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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聖令狐丘!”

當鐵拐李說出這句話時,已是滿臉蒼白,額頭汗珠大顆大顆的流下。

而這邊,何問月在空中與侯虛白連連交手,青光瀰漫,血芒縱橫,綠紅之光交相呼應。一股股霸絕的刀芒與妖異的印法不斷碰撞,餘波散發出恐怖的氣勢。

還好二者是在空中交手,否則大街都將在內力的擊撞之下滿布瘡痍。這便是宗師之威,化境和宗師,皆可內力外放,但所造成的傷害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鐵拐李咬牙道:“住手!仙姑住手!”

何問月眉頭一皺,身影幾個閃動已退至鐵拐李跟前,疑惑道:“怎麼?”

鐵拐李臉色無比鄭重,沉聲道:“令狐丘!這刀法剛猛霸絕,每一刀皆是捨命而搏,這是刀聖令狐丘的刀法!”

“刀聖?”何問月不禁道:“為什麼沒聽說過?”

鐵拐李嘆聲道:“他是四十年前的人物了,你年紀還小,自然沒聽過。”

“年紀小?這話我喜歡聽,你接著說。”

鐵拐李道:“也沒什麼可說的,四十年前的武林根本不像如今這般,強者輩出、群雄並起,各地都有數不盡的高手。那個年代的江湖,僅僅屬於幾個人。”

“幾個人?”

“是的,除了那幾個人,其他的全是弱者。”

何問月皺眉道:“不會吧?難道一個其他強者都沒有?”

鐵拐李嘆道:“也有,但、但在那幾個人的光芒之下,顯得黯淡無光。”

何問月道:“所以那幾個強者之中,就有刀聖令狐丘?”

“不錯!”鐵拐李道:“劍尊李長風,刀聖令狐丘,魔王孤九絕,還有青城山的碎虛道人。”

“他們武功深不可測,早已超過了同代人的認知,達到一個常人無法知曉的境界。尤其是魔王孤九絕,殺遍天下無敵手,武林人聞之色變,還好他突然隱居孤絕山,否則不知道武林會有多大劫難。”

何問月微微眯眼,道:“這幾人,我就知道劍尊李長風和孤絕山那位。”

鐵拐李深深吸了口氣,道:“本來以為刀聖已然身殞仙逝,沒想到尚在人間,已有徒弟出世。事關重大,我必須即刻親自趕往奇士府,覲見陰陽二尊。”

“那這邊?”

“這個人,盡量不招惹,你殺了辜箐便走!”他說著話,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幾個縹緲間,已走出街道。

而這邊,司空攬月與南宮陽的對決已至白熱化,戰場正不斷朝辜箐這邊靠去。

此刻,沒有人比南宮陽更震驚,他永遠也想不到,一個化境中期的青年,竟然能和自己戰鬥數百招不落下風!

自己的內力明明比他強很多,但硬生生被對方精妙的劍法所壓制!

這到底是什麼狗屁劍法?為什麼威力那麼大?

今日若再失敗,青龍必定對自己極為失望,畢竟自己是他親自舉薦的黑騎統領!

他緊緊咬牙,雙掌內力吞吐,驟然合十,猛然推出,一股內力巨浪再次噴涌而出。

司空攬月不斷退後,手中長劍快到只剩殘影,他怒喝一聲:“書生劍法破!”

話音一落,一股驚天劍意頓時涌將出去,一道道無形劍芒,化為錐形,不斷撞擊在這股內力巨浪之上。

鏗鏘之聲不絕於耳,無形劍意不斷衝擊,最終將這道內力之浪硬生生擊潰。

“這不可能!”南宮陽怒吼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他終於明白,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什麼狗屁紈絝子弟,而是驚才絕艷的青年高手。

那一手劍法竟可跨階而戰,無形劍芒在黑夜之中更是防不勝防。

他見過諸多青年高手,但強大如眼前之人的,幾乎沒有!

不!是一個都沒有!

但司空攬月此刻也並不好受,他雖然可以勉強抵擋南宮陽,但境界的壓制、內力的差距,讓他渾身內力不斷翻湧,大有氣血上涌、噴血而出的感受。

於是戰場已不斷在退後,甚至已然要靠近辜箐等人。

侯虛白猛一咬牙,全身綠芒狂涌,長刀一翻,就要出手。

而老道士卻大喊道:“司空攬月不需要幫助,你盯住那個老女人吧!”

侯虛白身體一頓,緩緩轉頭看向何問月,只見她一臉愕然,顯然是被老道士的話愣住了。

她晃了晃腦袋,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大聲道:“老不死的東西!你瞎說什麼?老娘哪裡老了?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老道士撓了撓腦袋,尷尬笑道:“對啊,你還不老,你才三十多歲。”

何問月氣得不行,厲聲道:“你給我住口!老娘十八歲!”

老道士嚇得縮了縮腦袋,聲音也不禁小了幾分,嘟囔道:“十八歲這麼老,長得還挺着急的。”

“哎嘿你這臭老頭怎麼這麼讓人討厭!”何問月清喝一聲,右手朝着老道士一指,一道血芒頓時透指而出,如長空血蛇,劃破黑夜。

“媽呀!”老道士終於知道闖禍了,連忙朝後跑,剛走兩步便摔了個狗吃屎,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哼!”侯虛白冷哼一聲,身影一閃,雪白的長刀頓時劈出,把血芒擊碎在空中。

何問月露出一個媚笑,眼中殺意騰騰,道:“別以為你是刀聖的弟子我就不敢傷你,鐵拐李的話我從來可以不聽的!”

侯虛白淡淡道:“我不知道什麼刀聖,但你不妨出手!”

何問月臉上笑容更盛,長發飄舞,紅裙獵獵,一股血紅的內力忽然把她整個身體包裹起來。

她忽然伸出青蔥般的雙手,手指不斷伸縮結印,全身血紅的內力隨着手指的擺動而暴躁不安,一股妖異的氣勢自她體內瘋狂噴涌而出。

侯虛白知道她要動真格的了,連忙吼道:“給我酒!”

老先生一把掀開藥箱,右手提起清酒直接朝侯虛白扔了過去。

侯虛白飛身一把拿住清酒,頓時朝自己嘴裡猛灌,一股無與倫比的烈辣從喉頭一路酣暢到心窩。

“好酒!”侯虛白雙臉通紅,眼中神采奕奕,右手一震,手中雪亮的長刀一翻,一股霸氣油然而生。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喝一聲:“醉舞長刀,今宵幾何!何仙姑,看我醉霄刀法!“

他說著話,體內頓時爆發出一團綠芒,長刀一震,綠芒盡收刀身,雪亮的長刀瞬間碧綠。

接着,一刀而出,漫天碧綠,一刀巨大的刀芒帶着無與倫比的霸氣驟然呼嘯而出。

何問月長發飄飄,宛如天上之仙女,又如地獄之血魔,雙手齊聲,數道猩紅的血芒頓時張牙舞爪朝刀芒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侯虛白劈出刀芒之後,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手握刀兵,近戰自然更有優勢,刀芒血光交織爆炸的同時,他已欺身上前,長刀碧綠,橫斬何問月脖頸!

何問月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一雙輕薄的手套不知何時已戴在手中,雙手橫出,驟然架住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