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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剛要互相吹噓一番,心中忽然警兆大生,他們意外發現這伍人中餘下的兩個長矛手不僅沒有嚇得逃跑,反而還挺矛刺了過來,兩兄弟趕忙避開,要不是他們的武者直覺敏銳,這一擊就能要了兩兄弟的命!

這也是兩兄弟輕敵,以往他們面對官軍的一伍士兵時,只要瞬間解決其中三個,那麼剩下兩個人就會被嚇得或是逃竄,或是愣在當場,徹底失去反抗之心。

卻沒想到趙二的部隊軍紀甚嚴,明確規定在戰鬥中一旦有同伴受傷或死亡,其餘人不得去管同伴,只一心繼續殺敵就是。訓練時但有分心者,登時就是一頓鞭子外加事後一頓軍棍。這條規定早已烙印在他們腦中。

兄弟倆不敢再大意,站穩身形後,就準備再發動一擊,解決掉這兩個長矛手。

而此時,另一伍士兵終於接近了這裡。

陳大狗也看到了他們,於是臨時改變策略,他深吸一口氣,右臂猛甩,一錘脫手而出,直飛向第二伍士兵。第二伍士兵中的刀牌手躲閃不及,當場被飛錘砸中,他手中的蒙皮大盾瞬間被砸得裂成幾塊,而飛錘去勢不減,直接撞入了刀牌手的胸口,刀牌手當即死亡。

因為慣性,刀牌手的屍體亦後退了幾步,而他身後的四名長矛手,為了避免重蹈第一伍中那名被撞死的長矛手的覆轍,本能地向旁邊散開了一步。

這就給了陳二狗一個機會,只見他縱身一躍,如同一枝拋射的箭矢一般,落入了第二伍士兵的包圍中,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橫掃,擊飛了四名長矛手外加一名伙兵。

第一伍中殘存的兩個長矛手再度發起了刺擊,一左一右攻向陳大狗,陳大狗輕蔑地一笑,伸出右手,徒手便抓住了右邊刺過來的長矛,同時用左手的大錘擋住了左邊刺來的長矛。

陳二狗緊跟過來,一棍捅向那名武器被抓住的長矛手,這個可憐的長矛手此時正在努力與陳大狗爭奪長矛的控制權,毫無抵抗之力,瞬間被陳二狗捅爆了腦袋。

陳大狗眼見只餘下一名長矛手了,也不再急着殺死對手,而是決定玩點花樣。他丟下左手中的大錘,然後用雙手同時抓住了對方刺來的長矛,用力一掰,“咔吧”一聲,

長矛斷為兩節。

那名長矛手失去了武器,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低頭看了看,發現地上還有死去的同伴的武器是完好的。於是他又迅速撿起了一桿新的長矛,再度發起了刺擊。

然而這樣做依舊是徒勞的,他的長矛再度被陳大狗掰斷了。

“大哥,別玩了,還有其他敵人要對付呢!”陳二狗提醒道。他見陳大狗沒意見,便衝上前,以雙手抓住長矛手的肩膀,然後用力一撕,那名最後的長矛手便被撕成了兩半。

至於第一伍中的那名伙兵,則早在一開戰時就跑了。

這倒也不怪他,因為伙兵本來也沒有作戰的義務。

“呼……呼……大哥,這些官軍跟以往的不太一樣!”陳二狗喘着氣,對陳大狗說道。

陳大狗亦附和道:“是啊……呼……累死我了!”

別看這兩兄弟在剛才的戰鬥中表現駭人,殊不知那些招數都是以瞬間消耗大量體力為代價的,沒有辦法持久。如果不能及時恢復體力,那麼在下次施展時威力便會大減。

沒等

他們喘完氣,又有兩伍劉備軍士兵朝這邊過來了。陳氏兄弟不敢大意,撿回武器後再度迎了上去。

這兩伍士兵同樣是脫離了大隊的。然而與之前那兩伍士兵不同的是,他們是隸屬於同一個什的,有什長指揮。

什長在趕到前,在遠處看到了之前的戰鬥,知道這兩人不好對付,當即制定了一個策略,命令兩伍人從兩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兩伍人行動一致,又距離不遠,配合得相當良好。這就導致了兩兄弟沒辦法逐個擊破,不得不分頭應戰,一人面對一伍士兵。

陳大狗故技重施,雙錘再次砸向第三伍士兵中的刀牌手,刀牌手雖然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擊,但卻並不躲避,因為他的職責就是保護身後的隊友。他棄了環首刀,以雙手托住盾牌,去抵擋陳大狗的這一擊。

同時身後四名長矛手亦同時刺向陳大狗,他們也知道刀牌手不可能擋住這一擊,但是卻能夠為己方四人創造攻擊敵人的機會,自己可不能讓他白白犧牲!

陳大狗頓覺不妙,這次沒有陳二狗與自己配合,而對手的配合度又比之前那兩伍人高上不少,自己再以一敵五就變得很困難了。但事已至此,想收招也來不及了,只好繼續砸了下去,同時身體一扭,妄圖躲開對方的刺擊。

“砰!”

雙錘與盾牌接觸,刀牌手瞬間被陳大狗砸死,只是這次他沒有被整個砸進地里,僅僅是小腿沒進土裡了而已。這並非是因為他雙手舉盾,而是因為陳大狗的體力已經不如之前那樣充沛了。

陳大狗扭轉身體,竭力躲開了其中兩次刺擊,然而對方畢竟是四支長矛同時捅來,足以封鎖躲避的空間,導致陳大狗終究還是中了兩矛。

陳大狗不甘失敗,怒吼一聲,拼着受傷,向前推進,同時雙錘齊揮,又砸死了兩面長矛手,而自己的傷勢卻更加嚴重了。

另一邊,陳二狗也遭到了同樣的境遇,他從來沒遇到過配合如此嚴密的軍隊,更沒有遇到過如此拚死作戰的士兵。原先他們遇到的那些官軍士兵,是決計做不到犧牲自己來給隊友創造殺敵機會的事的!陳二狗在殺死了第四伍中的兩名士兵後,亦被剩餘的三名士兵擊中了。

他也不顧傷勢,強行進攻,以一個橫掃解決了第四伍中餘下的士兵,

兩兄弟平時自詡武功蓋世,所以壓根沒有披鎧甲的習慣,如果他們事前披了鎧甲,那麼即使挨了士兵們的幾次攻擊,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畢竟鐵鎧的防禦力不是蓋的,擋住尋常刀劍沒什麼問題。不像現在,兩人均受了致命傷,眼見是活不了了。

“大哥!”

“二弟!”

“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陽下的奔跑,”

“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

“我們的生涯……”

“一片無悔!!”

兩人說完遺言,便閉上了眼睛。而聽從命令老老實實在後方觀戰的黃巾賊們,一見渠帥已死,立刻一鬨而散。

劉備他們卻是沒注意到這邊的事,他帶着大軍一路殺到了青州城下,一面組織人繼續攻擊圍城的黃巾軍,另一面向城內守軍通報自己的身份。

青州城內的太守龔景本來正在發愁,這城要是守不住了怎麼辦?突然接到城頭守軍來報,說有一夥黑頭巾的鐵甲軍,人數至少上萬,正在追殺黃巾

賊。

他一聽大喜,覺得應該是朝廷派援軍來了,趕緊登城觀望,只見這些黑巾軍舉着一桿大旗,上書一個“劉”字,便以為是朝廷派的某個宗室領軍。於是立刻組織兵力,開城門出去援助。兩相夾擊之下,賊勢大敗。這青州城裡可是有不少騎兵的,他們都受過專業訓練,對於追擊潰敵十分有經驗。這些青州軍原本就士氣尚在,一見敵人潰敗,更是士氣大振,四處出擊,一時間被殺死、投降的黃巾賊極多。

經過一番統計,光俘獲的黃巾軍數量就有數萬之多,其戰果完全不是涿郡之戰能比的。

劉備見此情景,也感嘆有騎兵就是好啊!

戰鬥結束後,龔景親自來到劉備面前,詢問來歷:

“在下齊國相龔景,多謝各位英雄。不知諸位是朝廷哪路軍隊?”

下面人不懂官制,可以“青州太守”地瞎叫。但龔景自己不會那樣,說出了原本的官職。

劉備拱手答道:“太守大人不必如此,在下劉備劉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受幽州涿郡太守劉大人所託,前來救援青州。”

鄒靖也表明身份前來見禮。

龔景一聽果然是宗室帶隊,便高興地邀請眾人進城休整。他卻不知劉備這個宗室目前還沒被朝廷承認。

照例又是一桌酒宴。互相推盅換盞,客套一番後。劉備向龔景打聽起來目前國內黃巾軍的形勢。

龔景先介紹了下青州的形勢。原來青州與幽州不同。幽州地處邊陲,時常受到北方游牧騷擾,故人口稀少,無論是漢朝軍隊還是黃巾軍都不算多。所以當初劉焉聽到程遠志帶着五萬大軍來襲時,才會嚇成那樣。

但青州不同,青州地處中原,人口稠密。在同樣面積下,無論是兵力還是糧食產量,都遠勝幽州十倍。程遠志那五萬人放到青州,還真不算什麼。這也是為什麼三國時期諸侯都在爭奪中原地區,當曹操佔了中原地區後就不再把其他諸侯放眼裡的原因。

幽州的黃巾賊,在首領死了之後,基本就會四散,很難再構成威脅,想聚起來也沒那麼多糧食了。但青州不同,他們即使一時被擊退,只要假以時日,還會再度捲土重來。

目前青州諸郡的官軍,是處於各自為戰的狀態,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青州刺史一職也處於空缺狀態……不是被黃巾賊殺了,而是前任青州刺史黃琬在黃巾起義前夕就被徵召入朝,當了侍中,而新的青州刺史一聽青州爆發了匪亂,直接拒絕過來赴任。這就導致了位置空懸。

而龔景自然也不是什麼執掌州事的領頭人物,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哪有空管其他郡死活。不過在龔景看來,青州的其他郡目前都是處於自保有餘,出擊力量不足的狀態,倒是不必為他們擔憂。

劉備又問了其他州的情況,龔景說其他州的情況他也知道的不多,畢竟他已經被圍困在臨淄有段日子了,半夜偷偷放信使出去求救沒問題,但外面的消息想進來就難了。

只知道自黃巾亂起以來,朝廷共派出三路大軍進剿黃巾軍。其中右中郎將朱儁所部主要負責南方戰線,前往平定豫州黃巾,而左中郎將皇甫嵩則率軍前往兗州平定黃巾,主要負責中路戰線。朱儁所部到達潁川後不久,就遇到了黃巾渠帥波才,勝負未知。而朝廷的最後一路大軍則開往冀州,一直在與張角親率的主力軍周旋,聽說也打了幾個勝仗。大軍的指揮者,正是劉備的老師——北中郎將盧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