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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世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楊二郎因為楊家三妹妹不聽勸,非要與那凡人書生成親,鬧得兄妹翻臉,百般不對付。

楊二郎多驕傲的一個人,哪裡抹得臉面與楊家三妹妹和好,於是就將滿腔真情都傾注在他家外甥身上。

那劉沉香也是個生有大機緣的,身具天神血脈,兩天就落地,三歲能扛山,五歲就開始下海捉鱉上天撈月,簡直無法無天,折騰的劉家夫妻是膽顫心驚,夜夜睡不安寧。

卻把楊二郎喜,越看越歡喜,不僅將一身本事盡數傳授給了他,連那什麼銀彈金弓、三尖兩刃刀、哮天犬、三千草頭兵等等所有寶貝也都給了他。

等等,哮天犬、三千草頭兵?

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劉沉香學了本事,得了寶貝,是整日遛鷹逗狗,那叫一個瀟洒,幾有天老三,他老二的意思。

至於老大,當然是他舅舅了。

如此說來,劉沉香也是個知恩的人了,楊二郎傾情付出,劉沉香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自小暗暗立誓,一定要救出他舅舅不可。

這不,劉沉香八歲之後,學完楊二郎諸般本事,剩下的只要日日打熬,勤學不墮,自有大成的一日。

可劉沉香還覺得慢,聽聞這天地間也有一個無法無天的存在,就悄悄跑到東勝神州傲來天花果山,拜得悟空道人門下。

春去秋來,又是八年!

要不咋說劉沉香生有大機緣,不僅得楊二郎疼愛,也得那悟空道人看重。

這些年來,悟空道人為了他,是年年去蟠桃園摘果子,月月去兜率宮打秋風,連吃帶打包,禍害了不知多少蟠桃與九轉金丹,最後甚至連人家太上天尊的八卦爐都給扛回花果山,要與劉沉香煉金身用。

因此也惱了大天尊,派了天使去請蘇妄出山,要教訓悟空道人一頓。

這是題外話,暫且說道這裡,就說劉沉香在花果山埋頭苦練,終於神通大成,這一日求得悟空道人恩許,腰間別著他家舅舅三尖兩刃刀融成的小斧子,就往西賀牛州殺來。

等等,他家舅舅的……三尖兩刃刀?

這就,給毀了?

都說崽賣爺田不心疼,劉沉香果然是無法無天慣了,不知楊二郎為闖出他的威名,有多珍稀這三尖兩刃刀,平日但凡磕碰一下,刮出一點花來,都得心疼得流下幾滴小眼淚,念幾首小詩用以祭奠。

可落到劉沉香手中,落得個生不見刀,死,還是不見刀的下場,楊二郎知道了,心頭不知得悲涼。

楊二郎是否心頭悲涼不知道,但此時劉沉香是志得意滿的。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小斧頭在手,劉沉香何止是春風得意,是秋風、冬風都得意呢,自恃一斧在手,天下我有,天上地下皆可去得,小心情澎湃得幾乎飛揚起來,連腳下的筋斗雲都輕快了許多,嗖的一下,就給趕到了西賀牛州。

“舅舅,舅舅,我來了!”

嘭!

但那話咋說的,人不能太得意,不然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劉沉香這不就給遭報應,立即給打了臉,而且還打得老疼,一個筋斗給撞上一道光幕,想剎車都來不及,生生把臉撞平。

得虧他血脈不凡,天生神體,這才沒悲催到整容都整不回來的境地,可心情鬱悶的,要擇人而噬啊。

“誰?”

劉沉香眸間金光一閃,卻把小斧頭一拽,猛地劈開出去,他這斧頭銀白精緻,斧面雕龍畫鳳,不過巴掌大小,如同玩具一般,可威能卻極為了得,所過之處,虛空寸滅,反逼的一隻金鐧打來。

鏗!

幾朵碩大的火星跳起,高空中便多了幾名年輕修士,有男有女,為首的卻是一個頭角崢嶸的青年,頂着兩對尖銳犄角,瞅着被砍出一道斧痕的金鐧,神色極不好看。

這青年,不是蘇妄的小師侄還能是誰?

“我道是誰,原來是碧游宮門人,麟業,怎麼著,在東海混不下去,做起這等劫徑勾當?早說啊,我與你的關係是不好,但也不會眼睜睜看你餓死,偶爾打賞點剩菜剩湯,想來還喂得起你!”

劉沉香就是個天不服,地難管的性子,見着來人的身份,當場就一頓群噴,把幾個男女氣得臉色發青。

但別說,他這番發作可不是急了亂咬人,而是新仇舊恨齊齊湧來,忍不住就開了群嘲。

仔細說起來,劉沉香身份自然高貴,他舅舅是楊二郎,他舅公更了得,是大天尊,可是名副其實的天潢貴胄,再加上資質超凡,一身傲氣幾乎是給慣出來的。

而麟業等人出身草莽妖類,性情桀驁,難服管馴,僥倖入了碧游宮,也是佔著碧游宮仙多勢眾,呼嘯山河,是天性如此。

一方是天潢貴胄,一方是草莽豪傑,天生不對付,再加上花果山毗鄰東海,與東海內的碧游宮多有接觸,悟空道人向來不怕事兒,劉沉香與鱗業一夥不知結了多少舊怨。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東西,花果山出來的果然沒教養!”

就有一個面帶虎紋的年輕弟子站將出來,狠狠啐了一口,可不等他把頭轉回去,一道寒光從臉前閃過,這弟子就覺嘴巴一涼,兩瓣嘴皮就掉了下去。

“我的嘴巴掉了,我的嘴巴掉了!”

慌得這弟子驚呼大叫,滿嘴噴血的模樣,就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們也有些嫌棄,遠遠避了開。

但鱗業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大喝道:“劉沉香,你敢欺辱我碧游宮弟子?”

這話一說,其他幾位弟子眼中頓時閃過明悟,嘴巴跟機關qiāng似的,什麼話不中聽說什麼。

“劉沉香,我等與你相熟,不過是見你路過,停下來與你打個招呼,沒想到你殘暴如斯,要取我等性命。你如此作為,不怕丟了你花果山的臉。”

“我嘴巴掉了,師兄,我嘴巴掉了!”

“花果山哪裡有臉,他家老師可是賊偷的祖宗,若有臉,也已被失主們打破。”

“我嘴巴掉了,掉了啊!”

“是極,師傅沒臉兒,徒弟也沒臉,一家上下都沒臉也!”

當然,其中也夾雜掉嘴巴弟子的慘叫,但並不影響碧游宮弟子的心情。

不是有句話說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碧游宮這麼多弟子,總有那麼三五個不成才的,比如掉嘴巴弟子,不過掉兩瓣嘴巴而已,值得這麼大驚小怪?

換做他們,胳膊掉了肯定都不吭聲。

不過,這弟子嘴巴掉了還能這麼中氣十足,若嘴巴沒掉,說不得就是開噴劉沉香的主力軍。

麟業不無遺憾地想着,面上卻是冷笑不斷:“劉沉香,你也見了,不是師兄不顧着你我的情誼,實是今日之事你做的太過,師兄不好為你偏私,你隨我去一趟碧游宮吧,此事自由我碧游宮長輩分說!”

“呸,娘們一般的東西!休說我是斗戰聖佛的弟子,輩分比你們高那麼一點點,你們也敢稱我師兄?就說你們敢做不敢當,平白沒得擔當,你這種師兄,我劉沉香也不屑認識!”

可劉沉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也狠狠啐了一口。

啐罷,悄然注意了一下,不曾有斧光閃過,將他的嘴巴切下來,頓時放下心來,把一通粗話狠狠罵了出來。

雖是粗話,但話糙理不糙,血淋漓地揭開麟業等人的心思,說的他們是又驚又怒,殺機頓起,齊齊喝罵一聲,各自提起刀兵,圍着劉沉香就砍殺起來。

“好你個劉沉香,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你但凡還能留着個囫圇,耶耶們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好個鱗業,身為碧游宮門人,果然有些門道,更兼含怒而發,動了十二分真本事,打得當真精彩,卻見那刀穿劍往影如梭,寒鋒利利懾人魂,但使飛鳥從旁過,丟了性命也枉然。

這些碧游宮門人天性桀驁,好勇鬥狠,殺性十足,這一動起手,就把方廣千里弄得是煞氣凜然,草木盡枯,萬物凋敝,劉沉香自恃有他的小斧頭護身,也被逼的左支右絀,方知是小看了對方。

要說,劉沉香武藝也不差,不管是他舅舅,還是悟空道人,都是少有斗戰聖者,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

那劉沉香武藝精湛是精湛,可惜沒經歷過生死大戰,被對方的殺氣一衝,頓時束手束腳,因此落了下風。

“不壞,不壞,脾氣差些沒關係,但本事一定要好,這才是我碧游宮門人呢!”

便有那碧游宮的多寶道人連連頷首,極是欣慰。

“陛下,劉沉香膽大包天,無視天律,敢去劈山救舅舅,不如派下天兵拿了,也好問罪齊天大聖!”也有那碧游宮在天庭供職的門人趁機進言,不外想做大天尊親者痛,他們快的事情。

“夕陽兄,你這徒弟本事稀疏,跟你一般,早知道當年不如交給我來教的好。”還有那中原一點白,嘴角噙笑,神色之中儘是譏諷。

但將那夕陽武士給惹惱了,一記奪命三仙連環劍{刀},劍{刀}劍{刀}取人要害,逼得中原一點白一陣窘迫。

“我弟子稀疏,那是他沒生氣,他生氣,連我也害怕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