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另一邊,有一把金黃色的華麗戰斧,斧翼一端插在漆黑的方尖碑上,斧身佈滿了對稱而煩瑣的神秘花紋,淡金色的光芒籠罩著這件武器,引人看得有些入迷。
咬著舌尖,強行讓自己不受迷惑的艾倫,提醒著自己要冷靜,第七感告訴他,這裡的東西千萬不能輕易拔出來,否則,外面大片大片的墓碑就是他的墳地。
既然如此,這裡外圍的武器,他自然也看不上,同時攀爬方尖碑避免用力過度拔出來塵封的武器,也是一個足夠細緻小心的活。
就這樣,艾倫在山一般的碩大方尖碑上小心地挪動著腳步,一件一件地觀察著周圍沒入碑裡的各件器具。各種見過的形狀和沒見過的怪異形體,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形狀各異,讓人千奇百怪難以下手。
同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沿路各種形狀的器具,仔細地分辨著凝聚在其上的以太之力和其它元素之力,乃至這裡甚至有神性注入的器。
神性武器初始等階就是第四等,也就是半神器的級別。
按著多元宇宙統一的器具之等階,分為:一階魔法器具、二階附魔器具、三階附魔器具,四階就是半神器,五階即是神器的級別,聽聞神器也分三六九等,不過那距離艾倫還足夠遙遠。
三階,也可以稱呼三等,三階魔法器具幾乎已是費倫世界最頂級的器具,半神器掌控在君王的手上,那相當於傳說,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他們。
器具的劃分在於它的特性,以及附魔數量的能力。
本能告訴他,他只能拿走一具這裡的武器。
然而,這並不容易。
這裡的以太濃度,和纏繞武器上流動很相似,他只能從中感知細微的區別,這極其細緻的功夫,他的精神力逐步下降。
不過,也有特殊的一些,艾倫可以大致劃分它們屬於上等貨。
它們跟只有薄薄的彷彿蛛絲般的普通武器不同,
縈繞著它們的以太之力彷彿紮根在它們的碑地,像是一汪源源不斷地泉眼滋養著它們。
這樣的武器,是他要選擇的,這就比較容易。
“系統,重新選擇武器掌控。”
艾倫在彈出的屏幕中,給予系統下達命令。
“重新選擇,匕首掌控已達到精通熟練將會取消。匕首掌控是否取消重新選擇?”
“是。”
“已取消。”
“匕首掌控/短劍掌控,請宿主選擇要掌控武器專長?”
“短劍掌控。”
“已確認。”
“目前,短劍掌控熟練為基本掌握。”
一切從頭開始,不過這沒什麼。
艾倫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使用匕首的日子將會過去,可惜他現今無法掌控雙武器戰鬥,否則他也不會選擇一方,捨棄一方了。
熟練度歸零還能再練習回來,從他做出的這一刻選擇開始,從此以後他不會再是遊蕩者,而且真正的殺戮者。
短劍與匕首最大的不同,從艾倫往復的戰鬥中就可以看出,匕首已經不再適合他。
他已經很詳細的規劃自己後面的路,而從這些上等貨的器具中選拔屬於短劍範疇的武器相對容易了不少。
他也不貪,挑選一把適合自己的上等武器,是否能夠彌補自己戰鬥上的不足,還需要極致的判斷。
他朝漆黑碑壁上飛快地掠去,輕巧地在空中擰身,藉著那些插在碑面上的器具,腳尖幾個輕輕的起落,接連幾下,就借力躍到了足夠眺望的半空處。
在空曠的黑暗裡,他銀白飄逸的流蘇,被風吹得彷彿翩躚的綢緞,發出朦朧的光。
“果然在這裡。”
他觀察許久的一把具器。
而在光滑的碑面上,刻畫著一排簡略的文字,不過似乎因為年代久遠,早已變得模糊不清,為了瞭解歲月的沉澱,艾倫慢慢地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冰涼的角蟲感傳來,拂去一角沉澱的灰塵,留下他微不足道的痕跡。
此刻,他正盯著一把彷彿水銀般流白的劍型器具,銀白紋的劍身加上劍柄預測不過15米,靜靜的插在黑色碑地之中,冰冷的銀翼鋒刃上有著些許破碎的裂痕。
這不正是短劍掌控的範疇麼。
也不是說,他不能持刃其它武器,不過卻沒有熟練掌控加持,而且最大的一點在於非規定武器之外掌握的懲罰。
這在後期的高階職業者對戰中,一點明顯的缺陷都將是暴露給對方,極為致命的要害。
隨著他的有意接近,突然一股隱藏著的幽然之力突然湧動在他的心扉,這股蒼涼的以太氣息,似乎許久沒有人打擾過它。
艾倫往前行近的同時,隱隱覺得有一種壓迫感。
他已經把活化韁繩釋放了出來,閃動著光澤的漆黑韁繩彷彿是靈動的長蛇,在他的身體周圍警惕地遊走著,似乎隨時準備面對不可預知的突發危險。
短短几息就可跨越而過的距離,卻生生慢了不止數十倍。
艾倫抬起頭,他的頭髮已經被濃稠的以太元素沖洗的溼漉漉,額前的細碎髮蘇緊緊地貼在額頭上,讓他看起來有點狼狽,彷彿身臨另一個領域中的環境下。
此刻他的耳朵裡全是呼嘯的顫鳴聲,嗡嗡個不停,感知之網籠罩的聲音都被周圍濃厚的以太之氣阻隔著,完全無法滲透進去。
“我想,來到此處的生者,哪怕亡靈,都想嘗試握住這傳承的力量。”
“可他們都死了,也許我也會成為他們的一員。”
艾倫平靜地自語道,眼神卻緊緊地盯著它,微微赤紅的雙瞳猛然一縮:“想必就是你了。傳聞中某具不知名的聖遺物?”
沒有被發現並記載的新聖遺物,當然這只是艾倫個人記憶中沒有關於這具聖遺物的印象,不代表燭堡學者和神靈大主祭之類的長者不知情。
不過,發現它的藏身之地,已經是一個重大發現了。
艾倫重新調整了一下身體的重心,頂著以太之力給予給他的施壓,繼續艱難地朝那具他斷定的聖遺物攀步過去。
似乎距離它更近一步,產生的壓迫更強一分,因此他被不斷呼嘯開來的以太元素震得腦殼嗡嗡難受,但他依然用盡全力去接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