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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歷心平叫道:“不好,怎麼這谷中還有這種玄獸!”

白柏細辨聲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還是歷心平的語氣,但是聲音里透着一種滄桑。

又聽若問道:“怎麼了,這種玄獸很厲害么?”

“這種玄獸角堅力大,是獸族最好了攻城玄獸,被稱之為掀天牛,人獸對抗時,很多城池都被它攻陷,只要五隻犀牛,就能把城牆撞破,我們的隨身境也難抵得住!讓讓,能殺多少是多少,一定不能讓它們靠近!”說到最後,歷心平用手去指。

這一次白柏聽清了,聲音果然和歷心平有異,難道他激動之下便是如此聲音?

又聽得薛讓讓應了一聲:“是!”荒境和蕭蕭落葉迎擊而去。

便聽得“哞哞”連響,連着幾頭犀牛倒地,但是那犀牛皮肉厚皮堅,不像是其他的玄獸碰到落虛影既死,需要落葉達到相應密度才能殺死一隻犀牛。而且它們奔行的速度極快,薛讓讓也攔截不住。再加之也不是從一個方向而來,更難以截殺得完。

轉眼之間,十幾頭便到了隨身境之前。

“砰砰”連響,以角往隨身境上撞擊。

藉著一衝一撞之力,憑着一掀一挑之能。雖只有十數只犀牛,竟讓隨身境隱隱有側歪之勢,而且還有“格格”的撕裂聲音。歷心平半含滄桑的聲音又道:“不好!”再次伸手向上,兩道流火自手上推出,接入境頂,再融入境身。

白柏在遠處看得瞪大眼睛,叫了出來:“竟然是火玄境!”雖然他是雲端大師兄,但也只是魂境的層次,火境是地境中的最高境,自然是又羨慕又嫉妒,又不相信。

自然,他不知道,此時歷心平的身軀已經由亘天行掌管,在看到那奔來犀牛之時,亘天行也沒和歷心平有任何商議,便奪過了他的身軀。此時受撞之下,眼看隨身境受不住,便催出火玄境加固隨身境。

那十幾頭犀牛一時撞境不破,怎肯死心?再轉過身,把頭斜挑而來。

因為它頭上有角,除了撞力驚人,牛角還能向上挑。

“嗞”地一聲,便見一個犀牛頭前透出了外界亮光。所有的弟子們都嚇得“啊”的一聲,手上向外攻擊玄境都停止了。

亘天行騰出一手,流火呼呼往抵去,火光撩過,那個被撕開的口子竟然被抹住了。境內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更加對歷心平高看了幾分,小小年紀便已經火境,這是其他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

隨身境外,四周奔來的犀牛獸群仍沒停息,抵倒崖石,踏亂荒草,仍然有很多都往這邊來。

亘天行道:“若是被這些畜生圍在當心,只有境坡一途了!”一手擎天,涌涌流火和隨身境相接,保持着境身處於濃火顏色;另手橫伸,流火又順着境底流出去。

境外“轟轟”火響,荒草伴着玄獸一起燒着,暫時沒有犀牛來抵隨身境了。

歷心平再半含滄桑的聲音道:“快走!”雙手流火加劇,竟然抵得流火境飄了起來。一個飄忽,十幾丈外落在地下。雖然亘天行能憑自己的強大流火托起隨身境,但到底不是御體的玄魂,難以飛行太遠。

隨身境剛剛落地,便見後面的犀牛獸群奔追而來,而且前面也有。

“砰砰!”

只一愣神的功夫,後面便被犀牛抵到。

亘天行道:“藏青,你先支撐着!”藏青點頭,其實他小臉已經脹得通紅,顯是已把自己的玄境發揮到極致,聽了這話加了十二分的力,口裡嘀咕道:“怎麼在他身邊,好像有我師父的感覺呢!”

亘天行聽在耳里,但此時情急,也難加細問,只叫了兩聲:“二師弟,二師弟!”他以為劍續在藏青泥丸宮,連喊了兩名句,也沒有應聲。便知自己推斷錯誤。

其他人便都個個不解,雲端弟子們均在心裡道:“他不是雲端最小的師弟么,怎麼他又叫二師弟?”自然也難猜得明白。

正在境內眾胡亂猜測時,亘天行雙手向後一揮,兩道流火推出。“呼呼”越過隨身境,直燒到隨身境外的犀牛,讓追得近的犀牛燒起來,後面的也不敢逼得太近。

但是眼見得前面的犀牛又奔截而到,“咚咚”撞起來。

亘天行轉過了身,又把火玄境往前推出。口裡再道:“歷高,出去殺這些犀牛!”

歷高一愣,心道:“咦!魔祖怎麼不叫我叔叔了!”但也只是一愣,他怎敢長期讓魔祖喊自己叔叔,連忙應一聲,一道紅血飛出,歷高身體再次倒地,被原來那大漢負起。

境外,一道隱隱血光穿行,所過之處,便聽得“噗噗”連聲,這麼多犀牛身上便出現數道血洞。再“唳”聲慘叫,倒地身死。

火光、血光紅成一處,獸吼慘叫也響成一片。倒能不讓那些犀牛再靠近。

亘天行再道:“藏青,往前走!”藏青應一聲:“是!”雙手支撐着隨身境,往前去走,境動人也移。從熊熊大火中穿過。

剛剛走了十幾丈,卻見前面犀牛群又再圍來,數量足是剛才的幾倍。

亘天行道:“好像知道我們就怕這獸似的!”一邊說著,舉起雙手,讓流火越過隨身境向外去燒。流火所到,荒草先着了,有的犀牛燒着,有的逼得向後退去。但也只是不靠前而已,數量並沒有減少多少,而且遠處還有無數犀牛群聞聲而至。

心裡暗道:“難道這些個東西是被人操縱的……”一想到這裡,口裡頓時說一個名字:“屠恩女!”定然是她以鳳魂玄令暗中指揮着獸群,我們怕什麼,她便使什麼來攻,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但此時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這些弟子都丟在草石谷。只能以火玄境開道,後面隨身境緊中,逼得這些犀牛不敢靠前。

因此,一邊讓藏青控制着隨身境往前走,他則一道一道的流火往隨身境四周燒去。但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長時間大量使用玄境,任誰也受不了。

伯奢在境外卻是樂觀,“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亘天行道:“不要只顧你痛快,保護隨身境周圍,別讓犀牛靠近!”

伯奢應一聲,便不往犀牛多處去殺,而是在隨身境周圍巡遊穿行,一時倒減下些亘天行的負擔。

縱是如此,亘天行也難堅持得長久,眼見得額頭見汗了。

隨身境往前行走時,只要前面沒了火,犀牛便群奔而來,雖然伯奢能殺死一些,但總有犀牛繞過攻擊。此時的隨身境全由藏青支撐,稍微有一點外來力量,他便抵受不住。

正在紛亂際,忽聽境外有一人叫道:“慕容,慕容……”亘天行聽着這名字熟悉,忽地想起南兆兆皇便叫晝慕容。

順聲去看,只見空中一條人影緩緩飛過,似是玄魂御體,又似是無魂而飛。細看時,竟是個女子,身披紫衾,一頭順發也為紫色,加之飛行得飄忽,好像是一團紫氣一般。

亘天行心道:“可能她就是南兆兆皇,果然在這裡,她來這裡做什麼,這可是醉雨山北,更加深入東兆地界了!”

又見那紫衣女子後面一道白影飛來,其形跡更為飄忽,身上沒有半點玄魂,而且飛行一隱一現,讓他的飛行軌跡由線變成了點,一身白衣,相貌倜儻,縱然候門公子,也難有他這般瀟洒。正是他口喊“慕容”的名字。

亘天行把眉頭一皺,好像聽伯奢說過:“這好像是他……”

剛想到這裡,便聽伯奢聲音叫道:“三弟,三弟……”

連喚了幾聲,那白衣男子也不回頭,渾似沒有聽到一般。

伯奢氣急,血光一聚,現出身來,大聲叫道:“仲引!”這一聲喊,倒讓那白衣男子在空中回過頭來,向下問道:“你是在叫我么?”

伯奢手向上指:“不是叫你又叫誰?”

那白衣男子呵呵一笑,施了一禮:“多謝兄台記得在下,只是此時事急,着實沒時間理會,對不住!”說完把頭一轉,再叫聲:“慕容!”又向那紫衣女子追去。

伯奢更怒,叫道:“哪裡去?”紅色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便已在那白衣男子身下。伸手拉住他小腿:“你給我下來!”

境內眾人不解起來:“說道,歷心平這位叔叔怎麼在這裡還有熟人?”

又有一人道:“是呀,好奇怪,而且他的玄魂和本人相差竟有這麼大,他的身體只是頜下有鬍子,而玄魂卻是絡腮鬍須!”

被這人一說,其他人都瞧瞧那漢子身後的歷高身體,再瞧瞧境外的伯奢,更加不解。

忽見一紅一白兩影一閃,伯奢和那白衣男子已經落在境外。伯奢指着境內的歷心平道:“快,快跪倒磕頭!”

白衣男子呆愕道:“我因何要向他磕頭,他是誰呀,你又是誰呀,因何平白無故把我拉下來,我現在很忙的,別誤了我的大事!”

伯奢道:“多年不見,難道你還反了不成!”連肩帶頭一起往下摁,硬要讓他給歷心平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