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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個親娘嘞!”

剩下的響馬嚇得魂不附體,當即撒腿就跑,甚至說起了方言俚語。

“二哥……他們不是……好人。”

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緊接着“鐺鐺鐺”幾下,兩指厚的鐐銬就給扯斷。

精鐵打造的鐵籠,讓那人兩手往外一扒,便發出“嘎吱嘎吱”的牙酸響動。

扭曲、變形、徹底裂開。

“這下真的要壞事了!玄策!四弟!”

楊貞道顧不得其他,囑咐了親衛幾句,就要拍馬過去。

可為時已晚,官道之上亮起了一團烈火。

從鐵籠里出來的那人,骨瘦如柴,並不魁梧,唯獨兩條臂膀格外寬厚有力。

眼眶深陷,尚有幾分稚嫩之氣;面色慘白,好似大病初癒一樣。

只見他踩在地上,整個人便爆發出烈烈光焰,排開氣浪,聲勢驚人。

“換血9次?四公子……遭了!”

指揮親衛的藥師掃視過去,登時震驚不已。

武道就是練血肉之身,血氣之力。

沖開大關,踏入第一境,就可以更更猛烈的法子捶打筋肉。

體魄越強,能夠承受的換血次數就多。

有人將其分為牛力、虎力、象力、龍力這四等。

換血五次,便有9牛之力。

換血八次,身具二虎之力。

換血9次,四象不過。

單臂一晃,五萬八千斤的恐怖氣力。

莫說同境界無敵,哪怕找個二境、三境的高手來,也不敢挨上一拳一腳。

只有四重天,開闢氣海,掠奪天地之精華,再次洗鍊肉身,才有資格與之放對。

“就是他殺了趙五哥!兄弟們,併肩子砍死這個病癆鬼!”

蜂擁而來的響馬並不知道,杵在他們面前的這人,是個換血9次的無雙霸王。

刀槍齊出,一起攻去。

“不是……好人。”

楊玄策卻不在意,刀砍過來,他就揮拳砸出,槍刺過來,那就用臂膀夾住。

只在剎那間,刀碎虎口裂,槍斷人倒地。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可阻擋。

“好膽!敢傷我的兄弟!”

來回衝擊車隊的青臉漢子目睹這一幕,立即拍馬過來。

一桿紅纓槍好似直線,不搖不晃,又快又猛,迅疾扎向那個面如病鬼,骨瘦如柴的怪人腦袋。

低頭前行,想要去找二哥的楊玄策,忽地抬首,如蘊金光的眸子橫生一股凶戾。

“你要殺我?”

嘭!

他足下發力,重重一踏。

勃發的血氣粘稠凝實,好似水銀汞漿沖刷流動,化為一頭頭巨象仰天長嘯。

可怕的力量頃刻爆發出來,只這一腳踩下,方圓五十步的硬實地面綻出裂紋,揚起滾滾煙塵。

青臉漢子胯下的良駒好似被驚嚇到,幾乎要把他本人掀翻下來。

迅疾一槍失去準頭,不再有任何威脅。

手腕抖動,內息灌注,那桿紅纓槍改扎刺為崩彈。

蘊含莫大勁力的槍身彎曲如滿弓,抽爆氣流,重重砸下。

這一下若是打實了,鋼筋鐵骨也要皮開肉綻。

“二哥!是他先動手的!”

楊玄策狂吼一聲,那張病癆鬼似的年輕面龐,浮現出一條條拇指粗細的青筋紋路,

換血9次,四象不過的恐怖氣力噴薄而出,猶如火山爆發,沖霄而起!

“二弟!快退!”

粗壯漢子一記狼牙棒砸退楊閥親衛,放聲喊道。

可青臉漢子卻是難以照辦,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楊玄策不閃不避,任由紅纓槍崩落,砸在肩膀上。

毫髮無傷!

不斷隆起的筋肉,簡直像烏金熔煉而成,散發出青黑之色。

他抬手一抓,用力一握。

精鐵鑄造的槍頭,像軟泥似的乾癟下去。

“捻鐵如泥?”

青臉漢子瞪大雙眼,面露震駭。

楊玄策反手一扯,用臂膀夾住紅纓槍。

往上奮力抬動,竟然把騎在馬上的青臉漢子給挑了起來。

踏出幾步,雙手上舉,拿住對方兩隻腿。

撕拉!

只聽到裂帛聲響!

膀大腰圓,熬煉筋骨的青臉漢子便像紙糊一般。

整個人被扯成兩片,五臟六腑,腸子血水嘩啦啦流了一地。

“你!”

粗壯漢子目眥欲裂,提着狼牙棒就衝殺過去。

楊玄策撕了一人,正覺得不過癮。

又見到一個送死的,眼裡露出幾分孩童似的高興。

他發力狂奔,宛若巨象踐踏,震得大地抖動。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撞上飛馳而來的好馬。

咚!

一聲悶響。

地面沉陷數寸。

足有千斤重的良駒撒開蹄子,如若疾風掣電。

這般速度猛烈衝撞而來,有多恐怖?

楊玄策沒想那麼多,雙手擋下那匹哀鳴不已的好馬。

腳下靴子直接破爛裂開,踩出了兩個好幾寸深的大坑。

他的身形穩若泰山,肩膀往上一頂,連人帶馬給掀翻在地。

“什麼……怪物?”

粗壯漢子似乎也給嚇到。

竟然有人敢用肉身攔截奔馬?

他倒抽一口涼氣,雙手緊握狼牙棒橫空擊出。

楊玄策近乎本能似的,用右臂屈肘,猛地撞去。

嗡!

粗壯漢子虎口震裂,雙手流血不止。

“好漢,我服……”

啪嘰!

楊玄策看也不看,一腳踏下。

強壯過人的魁梧身子,像是被踩爛的水袋。

血肉筋骨,盡皆成泥!

“二哥!你看到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連殺數人的楊玄策似是興起,提起那根狼牙棒,不管不顧,見人就砸。

頃刻間,人馬俱碎,哀嚎遍野。

“二公子……這?”

藥師望着那舞動百斤重狼牙棒的瘦弱身形,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

“四弟天生如此,見血光就瘋,見刀兵就狂,偏生心性單純,不好溝通。他十歲的時候,府里就沒人攔得住了,什麼護院教頭給捏斷手、摔破頭都是常事。”

楊貞道苦笑道。

“父親怕四弟日後惹出麻煩,無奈之下,只能將其送到老家宅子關着,最近拗不過娘親懇求,這才接回來。”

藥師嘴角抽動,難怪外人有言,楊閥有一龍一武。

那一龍是誰,不便多說。

可那一武,今晚算是見識到了。

“不好,四公子還要追!萬一遇了埋伏……估計也沒啥用。”

藥師看到響馬被殺得膽氣喪盡,倉皇而逃,楊玄策卻是不依不饒,驚聲道。

“你在此處收拾殘局,我跟着四弟,免得走丟了。”

楊貞道搖了搖頭,鬧出這樣的亂子,回到楊閥說不得要挨父親的責罵。

“放心,他認得自家二哥,不會動手。”

說罷,一抖韁繩,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