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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王秀英堅信方何敏不會落入宣平伯府那個坑,不過心底里依舊有些不安。

好在也沒讓她不安多久,三日以後方何敏過府來找她說話。

王秀英親自去二門迎了方何敏,先陪着言何敏先去明心堂給老夫人請安,從明心堂出來又拐到琉璃苑與沈氏說了幾句話,兩人這才在清幽軒內坐了下來。

剛剛落坐,王秀英就揮手屏退屋裡伺候的婢子,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今日怎地有空過來找我,沒去女學?”

方何敏小臉微微有些發紅,不過將門之女向來不別捏作態,只略頓了片刻即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娘給我訂了親,明年開春成親,女學那邊也就不去了。”

王秀英心裡突地一跳,

不過很快就壓下了那絲不安:“真的?那得先恭喜姐姐!”

方何敏比王秀英大三歲,雖說王秀英與方何以的親事已經板上釘釘,只不過如今尚未過門,叫方何敏一聲姐姐倒也使得。

方何敏嗔了王秀英一眼,爾後嘻嘻一笑,從隨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塊小玉佩放在王秀英手上:“今日我可是信使,我二哥讓我帶給你的。你可別嫌雕得粗糙,這可是我二哥親手雕的,為雕這塊玉,可遭了大罪了,打仗都沒見他受過幾次傷,為雕這塊玉,他那隻左手上添了可不只一處兩處傷!”

王秀英接過玉佩,臉不由微微有些發燒,玉佩上雕着只憨態可掬的小老虎,王秀英的生肖屬相恰好是虎,顯然這是方何以特地為她雕刻的生肖玉佩。

雕功的確如方何敏所說有些粗糙,不過手心裡的玉佩卻令王秀英覺得異常地灼熱。

王秀英想了想對着守在屋個的桔兒揚了聲,待桔兒來到身邊,在桔兒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桔兒笑着退了出去,沒多久就拿了一隻不算大的盒子重新走了進來。

王秀英正聽方何敏說著方何敏定下的夫家,只對着桔兒抬了抬下巴。

桔兒將盒子放在王秀英面前的桌上,重新退出屋子依然守在屋外。

原來與方何敏定親的是許國公府長房嫡次子許榮潛。

這個少年王秀英倒是見過幾次,雖說印象不是很深,也沒打過交道,看着算是個不錯的少年,今年大概有十七還是十八了,在御前當差,也算極有前途。

嗯,只要不是與陳平軒訂親就好!

王秀英的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不過還是狀似無意地感嘆了一句:“聽說當日去府上說親的不只許國公府,一家有女百家求,更別說姐姐如此人才!”

方何敏沒想到王秀英會來如此一句,再大方不扭捏也會不好意思,俏臉不由微微有些發紅,嗔了王秀英一眼道:“哪裡有你說得這般好!唉,說起這事,也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本來我娘就不喜宣平伯夫人的作派,壓根就沒考慮宣平伯世子。

在得了沈夫人那邊消息,說許國公府有意求娶,更是二話沒說就拒了宣平伯夫人托的媒,偏偏那宣平伯夫人似是聽不懂人話,偏搶在許國公府之前請了媒婆上門。

幸虧人家許國公府並不在意宣平伯府做出的事,

依然如約上門來求親,若不然,我這名聲都被宣平伯府給毀了!”

說著說著方何敏的眼圈紅了。

王秀英沒想到彭氏居然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兒來,不過想想宣平伯府的作派,只覺得這輩子的宣平伯府比前世更加不堪。

伸手拍了拍方何敏的手,王秀英安撫道:“這事既然過去了,就別想那麼多。”

方何敏吸了吸鼻子,臉上總算又有了些笑容:“我娘也是這般說。其實我娘心裡可生氣了!再說第二日你們府上又傳了話去,說宣平伯府要在咱們兩府過聘請期那日去長寧伯府向你三姐姐說親,真的將我娘氣得不行,只差打上門去了。

後來還是二哥勸得我娘,才給了你們府上一切照舊的回話。

至於我二哥後來都做了些什麼,我卻是不知道的。

不過聽說,你們府上並未與宣平伯府定下你三姐姐的親事,倒讓人有些猜疑。”

王秀英笑了起來,彭氏的所作所為真像極了跳樑小丑,這樣一來,不知誰家願意將女兒嫁入富平伯府?!

“哎呀,你別光顧着笑啊!到底是怎麼個回事,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嘛!”見王秀英只笑不語,方何敏就有些不依了。

半晌王秀英才收住笑,輕輕在方何敏耳邊說了幾句話,方何敏先是驚訝不敢相信地看着王秀英,直到王秀英笑着點了頭,方才爆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原本心裡的那股子鬱氣總算是散了去。

“那位夫人還真是的,她那兒子真應該是天上有人間無!該不會以為天底下的女子都由着她一手挑來撿去的!”直到笑夠了,方何敏才道。

“可不是!”王秀英只說了這三個字。

心裡卻止不住對前世的自個兒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彭氏那麼一折騰,這輩子陳平軒的親事只怕真的有些難了。

儘管宣平伯老夫人從長寧伯府離開以後,就以養病為由將彭氏送去了京郊的莊子,就連陳惠回府跪着哭求也沒能讓宣平伯老夫人鬆口。

若依了宣平伯老夫人的心愿直接休了彭氏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才好,只不過彭氏雖作,到底給宣平伯生了一兒一女,休是休不得的,但是送出府去莊子里靜養卻是不容更改的。

彭氏的所作所為,最終也傳到了正在養傷的陳平軒耳里,原本已經有所好轉的陳平軒,一口血噴出老遠,好不容易養了些回來的人又昏沉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設計讓宣平伯老夫人請了道士來,最終也如他所願得了長寧伯老夫人的首肯,這下子那微弱的唯一希望也徹底毀在了彭氏手上。

說起來走投無路的陳平軒也是個膽大包天的,明知聖旨不可違,卻還是想圖謀一回。

偏偏所有的算計和圖謀在彭氏的操縱下,瞬間成為虛無,怎能不令陳平軒痛徹心肺?!

如今不但失去了這輩子唯一能夠得到王秀英的微弱機會,更讓他成了全京城甚至全大域的笑話。

陳平軒沒有當場氣死過去,也算他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