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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回去。”

映着過去時空的星輝,趙雲飄出了大夏帝都。

他如個孤魂野鬼,浪蕩於天地間,走哪都嘀嘀咕咕,

是找出路,

也是找燭空。

身為凡間主宰,既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定也有送他走的法子。

最不濟,給他指條路也好。

然,他運氣不佳,兜兜轉轉大半年,不知跨越了多少山河,也未見那廝的影子,諸多呼喚,也杳無迴音。

“搞點大動靜,將其引出來?”龍淵小聲道。

“吾以為,罵他更直接。”混天火語重心長道。

“這活兒我在行。”神雷頗精神,擱那上竄下跳。

它們的話,趙雲權當沒聽見。

他是個虛幻的過客,根本無法插手過去時空,談何搞出大動靜。

再說罵凡界制裁者,怕不是嫌命長了,真給這個年代的燭空惹毛了,滅他分分鐘的事。

多日後。

他入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天地。

那是墮仙雲海,大夏三大禁地之一。

昔年,他便是在此,得了永恆一脈的本源。

完了,便走上了一條找零件的不歸之路。

時至今日,他這個組裝的永恆體,歷經多次蛻變與涅槃,已是極盡復古,已絲毫不弱同時期的永恆始祖。

“多謝前輩饋贈。”

還是這

句話,他又說了一回,亦如當年,對那片古老的小世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一脈的延續,他未辱沒先輩的威名。

最後看了一眼,他又飄向了遠方。

遼闊的東海,他一路走到了天盡頭。

打老遠,便見一道倩影,沐着月光,翩然而立。

定眼一瞅,還是個熟人...佛家聖女般若。

哦不對,她此刻還不喚此名,因為還未行那忘世咒。

“我佛慈悲。”

趙雲低語着,立在了天盡頭,靜靜望看紅塵路。

那年,他便是從這離開的凡間,走了一段漫長而血腥的路。

他未久留,如風而過,踏海南下。

半道上,他還拐了一趟陸地,在一片茂林深處,尋了一座老墳,其內,葬着鬼婆子的兒女,也便是妙語和她兄長,妙語還在,安靜靜的躺在棺中。

大夏龍朝的東南邊關,乃他的下一站。

抬眸眺望,能見城關上,有一身披鎧甲的少女,領着一隊士兵,持劍巡視,年紀雖不大,卻英姿颯爽。

嗯...楚嵐無疑,多年後,她會是赤焰軍的女帥。在這裡,他還瞧見了鴻淵,以及鴻淵的徒兒玲瓏。

陰月王冢,他也算故地重遊了,身為守墓人的紫苓,自是在的,獨自一人坐在小山頭,默默發獃。

直至深夜,才提着竹籃

,去了叢林深處。

那裡,有一片潔凈的池塘,很適合沐個浴。

“老大,她要洗澡。”龍淵一語深沉。

“洗唄!”趙雲拎了酒壺,隨意灌了一口。

“你不去看看?”

“我還是要臉的。”

“要臉有吊用。”

龍淵嗡的一顫,直奔了叢林。與之一道的,還有神雷和混天火。

相比它仨,趙公子就沒這閒情逸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回家。

說到家,他不由加快了腳步。

這個年代,父親或許還未出生,但爺爺,必定是在的。

忘古城的夜,熱鬧非凡。

忘古城的趙家,則是大紅燈籠高掛,府門掛了紅綢,也鋪了紅毯,顯然是有喜事。

看過才知,是爺爺要娶媳婦,族中在提前布置。

趙雲笑中有淚,許多年未見爺爺了,想他老人家溫暖的懷抱。

第二日,便見城中鑼鼓聲。

身穿嫁衣的奶奶,當年還是很美的,除了脾氣不怎麼好,其他都還行。

他住下了,以過客的身份。

曾經的家,咋看都是溫暖的。

等了三年。

父親降生。

按這一年來算,娘親和桃仙子的師傅,應該已帶她們入了大夏的帝都,單鳳芙蓉,雙鳳桃花,日後,她們會名滿天下。

第四

年,

他才離開了忘古城,走前,還去看了一眼諸葛玄道,大半夜不幹正事兒,抱着一部老舊的年貨,看的津津有味。

再來南域,他入了死海。

蒼穹就在裡面封着。

魔君座下第六魔將,依如他當年所見,凄慘無比,哪怕耗的只剩一縷殘魂,也不妨礙他怒罵魔後。

霧海,還是那般朦朦朧朧,那是小霧靈的前身,自形成的那一日起,便被冠以凶名,不知困死過多少人。

“老大。”

正看時,腦海突聞一聲呼喊,乃他散出去的分身。

趙雲收眸,連接了分身視線,所見所聞,乃血光與慘叫。

那是一幫蒙面強者,在漆黑的夜裡,殺入了一個鏢局,肆意屠戮。

而雲鳳,便在鏢局外的一座涼亭中,悠閑的飲茶,面目冰冷淡漠,那幫蒙面殺手,便是她帶來的,就是要將這一家,滅個滿門。

趙雲是看客,是眼見血肉模糊的林羽,倒在血泊中的。

而後,便是一把無情的大火,燒遍了整個鏢局。

“為何。”奄奄一息的林羽,聲色悲愴,亦滿臉血淚,直至被大火吞噬的那一瞬,他都不知這幫人是誰,更不知為何殺上門來。

他死的瞬間,趙雲的雙目,是微眯的,那個與他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不是被大火燒成灰的,而是死後散成了一

縷幽霧。

“化身。”

趙雲喃語,確定未看錯,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欲追溯,奈何幽霧散去,便憑空消失了,饒是他的眼界,都未捉到其痕迹,更不知林羽的本尊,是哪位大神。

“我總覺,林羽與咱老大有關係。”神雷跳動了一下,“搞不好,是老大的化身。”

“這個年代,老大還未出生,有你妹的化身。”龍淵道。

“會不會是永恆道體的。”混天火插了一句。

“道體早與老大融合了,若有化身,老大會不知?”

仨貨你一言我一語,如似說相聲,可叨咕了大半夜,也未叨咕出個所以然。

趙雲則一臉沉默,總覺這事兒怪怪的。

一場大火,燒了足三天三夜。

待雲煙來時,鏢局已化作一片灰燼。

啊...!

她的嘶吟,是撕心裂肺的,淚水淌滿臉頰。

哎!

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