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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一陣緊張,暗道:“這秦梁已經是七階脈境,俺家心如何斗得過他,先前他就已經殺死一名弟子,早又和心結下了仇,下殺手是肯定的。倒不如我和心換一下籤,由我去戰這秦梁,縱然戰不過,量他不敢殺我!”心下想着,就要把手裡的兩根簽替換,

“我是第一場,我看到了!”突然盤坐着的歷心平說道。

若問一愣,連忙低語道:“你不要說話,就當你入定還沒有醒來!”

“可是我已經醒來了!”

“和你對戰的可是秦梁,他要殺你……”

不待若問說完,歷心平已從地上站起:“不過小小的七階而已,還不至於!”這一次,歷心平站起竟沒有任何搖晃,他這麼長時間的修鍊,已經把倒灌的玄光和經脈融合。

奪過若問手裡的竹籤,往四階上走去了,急得若問直跺腳:“傻瓜!“

臨下階時,歷心平猛回頭,看到若問那初攏的胸脯一起一伏,明顯是真的生氣了,自從和她相識,還從來沒見她如此生氣過,竟是替自己擔心而生氣,心裡升起一絲感動。

愣了一時,再微笑一下:“放鬆,不必這麼緊張,不就是一個七階么?”

這一句本是為安若問之心,但是卻被周圍的人聽到,個個道:“怎麼今天這個歷心平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也散發出一股狂氣!”

“他竟然說不就是一個七階么,要知道,和他對戰的可是高他兩階的強者!”

“對呀,秦梁可是修鍊天驕,怎可如此輕視?”

一時間,台上台下議論紛紛,有的說是歷心平太狂,有的說是歷心平有真本事,他在從二階直挑戰到五階,身上的脈境也提升到五階,是不是對戰了秦梁之後他就會提升到七階?

自然,歷心平能這樣說也有他的底氣,因為他暈暈乎乎的就戰勝了六階的歷千山,雖然這秦梁高了一階,大不了到時候再次把天機鬥打翻。

先前,歷心平並沒有把天機斗全部打翻,只是晃了一下就扶正了,斗里玄光連一半也沒泄出,也幸虧他剛開始沒有全部打翻,要不然還真的耽誤了大會。

忽聽台下一個女孩聲音高喊道:“你們猜這一場誰會贏?”順聲音去看時,都認得那女孩,正是雲督導的女兒雲暖暖。

雖然這女孩敗陣落階,但是看不到她臉上有任何沮喪,反而十分開心。落階之後,他也不在弟子群里站定,而是站在看客群中躥來躥去。

因為雲暖暖所說的是焦點,很多人早就關注,此時,都發表自己的看法,有的說:“我看秦梁會贏,他畢竟是七階,剛才車輪戰中只一招就把五階弟子打死!”

還有的道:“我猜歷心平會贏,誰知道他會不會打着打着再提階呢!”雲暖暖用心聽着,猜秦梁會勝的占多數。便把手向上一揮,高叫道:“我猜這一戰歷心平會勝!”

因為她故意把聲音叫得極響,而且也十分肯定,在他身邊的一個大漢不服叫道:“我猜秦梁會勝!”

雲暖暖故意一臉的氣憤,雙唇閉了閉,腮邊的兩個酒窩更加明顯:“我就賭歷心平勝,不服就打賭,我賭五百兆幣,你敢么?”說著,自懷中掏出掏出一搭鈔票來。

“有什麼不敢!”偏偏那大漢也是秦梁的鐵粉,也掏出了鈔票,數了數:“給,五百!”

“賭就要有個賭的樣子!”雲暖暖彎身撿一塊石子,在地面上划了兩個圓圈,一個寫上歷心平,一個寫上秦梁,把她的錢往歷心平那個圈裡一摔:“我就賭歷心平勝!”

那大漢也把錢放到秦梁那個圈裡。

“對,還要寫下字據!”雲暖暖看了一圈,身邊也沒有紙筆,竟把身上的外袍脫下,鋪在地上,掏出隨身的匕首,在袍上刻起了字,問了那大漢姓名,規規距距地刻上了人名和錢數。

“還有沒有要賭的,只管下注,今天本姑娘坐莊!”刻完了最後一個數字,雲暖暖又高聲問道。

“我來!”

“我來!”

雖然鎮上也有賭坊,但是投注的都是比境大會上誰會得冠軍,誰會被宗門選中等等,像這種現場賭即時賽的還真沒有,再加上今天又出現了歷心平這匹黑馬,很多人發現賭坊里並沒有掛曆心平的牌,正在很多人心裡需要的時候,雲暖暖滿足了市場。

一時之間,很多人都圍到雲暖暖身前,紛紛往那兩個圈裡投錢,報自己的名字和錢數。雲暖暖蹲在地上,認真的往他那外袍上刻字,哪裡刻得過來,急得連着大叫:“老爹哎,快給你閨女送紙筆過來!”

雲暖暖設起了露天賭場,早讓台下大亂了起來,就連三大家族的一些人,也擠過來下注。完全忽略了二階上的歷心平和秦梁。

雲督導臉色尷尬,連連對岳憑崖施禮:“對不住,對不住,小女無狀,攪擾了會場,我這就下去制止她!”

岳憑崖擺手制止,含笑道:“果然令千金有一顆賺錢的好頭腦,也罷,便隨她吧,歷屆大會都有打賭,與其讓鎮上賭坊賺錢,還不如肥了自家田地?”再對台下朗聲道:“丫頭,接紙筆!”

說著,搖搖把手一推,一道玄光推起桌案上的文方四寶,直推到階下的雲暖暖頭頂。

雲暖暖接下:“多謝院長!”便在地上開始辦公,登記投注人名和數額。

岳憑崖又道:“執院長老,掌燈!“

應着他話,桌案兩邊十幾個執院長老齊應一聲:“是!”各自把手推出,先把手裡的一物揚出,接下來,又催出手裡的玄光進入那物之中。

那物名叫“玄燈”,本身自己不能發光,但是把玄光注入其中便能照亮。會場之上頓時玄燈升起,照得整個會場上一片通明。

所有人看着都在想,未知那雲督導是什麼身份,竟讓岳院長如此給面子,不但容許他女兒在會場之上設賭場,而且還親送紙筆,現在又為他提前點亮玄燈。

因為比境大會都是一天比賽完畢,中場也不休息,晚間便挑燈夜戰,而這一屆掌燈時間提前了,自然是為了讓雲暖暖記帳方便,這也是給足了雲督導面子。

眼看掌燈已畢,岳憑崖又向二階上道:“你兩個可要好好打,別人在你們身上都是下了注!”

歷心平也在心裡猜測雲督導的身份。這個雲督導來得十分神秘,他來時帶了兩個女孩,一個是若問,另外一個是雲暖暖,好像,他就是為了把若問送到自己面前,並且對若問時時保護,雖然他只是一名普通督導,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玄境達到了什麼地步……

忽聽秦梁道:“能和我並列被人打賭,也是你最大的榮耀了!”

歷心平知道他面子病又犯了,含糊回答一聲:“也許吧!”

秦梁突然瞪大眼睛,道:“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榮耀了。因為接下來你就會死!”口裡說著,手上早也揮動開來。

只一揮,涌涌海浪便起,堆在歷心平面前,濤濤相疊,聚成一道狂浪往歷心平當頭打來。

剛才秦梁在車輪戰中的表現,歷心平並未看見,現在也是臉上一驚,連忙伸手一抹,擦出一道虹橋來,去擋那攻來之浪。

浪頭虛影撞到了彎虹之上,“轟”地一聲炸響,浪痕斜翻,彩光四濺。引得四周一聲驚呼:“啊!”

先是彩虹淡了下來,而秦梁的浪花也變得殘了許多。

歷心平心裡暗道:“果然這‘怒海掀天掌’厲害,難道我現在就要再次打翻天機斗么?”只一猶豫間,自己那一抹彩虹便全部暗了下來。秦梁的殘浪突破了防線,便已經涌到了歷心平頭頂。

“哼哼!死吧。”秦梁冷笑一聲,搖搖把手下按,那殘浪打下的速度更快了。

突然,卻見歷心平手上虹光大盛,伸手往上一抹,一彎彩虹在頭頂形成,如橋一般,正好把歷心平擋在橋下。

“轟”地一聲,彩虹大盛之下,把那壓來之浪全部震散,而且秦梁在原地也難站得穩,“咚咚”向後連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