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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朋隱約感覺到這些人來者不善,只是淡淡一笑,“殺人的劍有很多種,不知道你要煉哪種?”

那人小眼睛眨巴了一下,半邊嘴向上翹翹,“專殺不聽話的人。”

萬朋輕哼了一聲,“聽不聽話,那不是我說了算。如果心正,每個人都聽話。如果心邪,每個人都該殺。”

說罷,萬朋一招手,地上的那個袋子浮到空中,自動從裡面倒出了材料。

而一見這些材料,萬朋就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茬的。

材料亂七八糟,但是沒有哪一樣是真正煉劍的材料,其中多一半是非金屬材質,屬於一點即可燃那一種;剩下的部分,大都兩兩相剋,組成一把劍,在常人眼中,似乎就是不可能的。

萬朋看了一眼這些人,左邊說話那個微微一笑,“怎麼了,辦不到?要是辦不到,還開什麼煉金所?”

萬朋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盯着那個人,“我說了么?”說完,衣袖一拂,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那兩人以為萬朋要攻擊,急忙上前作出防禦狀,將那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護在身後。從這些動作看,這三人都不是修者,應該是練霄土著,他們使用的也是自然力,會發出自然力的波動。

此前,萬朋對自然力的波動毫無感覺,自從代參多次指點他修鍊自然力的基礎法門之後,現在對於自然力的感覺,他明顯強了不少。

不過,萬朋卻並非先動手。他只是借這一擊,將那些材料分類,同時已經用出易金訣和凝水訣,對金屬材料進行分離,有些非金屬的先行浸入水中。不多時,他的身前一團火焰、一團雷光同時出現,這些材料被有順序地一一加入其中。

就在他正煉製之時,原來一直煉化赤火流金礦的兩兄弟進門,但是他們一見到那三人,不由得面色齊變,幾欲先走。

不料,此前左邊一直說話的老者發話了,“既然來了,誰都別走。今天大家就在這裡觀賞如何煉製殺人的劍。”

兩兄弟聽了這話,居然乖乖地走到了一邊,果真看萬朋煉劍。

由於材料駁雜,煉劍的程序也更加複雜。萬朋雖然有想法,卻沒有把握是否真的能夠成功。那些浸在水中的已經全部吸足了水分,萬朋撤去水團,直接使用靈力,瞬時將其壓成一柄劍形。但是,這些木質材料雖然成形,卻根本難以承受各種壓力。

便是那老者,也看熱鬧一般地說,“木劍啊?木劍不是殺人的,而是殺鬼的……”

他剛剛說完,萬朋身前的雷光猛然一閃,接着一道雷芒擊中木劍,咔嚓那聲雷響,也更像是對這三人的回應。木劍這時蒙上了一層銀色,而雷煞團之中的材料,現在也已經液化,隨着萬朋的驅動,一層一層地塗於木劍之上。不多時,木劍已經根本看不出木紋,而是變得銀光閃閃,星芒乍現。

萬朋一甩手,劍胚進入凝水訣的水團之中,哧一聲,一股水汽騰起。本來時不時冒一兩句閑話的那老者,這時也不自覺地表情嚴肅起來,看着萬朋的一舉一動。

第一次淬火完畢,萬朋將劍召至自己身前,單手觸及劍尖,劍身上一條條紋路慢慢顯現。他在劍身刻上的陣法,一共有大小十八個,除了加強劍身之外,也兼具了一系列的五行法訣。

此劍材料駁雜,想要取得單一特性,定是難上加難,可是利用這雜的特點,也未必不能造出一把多屬性好劍。

真陽天火之中的金屬物質,這時也已經自動分成了兩個液團,彼此之間既吸引又排斥。萬朋手一招,其中一團飛至劍尖,開始向下覆蓋。此時劍身陣法紋路光線大亮,讓人無法直視。

一團覆蓋結束,另一團再次過來,如法炮製。兩團全覆蓋之後,劍體再入凝水訣的水團之中,隨着白霧散盡,一柄銀白色的劍靜靜地浮在空中。

單從外形來看,這柄劍並沒有什麼出色之處,品階也不算高,應該只有二品上階。但是,若是有人知道它的煉製材料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同時也不適於煉劍的材料,那麼對這柄劍一定會刮目相看。

三人之中一直說話的老者見萬朋已經停止動作,“老闆劍已經煉完了?”

萬朋微一點頭,“幸不辱命。此劍以五行材料煉製,所以其核心,會有明顯的五行屬性。至於怎麼用,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取捨,我無法一一解釋。”

那老者這時哈哈一笑,“老闆說得在理。只不過,我們要的是一把殺人的劍,是否達到我們的要求,還是要試過才知道。”

萬朋也不迴避,毫不客氣地回擊道,“殺不殺人,在於使用者如何用,而不在於一把劍是什麼樣的。如果使用者想殺人,一柄木劍同樣也可以殺人。”

老者臉上一絲陰冷漸起,“老闆說的是。那我現在就要試試,這劍能不能殺人。”

他的目光在屋中這些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煉製赤火流金礦的兩兄弟身上,“哼”了一聲,單手執劍,沒看出腳上有什麼動作,身體已經徑直向老兄弟平移過去,劍尖則直指其中一人的前胸。

兩兄弟見狀,也是面色大變,正在慌亂閃避之時,卻覺得眼前人影一花,再一看時,萬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移動到他們兩個身前,擋住了那個老者的來路。

萬朋現在並沒有攻擊性的動作,只是很平靜地道,“前輩,朋來煉金所,只是一個做買賣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殺人,也不賣命。若是前輩真要殺人,也是要到朋來煉金所外去殺比較好。一然,我這朋來煉金所,豈不是要改名為丟命煉金所了。”

那老者陰陰一笑,“老闆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別忘了,在修者的規矩,任何交易貨品,走出店面,不包退,不包換,包修但是要收錢。你讓我到外面去試,那我怎麼確定這是不是殺人的劍?”

萬朋看了一眼這個人,心中已經瞭然。他們來找麻煩,最大的可能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或者讓自己屈身於他們之下。他本想說,自己可以立個字據,出了這店面也可能退換,但是那樣一說,無疑等於是壞了修都的規矩,被這三個人一擴散,更難立住腳。

“這兩人是我的顧客,我的顧客你不能殺。”萬朋這時候心中戰意已起,他已經橫下一條心,若是這人再這麼堅持,自己該出手也要出手。

“這裡除了你,就是你的顧客,還有我們,你不讓我殺顧客,那我殺誰?”老者霸氣十足,讓萬朋這時卻不太好應對。

“你可以殺你自己,或者你們的人。”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下來,接着是有人從木製樓梯下樓的聲音。

於光耀每一步都邁得極為穩重,但是這種穩重,也帶着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壓迫感。“都是殺人,你何必要殺弱者?當然,你也可以殺我。”

於光耀走到那個老者身前,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威壓。這是他第一次進行氣勢壓迫,萬朋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如今感受起來,這種威壓,簡單而又粗暴,所表現出來的,便是實力的積累。

老者也是面色一變,拿劍的手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你,你,你是赤練國的人?”

他並不知道於光耀來自哪裡,但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對來自各個地方的人的特點還是有所判斷。於光耀身上靈力波動不明顯,又不是使用自然力的特點,綜合判斷來,還會有這種高手的,多是赤練國的人。

當然,幫派地區的原屬赤練國的人,也是存在的,並且在高手之中,為數也不算少。不過,一般當人們進行分類時,更多的是分成赤練國,本地和修者,不將幫派這種組織性概念納入其中。

於光耀冷哼了一聲,“我是哪裡的重要麼?就像我老闆剛剛說的一樣,朋來煉金所,只是一個做買賣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殺人。如果真要殺人,幾位可能是來錯了地方。”

老者還想說什麼,不料他身後那個年輕的公子哥開口,“既是如此,那我們找地方再試。只不過,如果這把劍真的殺不了人,怕是朋來煉金所的招牌,那就不是朋來,而該讀成月月來了。至於月月來的是什麼,女人都知道。”之後,他轉過身,“我們走。”

拿劍的老者這時將劍收起,也轉身就準備隨着出去。於光耀見危機化解,也不想再生枝節,收了威壓,看着他們。店中瞬間就安靜下來,似乎三個人邁出的每一步都能清晰地聽見。

不料,就在三個人快要邁出店門時,萬朋再次發聲。

“等等。”他的聲音冷靜又帶着几絲冰冷,“三位似乎是忘了什麼東西了。”

萬朋現在心中也是對剛剛這公子哥的話多有不滿,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你要走就走?在哥這兒,也得講講哥的規矩吧?

三人明顯是身形齊齊一怔,可見他們往外走時,也是帶着十二分的謹慎。這時他們之中帶頭那個二十多歲的公子哥轉過身,問萬朋,“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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