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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意識到,自己還是太不接地氣了。

她正想虛心求教,然而卻見兩個姐姐親親密密的勾住她的肩膀,在耳邊呵氣如蘭:

“妹妹,你說的那些刺激的,你平常都在哪裡看?”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酒吧昏暗的燈光映不出她們臉頰上的紅霞:“我有個朋友也想看看……”

楚河鬆口氣——既然有朋友喜歡,證明自己的愛好很正常。

可惜了,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她嘆口氣:“唉……我也看不到了。”

惆悵。

難受。

……

楚河此刻不由後悔,早知道晚點過來。

上個世界科技局都打的那麼優秀了,只要不着急搞懸浮梭,完全可以抽調人手來做反重力空間場,然後在空間場里玩飆車,玩極速,蹴鞠,近身格鬥,機甲大賽……

再不行的話,等全民精神力引導結束,也可以去全息世界搞事情啊!

多爽啊!

想想她楚發達,十三歲以前跟社區星警混,十六歲以前努力賺錢攢空隼,十七歲以後……

就被長庚逮到塞進不周星,那特么是一個擁有十二輔星九大行星的軍事星帶!!!

整個星系都屬於軍事基地啊槽了!

在裡頭呆了十五年,出門就是戰場,回來就是基地,見了鬼了,她久遠的違法……咳,刺激一點的小故事,居然還都是在未成年時候乾的!

太丟人了!

這些小刺激原先在星海時就沒有怎麼過癮——不周星系倒是也有,但是她就去了那麼幾次,就又被逮回來了!

至於說成年了為啥還逮……

楚河心想:看這些哪有不賭一下的,她只不過運氣太衰了,以至於每次選好的標準苗子都因為某一些因素沒能贏。

最後三下兩下把一年的薪資輸光了……反而是底下一群人跟着她買反向的,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這也不能怪她。

她眼光是沒有問題的,看中的那些人都很有實力,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不爭氣,每次她這邊下完注,那邊就出點個人問題。

最後赤貧,一無所有,丟臉丟到長庚那裡。

好氣哦!

……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就想錘自己。

好不容易換了個世界吧,上輩子壓根沒想起來這茬,畢竟穿越時空本身就挺刺激的。

可如今這個時代,機甲格鬥/反重力場比賽什麼的是不要想了,飆個車來個普普通通的近身格鬥總行吧?

偏偏這也沒有。

“乏味,太乏味了。”

想起之前轟轟烈烈的比賽,她索然無味的搖頭。

金思雅和胡云端着手中的酒杯,此刻再看舞池中搖晃的男女,不知為何,來放鬆一下的心情蕩然無存,竟也有些索然無味。

“說的是啊……”

兩人喃喃道:“我都成年多少年了,還看這些普普通通的……”

話音剛落,酒吧的音樂陡然變得勁爆起來,陸陸續續有年輕男女進入舞池搖搖擺擺,燈光明明暗暗,氛圍相當熱鬧。

楚河目瞪口呆。

“他們幹嘛?”

一群人跳的也不行啊!

金思雅和胡云也挺不好意思——本來是想開導單純小妹妹,卻沒想到對方已久經沙場,並且看不上他們這清湯寡水的娛樂方式……

但此刻來都來了,只能硬着頭皮道:“當打工人太累了,晚上誰都不認識誰,放鬆一下舒緩心情。”

楚河心有戚戚:“誰說不是呢?上頭有人壓着,搞事就是束手束腳……”

難得對方跟自己能有同感,兩人將酒杯一放,熱情的邀請道:

“要不要一起玩啊?妹妹,反正想看的又看不到,下去晃一晃活動活動吧。”

楚河好奇地盯着人群左看右看,隨即滑下高腳凳:“好啊!”

……

誰知才剛一抬腳,迎面便走過來一個男人,對方個頭瘦高,面容清俊,襯衣袖子挽到手肘處,領帶鬆鬆垮垮,端着酒杯更有種別樣感覺:

“你好,我是Jason,可以認識一下嗎?”

金思雅瞬間攥緊了胡云的手——乖乖啊!她們倆長得也不差,可到酒吧來這麼多次,被搭訕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這位小楚妹妹一來就有這麼帥的帥哥……

刺激啊!

楚河則微微抬頭,挺習慣這種個人崇拜的——畢竟弱者總是要追隨強者的,哪怕是上個世界,她在實驗室也沒少享受這種追捧。

於是矜持地點頭:“嗯。”

然後,就沒然後了。

金思雅和胡云看呆了。

她對面的男人也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噗”地一聲笑起來,順手將酒杯放在吧台上,神情肉眼可見的鄭重許多。

他伸出手掌:“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楚河點頭——她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這邊將二維碼調出來,一邊還低聲吩咐:

“如果有問題要問就直接發,不要寒暄扯無意義的話。問題問完了,如果一時沒有回答不要催促,很有可能我在打遊戲。”

“打擾到我是會挨揍的。”

“太幼稚的問題不要問,自己看書。”

“數據算不明白也絕對不是我的問題,你要反省自己。”

“最好每周綜合問題,再集中發我郵箱,節省時間,提高效率。”

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足以說明她的好脾氣了。

然而手機頁面遲遲彈不出來有人添加通訊錄的消息,楚河還以為這破手機又卡了,順手擺弄兩下,抬頭卻見對面男人表情奇奇怪怪。

不,不止是他。

就連金思雅和胡云的表情,也是奇奇怪怪。

楚河皺起眉頭:“害怕了?”該不會又是個學渣吧!

失策,忘記先考察下對方智商了。

……

“不不不。”

對方怔愣過後很快搖頭,一邊迅速的申請好友,一邊重新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陳景柏,自由職業者——剛跟朋友打賭輸了,所以才來冒昧請求,抱歉。”

楚河點頭:“我叫楚河。”

然後又躍躍欲試:“你們賭什麼?怎麼賭?加我一個?”

賭錢嗎?還是賭什麼?

她眼神閃亮。

金思雅和胡云在一旁互相攥緊手掌,已經都捏得彼此隱隱作痛了,可眼神確是一點都不想做開——

她們可是闖蕩好多年了,這會兒自然能看到對面這個英俊男人從前到後心態的變化。

從打賭遊戲的態度,到認真,最後已經是鄭重又誠懇了——嘖嘖嘖。

這位妹妹果然人不可貌相。

久經沙場就是不一樣,難怪她們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對象。

兩人對視一眼,越發後悔剛才沒問清楚——到底哪裡能看那些不一樣的呀?

但這會兒看着小河妹妹短短几句話就讓對方變了態度,居然也覺得學到了。

至於學到了什麼。

那她們就說不清楚了。

陳景柏笑了起來:“當然,三位女士要加入嗎?不賭錢,也不喝酒,也不會提過分要求,就是普通遊戲。”

金思雅和胡云還猶豫着要不要矜持一下,楚河已然眼神閃亮。

“來來來,我不怕刺激。”

這可比在舞池裡瞎扭要有意思的多。

……

兩人穿過熱鬧的人群,很快來到被兩盆高大琴葉榕擋住的半開放包廂當中。

白色的帳幔柔滑有垂度,被微黃的燈光照出來,明明在喧囂當中,卻又生出兩分靜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