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乐园》 恶龙喵喵喵

歷史上無數次的事實證明,凡是想要踩著跳板一下子蹦到天上的傢伙,最後無一例外都摔成了狗啃泥。

無數年華的時間洗刷裡,有太多的人想要一步登天,試圖得到聖器或者一切外物的認可,擁有改變現狀乃至主宰世界的命運。

加冕為王,現在世界之巔,成為萬軍矚目中人,沒有人能夠抗拒這股魅力。

尤其,人類只有短短百年的時光。

人類的壽命相比於絕大多數種族顯得都非常短暫,他們總會因為一些事情產生巨大的情緒波動。

這其中以悲痛、渴望、狂熱、憤怒、喜悅等等負正兩面情緒為主。

而其中,多數人類都是不幸的,他們才是悲觀的主義者。

在各地的酒館中,無數次看見在大白天也能將自己灌醉的人類。他們一邊麻木著自己的頭腦,暈醉後可以吐露真言,發出一兩聲沉悶的哭聲,這樣彷彿可以適當緩解釋放下壓力。

他們喜歡自己的嘴裡灌著最廉價的黑麥酒,這些用低濃度酒來買醉的人們,就像在給自己凌遲一樣。用輕微的麻醉感來回沖刷稍稍恢復的理智。那種麻木、茫然地灌酒姿勢,讓擅長喝酒的矮人都感到膽寒。

這可能即是多數酒鬼誕生的原因吧。

當然,也有一些其他的非人類自我陶冶,比如半精靈,他們漫長的生命可以做一些相當有耐心的事情,所以他們多數是專一而苦情的,絕戀後,可能會拿出一把琴,在藝術的憂傷中度過。也有一些整日在暗黑無界中度過,宛如黑暗精靈,她們可能基本都想著如何解決掉自己的姐妹,當上大主母,攀上蜘蛛身後的蜘蛛腿。

人類的信仰神靈眾多,是最多信仰神靈的物種,相對而言,對聖器認可,不亞於冒險者溜進一個沒有龍駐守的空巢寶藏,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美好的夢也僅僅充當幻想而已,時至今日,在歷史的見證下,有資格的人誕生,他們的命運、潛力都是無與倫比的。

所謂資格,大概無關身份卑微或高貴,也不看是否愚笨和聰慧,唯獨在於你是否擁有被所謂命運看中的能力。

這同樣無關於幸運和災厄兩位女神,古老的文獻記載,兩位女神本身為一體,但不知什麼情況,這位曾經諸神規避的命運之神卻產生了人格分裂。

就這樣,兩位一善一惡的人格相繼誕生分離,並且從分開主體的那刻起,們都不願意再融合,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們產生的糾葛甚至已經快不下於暗黑女神和銀月女士的仇怨了。

不過,們依舊是超脫命運之外特殊存在的神靈,們如古神一般,不需要信仰的特殊神,這也導致兩位性格相反的神,喜怒無常,也沒有人敢揣測們,哪怕眾神殿的神靈也不也輕易招惹們,因為們的能力實在太特殊、太詭異了。

就連神靈也不敢自稱自己不怕厄運和幸運的詛咒,命運之神已不在,但兩位降落到中等神力的神靈,依舊沒有神靈敢肆意妄為。

這也是兩位女神喜聞樂見的事情,們不管不顧多元宇宙發生的事情,卻常常化身在費倫的世界,欣賞著主物質界的風采,實則喜怒無常的們,可能會加快一個人的厄運死亡,也可能會讓你活的久一點,可以說一切的決定來源於們的奇特癖好,甚至,在某處街道上的乞丐隨手都有被喬裝路過的某位女神祝福的可能。

命運這種東西,就連太古年代殘留的古老神靈也不敢說懂得其奧義的深邃。

“只有扼住命運的咽喉,方才能夠在禍亂將至的時代裡存活下來,殺出一條漫漫血路,哪怕赤身淌過。”

“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艾倫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神情裡隱藏著一絲淡淡的失望。

就在此時,巨大的石臺彷彿到了沉眠的時刻,緩緩下沉。

呼!

當艾倫轉過身就此準備和凱瑟琳離去的剎那,突然間卻聽到了一絲隱約的破碎轟鳴。

那是血與火的嗡鳴,是鋼鐵在咆哮。

在這麼一個瞬間,命運的齒輪彷彿凝固在虛空當中,時間線得以停滯運轉,驟然陷入泥沼般的死寂裡。

彷彿封印在地獄深處的惡鬼掙扎著咆哮,即將掙脫虛無的枷鎖和束縛,宣洩著暴戾與殺戮。

他詫異地扭頭,只見一縷怪異的銀芒側身閃過。

彷彿刺痛了他的眼瞳。

無聲無息的微風消弭無蹤,世間一切的細微聲音戛然而止,彷彿任何的喧囂歸於寂靜。

銀色的絲線延伸虛空,悄無聲息的凍結。

緊接著,淡淡銳利的銀線切割而過空間,破碎中又璀璨。

突然,艾倫覺得眼中的視線鋪天蓋地在扭轉,在改變,變換的有些讓他恍惚,宛若墜入到了旋轉跳躍的空中樓閣,好似它隨著艾倫的心跳和呼吸產生的節奏而驟然飛旋。

這一刻,他的眼眸中只誕存著耀眼的銀白,那抹仿若能吞噬星空的魔力之瞳。

如此令人澎湃的耀眼之光裡,彷彿世間萬物都變得黯然失色,沒有任何的光或是色彩與它比肩,最終直到艾倫淪到一處銀白的世界。

那是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沉浸在銀之芒的海洋裡。

我的目標是星辰的大海,如這般銀白的世界,可望不可及。

當艾倫抬起頭仰望時,便能看到宛若被銀河侵染的穹空,銀川下的雲層翻滾匯聚到一起,彷彿深不可測的漩渦。

而當他又不自由主地低頭俯瞰之時,地面如鏡面般淨白光澤,但隨著他的行走,這腳下的銀白大地,頃刻間四分五裂,蛛網般淒厲的裂糹逢幾乎蔓延到了未知的盡頭。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銀白色澤的,這裡也是有其它植物和建築的,如同人類的城市,不過它們卻被埋葬在地下,如沙堡般風化,只有被歲月腐朽的一角還滯留殘喘在外。

甚至就連可悲的白骨都是銀白色的。

這是個被銀白所佔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