫暖,只會讓我更加熱淚盈眶。
“衛戈,謝謝你。”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感受到了這份支持和愛。”
“而且她還說……”
“嗯?她還說什麼呢?”
“她還說,只對江絮晚溫柔的衛戈是她的理想型,總有一天她會找到他,和他永遠在一起。”
衛戈捧着我的臉笑着吻了吻我的嘴角,“那也請你告訴她,她的理想型,衛戈——也一直努力地向她奔赴着。”
衛戈漸漸加深那吻,等到我喘不過來氣的時候他才善罷甘休,放開了我。
他眼神溫良,又透出許許多多隻關於我的情緒,然後他貼上來,靠在我的耳邊輕輕訴說,說出的話則是酥**麻地傳進我的靈魂:
“對了,一直想和愛的人看初雪,今天終於實現了。”
“原來你也一直這樣想着嗎?”
“嗯,記得高三寒假的時候,我大伯不是讓我們做創意黑板報么。”
“對的。”
“他讓我們每個人都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心愿。”
“是啊,我看到你在黑板報上寫下的心愿了,想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初雪。”
“可是,那個心愿沒有署名啊,你怎麼知道是我寫的呢?”
“阿晚,你要相信,衛戈就是會知道,江絮晚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