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發先至,雙手之間氣旋流轉,強大的風捲之刃凝而周身。
他步法邁動,一步跨出,就是十丈之外,行走之間風淡雲輕,若閒庭信步。
然後,直接持出之刃,疾馳閃雷,風暴一斬,刀芒悽豔瑰麗,但卻帶著濃重的殺機。
宛若跨越時空的阻礙,他揮刀斬擊,刀刃顫慄不止,轟鳴雷霆,那抹傾至凝固的刀影停滯在虛空裡,透著生死之美。
第一刀,那是跳躍的一斬!
第二刀,那是淒厲的疾風!
第三刀,那是雷霆的閃芒!
頃刻間,青木小次郎在瞬息間斬出絕世無雙的三刀。
這無雙的刀術蘊含著某種疾風之雷的刀意,這是聚合一體的颶風意識,灌輸到太刀之月上,發揮出前所未有的潛能。
嗡!
太刀錚鳴,看不清劍光,甚至看不到出手,只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刀身之上時而泛起絲絲縷縷淡藍色的颶風電光。
速度快到根本無法用視覺的凡胎所見,只是稍縱即逝的瞬間,艾倫便感覺到自己有股被強行鎖定的凝滯感。
於是,那凝滯的虛空崩塌。
終於看到了!
艾倫目光沉凝,這把快到看不清的刀,精神意志運轉到極限,儘管如此,他依舊只是捕捉到了一絲模糊的紫色劍光,偶爾閃過道道細微的電光,這刀光簡直快到了極致,他分辨不清,這一瞬間,青木小次郎到底是出了幾刀。
深藍色的劍氣在劍身浮盈,所過之處,艾倫的動作彷彿凝滯了一般,彷彿任其宰割,咬破舌尖,艾倫清醒的知道,這只是恍惚間的錯覺。
因為青木小次郎的刀太快了,所以在他的眼中視界萬物好像靜止在了停止的時空裡,凝滯不動。
在他的眼中,唯有那抹浩蕩奔馳而來的淒寒刀光,幾乎眨眼間橫跨時空斬向他的頭顱,宛若絕命的必殺,根本無處可退,亦無處可逃!
唯有正面碰撞。
這一刻,艾倫的瞳孔收縮,眼瞳中浮現出憤怒猩紅的血絲,將全部的力量注入在煉獄之爪之中,宛若不軀亡者的垂死咆哮,蓄勢待發,勢不可擋!
右手手臂猛然間劃入虛空之痕,無聲無息之間,甚至沒有聽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震動聲,本來完好無損的山梯地面頓時出現一道抓痕的利齒,粉碎的岩石自然而然地粉碎成粉末。
雷鳴撕裂的轟聲響徹幕夜。
因為爪鋒迎面粉碎了刀光。
時間剎那間完全靜止。
青木小次郎眼瞳中的靈魂之火從收縮遽然擴散放大,上湧的喉嚨間噴出一口烏黑的血,束在腦後的瀑布長髮斷裂,飛舞在空中,隨風而逝。
緊接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宛若被無比鋒銳的利器,切割而過毫無防禦的皮膚般,他的胸膛前驟然撕裂出五道鮮明的抓痕,爪刃釋放出的力道將他轟擊出去數米。
原地,艾倫漠然地揮手顫抖不已的手掌,大口吐息著。
青木小次郎披頭散髮地半弓著腰,凝視向艾倫的方向,發出嘶啞不清的聲音。
這時艾倫的腦子裡再次鑽來一陣聲:
“大限……已至……”莫名的熟悉感,滄桑、冷然,似乎有種在哪裡聽過的感覺。
艾倫抬起滿是血汙的臉,歪著腦袋,眼瞳一片平靜,輕步走來。
“倘若你迷失在黑暗之中,除了前行別無他法。”驀然,一道蒼生冷漠的聲線衝擊在他地思緒中。
“你是在教育我嗎?不過……多謝。”
艾倫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持刃滑動。
青木小次郎看了一眼入腹的匕刃,微微嘆息,閉上眼睛。
隨即身軀如腐朽之風消逝,靈魂即滅。
刀劍碰撞的激烈迴響再也沒有了響音。
放眼望去,周身彷彿經受了毀滅之光的洗禮般,通往不死寺的半山腰處,幾乎淪為了瀕臨毀滅的廢墟,四周的山梯盡數蛛網密佈,碎石塵土,裂開糹逢隙,滿目瘡痍。
遍地都是狼藉痕跡,所過之處硝煙瀰漫。
……
良久後。
通往不死院的山門之前。
艾倫走到蒼白火焰的燈柱之下,再往前幾步他就能越過山梯,徹底進入不死院的內部。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艾倫心中陡然一寒,警覺萬分。
“又是那個紅色的身影!”
“什麼鬼東西,一直跟著我!”
艾倫猛地轉身,轉頭所望,煉獄之刃再次悄然在手臂間流轉!
這種身在暗處的東西,若隱若現在他的周圍,始終緊盯著他。
這種隱患,看起來就像是個偷窺者暗地裡偷看你一樣,其實這種‘怪物’在你哪怕有一絲鬆懈的剎那,都有可能帶給你致命的一擊。
僅僅一擊,就能決定成敗。
只是沒有如他所願,他所看到的依舊還是空空蕩蕩的一片漆黑的幕空,這個狡猾鬼影的東西還是不敢暴露在艾倫的面前。
“卑劣的把戲!”
“你才卑鄙呢!”
艾倫的動作為之一滯!
在這詭異的蒼白火焰燈柱下,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而且好像還是個少女的聲音!
眼光一晃而過,一道紅色身影頓時從艾倫的眼眸中掠走。
這一刻,艾倫沒有後退,而是手持利器突進。
“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妖怪!”
輕而易舉的跨過不死院的大門,艾倫順著某條軌跡,穿過這條長廊,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這裡應該是一處展示區,有許多高大的支架,擺放著各式書籍和各類精緻的小玩意,大廳中甚至還有著各種具有重大念意義的精品物件,牆壁上則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畫。
然而他們的路線也就到此為止了,這裡居然是一條死路!
“引我到這裡來,究竟為了什麼?”
艾倫皺著眉頭,開始小心翼翼的在這個展示廳內探索,其中這裡有不少精品玩意,價值絕對不菲,不過艾倫可不敢輕易動用這些東西。
哪怕翻弄了一下書籍或著其它什麼物件的時候,艾倫也不會輕易用手角蟲碰它,而是警惕的用匕刃翻來翻去地查看。
一一仔細觀察而過,耐心的艾倫在牆壁上停留,看著掛著一幅掛在走廊盡頭的畫像,經過艾倫對這幅畫像字跡的介紹和推敲,這應該是歷代寺院主人的畫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