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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於戰士們的頻頻敬酒,林皓陽是來者不拒啊!

林皓陽對自己的酒量,向來是頗為自信的!那天晚上他神勇的……算了,別吹牛了,林皓陽那晚……喝多了,真喝多了!宴會廳里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己在不停的喝酒,還有一張張掛滿眼淚的樸實笑臉,在他的面前飄蕩……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林皓陽記得特別清晰:在酒宴進行到高潮部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小子播放了一首歌曲:《啊,朋友再見》。

當旋律剛剛響起,林皓陽就知道自己完了……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你一定把我來埋葬;請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崗,再插上一朵美麗的花;每當人們從那裡走過,都會說:啊,多麼美麗的花……”

這首十分貼近主題的歌曲極具殺傷力,它的煽情成了當晚的爆點,也成了泄淚的閘門:當獨唱變成合唱的時候,飲泣聲引發了一場撕心的哭嚎,所有的人都在歌聲中抱頭痛哭,林皓陽也在眼淚和烈酒中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他無可救藥的崩潰了,場面就此失控……

上午九點半,當林皓陽從夢裡醒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濕的。昏昏沉沉的檢查了一下屁股上的傷口,還不錯,沒好多少,但是也沒有惡化的跡象。

盥洗了一番,穿戴整齊,林皓陽離開了房間。客廳里,董超正和幾個小戰士在聊天,見林皓陽出門,眾人紛紛起身打了招呼。林皓陽環視了一下房間,問道:“荊輝呢?”

董超回答道:“哦,剛才讓老闞叫下樓了!”

“老闞?”林皓陽一怔,問道:“老闞昨晚上沒回家?”

“回家了!”董超應道:“上午又回來了!”

林皓陽又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吧?可以出發了嗎?”

董超笑着應道:“本來就是兩手空空來的,咱有什麼可收拾的?”

一行人說笑着下樓來到了停車場,林皓陽遠遠地就看見了荊輝、老闞和幾個小戰士。荊輝和老闞在車旁抽着煙,正談笑風生着。那幾個小戰士則充當搬運工,從老闞的車裡搬下一包包的物品,再裝進林皓陽車子的後備箱。

“你們在這兒忙活什麼呢?”林皓陽笑着走了過去。

老闞丟了煙蒂,寒暄道:“哥,怎麼樣?好些了吧?”

林皓陽很尷尬的笑了笑,他擺着手自嘲道:“哎,不服老不行啊,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啦!才喝了幾杯酒,就暈頭轉向的找不到北了!老啦老啦!”

“哥,您就別謙虛了!”老闞咧着嘴說道:“您昨晚上也忒神勇了,戰神附體啊!哪兒有您那麼喝酒的?我們當時都被您嚇壞了!”

哦?林皓陽是實在想不起昨晚喝酒的畫面了,不過聽老闞這麼一說……反正他覺得找回了不少的面子!林皓陽指着幾個正忙碌的小戰士,問道:“他們在幹什麼呢?”

老闞寒暄道:“哦,知道今天你們要走,也沒給你們準備啥好東西!早上我和你弟妹出去轉了轉,買了些我們這裡的土特產,您帶回去讓家裡的人也都嘗嘗,也不枉你們這麼遠的來一趟!”

林皓陽走到車旁一看,路虎攬勝的後備箱幾乎被塞滿了,有幾箱葡萄、瓜果,還有成包的果脯和肉乾之類的東西,他驚呼道:“不行不行,這也太多了,吃不完啊!快搬下來一些!”

老闞勸說道:“沒啥東西,回去和親戚朋友一分,就沒啦!再說了,我們都已經買了,這是你弟妹的一片心意,我要是再搬回去,我沒法兒和她交代啊!”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林皓陽白了荊輝一眼,嗔怪道:“你也是,就看着他們在這裡搬,連句話也沒有!”

荊輝嬉笑道:“頭兒,您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您想讓我說什麼?讓我跟老闞再客氣客氣?都是自己家兄弟,多矯情啊!”

說笑之間,林皓陽也該告辭上路了,老闞握着林皓陽的手,問道:“哥,這就走了?”林皓陽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老闞嘆了口氣,商量道:“我的意思是……要不,中午吃了飯再走吧?”

林皓陽苦笑着說道:“我的意思是……要不,就算了吧?”

董超附和着感嘆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還是現在走吧!中午上了飯桌,再來上幾杯,又走不了啦!”

“就是就是!”荊輝叫苦道:“要走就趁早!昨晚的那頓酒已經夠受的了!我保證,我回了濱城打個嗝,還是這邊的酒味呢!”

一句話提醒了老闞,他回身問道:“哎,對了,誰拿客車鑰匙了?”

一個小戰士舉手應道:“闞隊,在我這兒呢!”

老闞招呼道:“趕緊的,去車上搬一桶酒過來!”說罷,他對林皓陽說道:“哥,這個酒您可一定要帶回去!全天下獨一份,除了咱這兒,去哪兒您都喝不到啊!”

“行!這個我一定要帶回去!”林皓陽嘆息道:“其實不光是酒,你和你的這幫兄弟,也是天下獨一份啊!”

老闞從自己車上取下了一個包裹,遞給了荊輝,並囑咐道:“路上注意安全,我就把哥交給你們了,到家了來個信兒!這是一些零食和飲料,你們帶着路上吃!”

董超說的對: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走了!林皓陽等人與前來送別的戰士們一一擁抱,他的鼻子又酸了,在最後與老闞相擁的時候,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幾天的相處,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麼說呢?這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啊!

董超昨晚喝酒最少,目前他的狀態最佳,於是他便承擔起了第一任司機的職責,荊輝則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啟動,林皓陽戀戀不捨的側頭回望:揮手相別的人群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可離別的惆悵卻縈繞在心頭,久久難以散盡……

車子沿着公路離開了小城,車體輕微的搖晃勾起了昨晚的酒意,林皓陽昏昏欲睡。半睡半醒之間,他好像聽見荊輝正和誰嘻嘻哈哈的通着電話,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荊輝已經把電話掛掉了。林皓陽問道:“剛才和誰通電話呢?”

“哦,您沒睡呢?”荊輝應道:“是小天!他說給咱打電話,一連幾天都打不通。今天他又打了您的電話,還是不通,就試着給我打了一個,沒想到竟然打通了!”

林皓陽摸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他笑了:昨天只記得給手機充電,卻忘了開機!也難怪啊,在沒有通訊信號的邊境線上走了一遭,他竟然忘了手機是需要開機的!他將手機開了機,問道:“你們都說什麼了?家裡沒什麼情況吧?”

“家裡一切正常!”荊輝說道:“那小子聽說咱們來了邊疆,問我饞不饞海鮮,讓他這麼一說,我的口水直接就出來了!他說要給咱們準備海鮮大餐,每頓不重樣的連吃一個星期,過過癮!我說別那麼麻煩,把他準備的海鮮一次全做了,那樣吃着才過癮!您猜他怎麼說?”

林皓陽笑着問道:“他說什麼了?”

荊輝哈哈大笑着說道:“他說‘美味不可多得’,要給咱來個細水長流!”

林皓陽也笑了,可是他隨即眉頭一蹙:美味不可多得?細水長流?羅小天的這幾句話,讓林皓陽突然想到了老闞兒子的“嘎嘣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