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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宋徽離開明志堂沒多久,白汀白芍便帶着事先準備好的賀禮直奔杏花巷了。

白芍素來穩重,即便滿腹心事,卻也面色如常,暗衛出身的白汀其實更是應該不露聲色的。

可白汀就跟被白芷附身一般,從上馬車就一臉賊兮兮的笑容看的白芍心裡直抽。

一入杏花巷的巷口,白汀和白芍就被眼前長似一條龍般依次停放的轎子馬車嚇了一跳。

“天!竟然有這麼多人來觀禮!”白汀不可思議的說道:“蔣大人又不是什麼朝中顯貴,至於蔣表小姐,難不成她有這麼多閨中好友?我不信。”

白芍自然知道,蔣沁在京都,並無什麼手帕交。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馬車徐徐停穩,白芍說道。

因為春青和蔣府的親戚關係,她們來了並沒有去花廳,而是直接被領到了蔣沁的卧房。

原本以為卧房裡也就零散幾個人,卻不成想,她們進去的時候,裡面人頭攢動,烏央央一片,珠光寶翠相映成輝。

人人滿面笑容的說著吉祥話,其中不乏當朝位高權重者的女眷。

她們雖未刻意的討好巴結,卻也是一臉得體的笑容燦爛的擺在臉上,極是喜慶。

白芍頓時一愣,蔣表小姐的婚事竟然比大奶奶當日出閣還要熱鬧。

就在白芍和白汀愣怔的時候,門口的婆子喜慶的唱腔已經嘹亮的響起,“鎮國公府女眷到!”

隨着她抑揚頓挫唱戲一般的聲音,頓時屋子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刷的停下,眾人紛紛側頭朝她們看過來。

一時間環佩叮噹清脆悅耳。

卻是嚇了白芍和白汀一跳,什麼情況,她們要幹嘛!

看着眾人火熱的目光,白芍忽的明白過來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人,嘴角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記着臨走前大奶奶的囑咐,迅回過神兒來的白汀上前一步朝已經走向她的蔣沁她娘說道:“我們大奶奶身子實在不爽利,卧床休養好幾日了也不見好,表小姐的婚事大奶奶不能來,心裡實在難安,就請了我們夫人的乾女兒替她過來,還望您見諒!”

白汀說完,春青她娘早就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拉着白芍的手說道:“春青竟然讓你替她來,我都不知道。”

春青有意趁着蔣沁的婚事,要讓白芍是自己義妹的事情傳開,為她日後嫁給沈明澤鋪路,故而提早就和她娘親說好了。

說著,春青她娘對愣在當地徹底茫然的蔣沁她娘說道:“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我的那個乾女兒,你還沒見過呢。”

蔣沁她娘原本就茫然的表情就更是徹底傻了!

什麼情況!

這不是春青跟前伺候的白芍嗎?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乾女兒!

蔣沁她娘滿面疑惑的看向妹妹,正要問,那些來觀禮的女賓便呼啦啦圍了過來。

“世子夫人怎麼了?”

“世子夫人病了嗎?什麼病,嚴不嚴重呀!”

“哎呀,我們和鎮國公府一向走的親近,怎麼這一次世子夫人病了竟是也不說一聲呢!”

“難怪那日去府上找世子夫人說話,沒見到本人呢,原來是病了,你們三夫人也是,這樣大的事情怎麼也瞞着我們。”

“就是,難道還把我們當外人啊!”

……

一時間,原本圍着蔣沁的女眷都呼啦啦的圍到白芍跟前,張口閉口無一不是對春青的關切。

蔣沁一張濃妝艷抹的臉登時就黑了,儘管白芍她們進來之前,這些人圍着她也不過是對春青的娘親說奉承話。

可好歹她也在眾人的中心,即便不是焦點,也是僅次於焦點。

可她們一進來,這些人似乎都忘了,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她才是應該受到眾人關注的新娘。

眼底一片陰霾閃過,蔣沁咬着嘴唇說道:“這個不是春青跟前的丫鬟么?姨媽什麼時候收了她做乾女兒!”

白汀一雙刀子似的眼睛含恨刷的射向蔣沁。

只要捻起一顆花生米,白汀就能不差分毫的讓眼前這個長着醜惡嘴臉的女人永遠的斷氣。

白汀帶着殺氣的目光讓蔣沁身上不禁一陣冷,但心中對春青滔天的恨意很快就將她對白汀的畏懼壓了下去。

“我記得你還給我打過洗腳水呢!”蔣沁看着白芍,挑釁的說道。

她的話音落下,一時間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各色目光齊刷刷的大量着白芍。

春青無論是做女兒時還是出閣以後,都很少在那些名媛圈裡走動,她有昭陽就夠了。

這些人連春青本人都認不真,更不要說她跟前的一個小小丫鬟了。

白芍本就生的極美,天生自帶一股流風回雪的高雅氣質。

再加上今日是春青的刻意安排,她身上一應穿着飾均不是凡品,更是襯托的她雍容華貴,氣質逼人。

就算是鳳冠霞帔的蔣沁,在她的襯托下,也彷彿一粒毫不起眼的塵埃。

面對蔣沁的挑釁,白芍神色自若的說道:“姑娘雖是春青姐姐的表姐,可我們似乎沒有見過面吧,我自幼跟着父親走南走北的,這個月才剛剛來京都呢。”

白芍按着和春青事先商量好的說辭徐徐說道,這一刻,她簡直是本屆金鷹獎最佳女主角,實力派的。

眾人原本就因為白芍不凡的氣質對蔣沁的話半信半疑,此刻卻是絲毫不信。

如果蔣沁說的是真的,那這姑娘當場被她揭穿豈不是應該尷尬的滿面羞紅。

再說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自封是鎮國公府世子夫人的義妹,還當著人家母親的面。

而且剛剛世子夫人的母親不是也承認了嘛。

這姑娘就是鎮國公府世子夫人的義妹呢。

做了判斷,眾人再看蔣沁的目光就複雜起來,多了許多耐人尋味的東西。

蔣沁她娘一時間不知道妹妹和春青丫頭在搞什麼,可人家既然如此介紹,必定是有人家的用意。

她怎麼也沒想到,女兒竟然會當場拆台,而且似乎還沒有拆成。

偷雞不成蝕把米,惹得一身騷。

一時間蔣沁她娘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知道該幫誰。

蔣沁見白芍面不改色的如此胡說八道,又見眾人那眼神分明是信了她,頓時氣的一口老血涌了上來。

那些賓客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帶好意

蔣沁怎麼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