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聽了小華這樣的回答後，凈土極樂驚訝了一聲。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哈哈哈。”凈土極樂大笑了幾聲，看着小華說道：“我也跟你一樣啊。到了這個年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說完之後，他將手中的雪茄放在了煙灰缸上，然後拿起了加好冰的威士忌。

喝了一口後，又對着小華說道：“我好像跟你很投緣啊。”

說完，又是笑了幾聲，還伸手摸了摸對方露出的，光滑細膩的胳膊。

正當他準備還拉起對方的手時，有人突然出現在了桌前。

“你已經在上班了啊。”

青羽九說著，坐在了桌上，看着沙發上的小華道：“要招待這種色大叔可真不容易啊。不過，你就當成是學習如何處事做人的機會，忍忍吧。”

“九小姐，你快別說了……”安室透是真心想要阻止她來着的。

“你就是那個被稱作‘老九’的青羽啊？”

對方出聲後，青羽九也順勢看向了他。

還打了聲招呼：“初次見面，凈土先生。”

“我聽說，你是新宿最厲害的鑒定師啊。”

“不。”青羽九笑了一下，自信地說道：“是世界第一。”

羽田秀吉：其實我覺得你這台詞有點熟悉。

凈土極樂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真有意思。那你現在，就在這鑒定一下我吧？”

“好。”

青羽九答應後對方的請求後，站回到了地面上，還是打量起坐在沙發上的凈土極樂。

“西裝是Paul  Smith（保羅·史密斯）的特別定製，三十萬；鞋子是Berluti（伯爾魯帝）的Alessandro（亞歷山德羅），二十五萬；手錶是Franck  muller（法穆蘭）的Cintre??e  Curvex  Master  Banker，兩百萬。”

安室透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全都是奢侈品啊。”

好傢夥，這總價加起來，都快趕上他半年的工資了。

“確實全身都是奢侈品。”

青羽九笑了一下，道：“但反過來，也說明他對自己的內在價值缺乏自信，”

“什麼？”凈土極樂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解這樣的評價。

“雖然有錢，但缺乏教養。既沒有品位，也沒有格調。簡而言之，你就是個暴發戶。”

青羽九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拿起了果盤中的一粒葡萄，道：“那我就收下這個，作為鑒定費用吧。”

她這一系列的言行，似乎將凈土極樂給激怒了。

“你這個丫頭！”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抓緊了青羽九的衣領，滿臉怒氣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秒便要將其撕得粉碎一般。

青羽九沒有害怕，也沒有絲毫的緊張。

反而十分冷靜從容的，將葡萄塞進了嘴中，慢慢咀嚼着，很是悠閑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暴發戶。”凈土極樂放下了手，“新宿最厲害的鑒定師，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他並沒有就這樣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是看着青羽九笑道：“最近有個工作，想拜託你。”

“我現在很忙的。”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

“不，你肯定會做的。”

凈土極樂說完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轉身準備離開了。

“您還真有自信啊。”

“畢竟我用這雙眼睛，看遍了這條街上的是是非非。”凈土極樂轉身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說著。

說完後，便再度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

餃子店內。

“卡巴萊之王凈土先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正如青羽的鑒定結果，典型的暴發戶。”

有生此時打扮比較日常，畢竟又不是在卡巴萊內。

她回答完安室透的提問後，便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聽聞。

“聽說在他嬰兒時期，被人放進紙箱遺棄在路邊，後來被一個在卡巴萊外攬客的男人，撿回去撫養了。那個攬客的男人，在他十歲的時候連夜逃走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被親生父母和養父共拋棄了兩次。”

安室透聽着這個故事，原本想要夾起煎餃的手，一直停頓着，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那段……

不想被觸碰的——

曾經。

“阿浪。”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看向了在操作台忙碌的那人，問道：“你認識被稱作卡巴萊之王的凈土先生嗎？”

“認識啊。”阿浪看了他一眼後，繼續說道：“畢竟我在這條街，做了很多年生意了。”

“話說，那個人結婚了嗎？”有生問到。

“應該年輕的時候結過一次，但很快就離婚了吧。”

小華也好奇地問道：“對方是誰呀？”

“聽說已經去世了。”

孑然一身啊……

青羽九這樣想着。

正伸出筷子，準備夾起盤中的煎餃時，卻有另一雙筷子，也放在了那最後一個煎餃上。

她微愣了一下後，順着筷子看向了它的主人。

原來，是安室透。

…

第二日，早。

“打擾了。”

門被打開後，一位身穿黑色西服，戴着無框橢圓眼鏡，看着已過的六十的男子，出現在了店內。

他向店內張望着，並出聲詢問道：“青羽小姐在嗎？”

“在。”

坐在沙發上的青羽九舉了一下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見青羽九本人在此後，那名男子便走了過來，然後看着她，說出了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

“想委託您外出鑒定。”

“現在嗎？那可不行啊。”

“凈土說，請您務必去一趟。”

對方既然都已這麼說了，看來必須前去了。

於是，三人便乘着男子所開的黑車，來到了目的地——

東京都太田區的，田園調布。

（日本有各種各樣的高級住宅區，其中，田園調布和成城非常具有代表性。但實際上，雖然田園調布號稱高級住宅區，但都快沒人住了。不過，雖然並不屬於東京最繁華的市中心，但是交通便利，坐電車十分鐘左右可以到澀谷。）

“在田園調布里建豪宅嗎？真符合暴發戶的想法。”

青羽九如此這般評價到。

當然，這話只是在心裡說了出來，畢竟她也沒有刻意去拂別人面子的習慣。

在凈土極樂的迎接和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這棟洋房樓內。

走上二樓的樓梯時，青羽九問道：“這麼大的屋子，都沒請保姆嗎？”

“除司機以外，都被我解僱了。全都是些覬覦着我的錢，無聊的傢伙。”

話落，他們便剛好來到了一間屋子內。

暫且不提裝潢什麼的，裡面的擺件倒是挺多，看上去都極具年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