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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門諸人望着西北天空,久久不能自語。

他們不知摘星崖早已人去山空,只當已經被魔道攻破。

堂堂十大宗門,有凡強者坐鎮,都沒能擋住魔道的進攻,河陽門又能如何?

“掌門,我們……”有人慾言又止。

屈難敵轉過頭去,淡淡地掃過着那人,問道:“靖長老,你什麼意思?”

靖長老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壯起膽子道:“掌門,我們降了吧。”

“投降?”

屈難敵嘴角露出一縷不可言語的笑意,環視一圈,問道:“大家都是什麼想法,都出來吧。”

“掌門,摘星崖已亡,明魔道已有繞過神魂誓言之法,可以隨時進攻……”

另一位長老停下話來,先看了看屈難敵的神情,見他微微頷,這才繼續道:“既然如此,為了保存祖宗基業,不如降了吧。”

“不可!”馬上有人跳出來反對:“正魔自古不兩立,我等若降魔道,必死無疑。與其這樣,還不如與他們拼了!”

“拼?拿什麼去拼,咱們河陽門就掌門一位大宗師,對面可是有兩個凡,還有魔皇段浪,盟主都打不過他,咱們又有什麼用?!”

“枉你還是宗師,居然如此貪生怕死,真不知怎麼衝破生死玄關的!就算死了又如何,李某我絕不委身降魔!”

“不錯,正如盟主所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就算我們戰死,日後也必被萬古傳揚!”

“無知,魔道今天能滅了摘星崖,明日便能滅了十大宗門,屆時宗門盡墨,中洲淪為魔道,誰去傳揚你?”

“荒謬,自古邪不勝正,數千年前群魔亂舞,還不是被武聖一力鎮壓,滾到大西洲去了!”

“別忘了,外面那位魔皇就是武聖后裔,連他入了魔道,咱們又算什麼?”

“不要吵了,宋室傳書可是了,那魔皇是王克編造的稱號,夏皇仍是正道,我們降他並不算降魔。”

“魔道之言你也肯信?”

“王克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河陽門宗師分成兩派,戰降雙方爭論不休,而那些寄身河陽門的二三流宗門,就算是掌門也連話都不敢插。

作為弱者,他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河陽門的手中,沒有表意見的權利。

至於屈難敵,則面淡如水,靜靜地看着戰降雙方爭執不休,不置一言。

不過,戰降雙方卻不肯放過他,很快就把戰火燒了過來。

“掌門,力不如人,我們降了吧。”

“掌門,不能降啊!”

屈難敵的目光掃過兩派,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靖長老的對,我們力不如人,看來只有投降一路可行了。”

“掌門——”

主戰派齊齊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哭喊道:“掌門,我們不能降啊!求求你了,掌門!如果你不想戰的話,讓我們出去以死衛道吧!”

“笑話,你們若是出戰,惹惱了夏皇陛下怎麼辦?還不快快退到一旁!”靖長老厲聲呵斥道。

“呸!你個無恥的叛徒,我李長青寧死不屈!”

李長青着抬掌便向自己頭頂落下。

屈難敵手指一彈,便將他穴道點住,接着運指如飛,將其餘三個主戰派宗師封住穴道。

“掌門,你難道死都不讓我們死嗎?”李長青泣道。

屈難敵卻沒有理他,而是對靖長老道:“靖師弟,麻煩你走一遭,向夏皇陛下乞降。”

靖長老聞言一喜,暗道:“我若出降,夏皇必有重賞。”

不過他口中卻推辭道:“掌門,這個還是你親自去比較好,我們份量不夠啊。”

“愚蠢,我若去了,他們突然翻臉了怎麼辦?”屈難敵道。

“呃——”靖長老突然現,出去投降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靖師弟你不用擔心自己安危,只要我不下山,他們便不會動你,畢竟他們也不想損失太大,否則早就滅了咱們河陽門了。”屈難敵道。

靖長老這才鬆了口氣,道:“掌門放心,師弟我必不辱使命。”

“對你我當然放心了,”屈難敵笑了笑,“你與夏皇陛下,他若肯納降的話,我便會打開陣法,舉宗投降。但有一事,必須要答應我。”

聽屈難敵還要和魔皇講條件,靖長老再次面現苦色,腹誹道:“還談個屁條件啊,惹急了魔皇,直接不讓你降了!”

屈難敵也不看他臉色,繼續道:“此事便是,河陽門永駐此地,不可遷往他處,夏皇陛下若是同意,便請他上山以表誠意。”

“這,夏皇他能同意嗎?”靖長老道。

“他身為夏皇,若是我打開陣法都不敢上山,那也不配我屈難敵降他!”屈難敵傲然道。

“好吧,我一定將掌門的話告訴夏皇。”靖長老道。

“辛苦師弟了,他肯納降的話,你只要在陣外喊一聲,我就會打開陣法。”屈難敵道。

靖長老轉身離去,剩下幾個主降派的宗師滿臉地得意,看着李長青四個主戰派,冷笑連連。

“掌門,咱們已經降了,這四人不便留下啊。”一人向屈難敵道。

“哦,”屈難敵眉頭一挑,“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不如——”那人豎掌成刀,向下一斬。

“呸!你們儘早殺了老子,老子恥於與你們同門!”李長青罵道。

“掌門,你看他們自己都同意了,就成全他們吧。”

“是啊是啊,他們想殺身成仁,我們應該讓他們求仁得仁嘛。”

“不是我不在乎同門情意,實在是道不同不相與謀啊。”

主降派紛紛建言,沒有一個替李長青四人開脫。

屈難敵站起身來,長嘆一聲道:“眾位師弟得有理,道不同相為謀啊,那便讓我親自送你們一程吧!”

李長青四人怒目而視,連句求饒的話也沒。

屈難敵緩緩抬起雙手,苦笑道:“真沒有想到,我屈難敵也有同門相殘的一天,這命運真是諷刺啊。”

“掌門,是他們自己找死,怪不得咱們。”主降派叫道。

“是啊,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屈某今日便要為河陽門清理門戶了!”

話音未落,屈難敵已縱身而起,雙掌化作一片掌影拍出。

可是,他攻擊的卻不是李長青四人,而是那些主降派的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