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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這才抬手抹了抹額間的汗意,見她思緒漸漸清晰起來,才放下心來,看她能支吾着起身,向來筋骨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這才放緩的急促的氣息,伸手將凌飛飛攙扶起來,“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凌飛飛捂了捂胸口,不用看,定是淤青一片了,都將自己踢出血來了,幸好不過就是這些傷勢自己也能捱的住,筋骨沒斷就好。

“沒有!”凌飛飛自然簡潔回答,忽略頭腦中嗡嗡作鳴的聲響,凌飛飛臉色不明。

于謙也未多話,便離開了凌飛飛身側,找出元裴的藏身之地,復又將元裴背起來,元裴只顧哼哼唧唧了幾句,也未醒過來,服服帖帖的靠在元裴的背上。

“我們走吧!娘娘,現下天還未黑,剛才那野豬便開始攻擊過來,想是聞道了我們幾人身上的氣味罷!如若到了晚上,這山谷間怕是會招來更多的野物,到時我們怕是難以應付。”于謙說的倒是盡實話,不但要走,還要抓緊時間怕到時走不出去,幾人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凌飛飛怎麼會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便頷首點頭,捂着胸口朝着前面繼續開路而去,只是這次多了幾分小翼,將那些山谷間的野物躲的遠遠的,自己可捱不起野物的再一次攻擊。

待那日落西山前幾人才終於走出那低估,于謙早已出了一身汗,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敢再歇息片刻,人的潛力總是無窮的,特別是關乎自己性命之事,受傷的受傷,耗費體力的耗費體力,也未阻擋幾人走出這山谷之地。

待沿着上坡路而上,出了那密密集集的樹叢中,兩人才鬆了一口氣,“娘娘,我們現在去找王爺吧!”

于謙看這天色還未黑透下來,想必沿着王爺的蹤跡,不日便能與他匯合,自己還是儘快交差,王爺的打算自己自然不知。

“為什麼要去找他?我既然離開了,怎麼會蠢到回去!你是打算跟着我,還是回去復命?”凌飛飛神色如初,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妥之處。

“可是娘娘,你若不回去,王爺總歸是擔心你……”于謙木訥道,這感情之事自己實在不懂,但是那日凌飛飛走後,自己分明在王爺臉上看到了幾分焦急,實在不是王爺的作風,吩咐不少人尋找凌飛飛。

“擔心?”凌飛飛將這兩字在口中玩味的幾分,才道,“你是在騙你自己,還是騙我,倘若我與他真是夫妻和睦,怎麼會出現今日之事。”眼中頗有不屑之意。

于謙看着此刻大言不慚的凌飛飛,暗暗期望她想起往日的種種,也能如此理直氣壯,可是語意便緩和了幾分,“可是王爺在四處找娘娘,娘娘當真不回去?”

“難道我還是隨口說的不成?”凌飛飛斜瞥了他一眼,眸光中絲毫沒有溫度,彷彿越來越看不透她的想法了。

“那屬下便跟着娘娘吧!”于謙微微嘆口氣,既然找到了凌飛飛自己不可能丟下她回去復命,再者自己一向聽命於她的吩咐,她既然不願意回去,自己也只能在她身側保護她的安全。

“先找處人家借宿,吃點東西吧!”凌飛飛才道,于謙的回答在意料之中,現下自己還少不得他幫着背着那沒用處的人。

“恩。”不提還好,一提便覺得這今日耗費了太多的體力,除了午後喝了幾口泉水便硬撐到現在,先前還未覺得餓,現在出了那山谷便已然覺得飢腸轆轆了,跟着凌飛飛的腳步便查勘附近是否有人家借宿。

好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找了一處農家住了下來,好歹也有了一口熱飯吃上了,這照顧元裴的責任自然便落在了于謙身上,自己填飽了肚子,也餵了元裴喝了點稀粥,待凌飛飛回了房自己歇息,于謙才將元裴的衣衫解開,看看還有哪處傷患,也好為清他洗塗藥。

才發現他背上有深深淺淺的劃傷,難怪不得高燒不退,原來是這樣的緣故,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恩,體溫降下來了不少,看來漸漸恢復了,果然吃飽飯才有力氣。

待處理好了傷口,于謙今日也睏倦至極,便捲縮在另一張床上睡去了,這一夜自然睡的極熟……

次日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元裴便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裡,環顧四周,便發現還有一人在屋內,那人背對着自己,看身形便知是成年男子的模樣。

難道是他救了自己?那麼她呢?卻不見她的身影,昨日在迷糊間,自己還能聽她的說話聲,嘴唇微張,“這位……兄台,你醒了嗎?”

聲音意料中的沙啞,格外低沉,不料那人便轉過了身子,迷濛的神情在看到元裴時瞬間清明了些許,“元大人?”

哦,原來是她的護衛,自己曾經看到過這人,難免有些印象,難道是安王已經派人追尋上來了,好快!

“恩,你是安王府的人?”便想要支吾着起身,于謙眼疾手快的一躍下床,兩三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扶起他。

“屬下正是安王府的護衛于謙,元大人還記得?”自然有些意外。

“恩,你家主子呢?”還是關心她現下如何了,元裴自然順口道,話一出,又稍稍有些懊惱,這樣未免顯得刻意了,如若安王誤會自己與她有關聯,怕她為難。

“回元大人,娘娘她……”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凌飛飛的聲音不期而至。

“于謙,你醒了沒有?”

“娘娘,屬下這就來開門,元大人醒了!”凌飛飛原本跨出去的腳步便收了回來,這麼說這個包袱自己終於甩了?

便待于謙了開了門,才見那元裴正好端端坐在床上望着她,那眸中到看不清是什麼,凌飛飛對他微微頷首,算是對他打了聲招呼。

“你們快點,吃了早飯,我們就走!”絲毫沒有過問元裴的傷勢,轉身便從門口朝着那農舍的裡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