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見她心情不好，不禁想起了曾經聽過的傳言，忍不住問她：“婉瑩阿姨，我聽說你當初是因為一個男人，才沒跟家人一起走？”

季婉瑩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在問什麼。

她嘲諷地彎了彎唇角：“你說的是村子裡的傳言吧？傳言說，我當時看上了一個男人，為了他才沒離開，結果他後來娶了別人。”

阮棠抿嘴笑了笑，沒接話。

這話她可不好接。

不然該怎麼說呢？

說就是這樣？

那也太尷尬了。

季婉瑩又接著說道：“這個傳言算是半真半假吧，我當時的確有個喜歡的人，不過不是傳言里的那一個。

離開的那天，我本來收拾好了東西，跟家人一起走，結果收到了一封信，約我在一個地方見面，我……我以為是他，就去了，結果不是。

當時在那兒等我的，就是傳言里的那個男人。他以前是我同學，追求過我，不過我不喜歡他，就拒絕了。

誰知道竟然會在那裡遇見他。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想要走，卻被他給纏上了。

等我後來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家裡出了事情，他們沒辦法留下來等我，只能先離開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我就毀了容，然後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有了莫名其妙的傳言。”

她沒說的是，那個暗戀她的男人名叫吳學林，家裡屬於小地主，成分也不好。

他後來娶了個貧農出身的老婆，那女人叫錢來娣，長得黑黑壯壯，粗魯又野蠻。

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那女人沒少找她的麻煩。

這兩年她的日子過得好了，便乾脆地報復了回去。

吳學林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當初是為了日子好過，才想娶個貧農出身的老婆。

本來他看上的是另一個長得漂亮的，結果被錢來娣看上了，使計跟她躺到了一張床上。

這事鬧得他們全村人都知道了，吳學林就算看不上她，也不得不娶她，不然就是流氓罪。

他的成分本來就不好，要是再犯了流氓罪，說不定要被抓去吃槍子兒。

可他本就嫌棄錢來娣，又被錢來娣算計，不得不娶她，哪可能甘心？

不過他也厲害，居然哄得錢來娣對他言聽計從。還勾搭了村裡的俏寡婦，還有城裡來的知青。

當真是有本事得很。

以前她日子不好過，自然也就騰不出手去收拾他們。

直到這兩年，她才狠狠報復了回去。

吳學林被抓了奸，還被錢來娣的兄弟和他姘頭的老公胖揍了一頓，腿給打斷了不說，臉上還留了個疤，徹底毀容了。

他毀了容，錢來娣的日子也不好過。

季婉瑩也就懶得再繼續收拾他們了。

她總不能把人給弄死。

當初之所以來龍京，就是因為她已經把能夠報復的全報復了回去，山河村的蘑菇種植也形成了規模。

她已經沒必要留在那兒了。

吳學林和錢來娣的村子距離山河村有些遠，阮棠當時回去的時候，只顧着看家裡人，自然也就不清楚這個事。

季婉瑩也不打算告訴她，免得污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