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

今日的靈山依然如往常一樣，該誦經的誦經，該練武的練武，該幹活的幹活，彷彿大戰來臨根本沒有對靈山造成絲毫的影響。只有那些觸覺敏銳的人隱隱的感覺到，這裡比之往日還是有了些許的變化，少了一分熱鬧，少了一分生氣，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靈山作為佛門山門之所在，變化不大，但是百里之外的市集卻是將靈山真實的境況展露了一角。只見原本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市集此刻不說凋零敗落，人獸全無那麼誇張，但是也是人跡罕見，行人來去匆匆，大部分的商鋪都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情景。

佛門腳下尚是如此，靈州其他的地方那就更不用說了。單就這一點，比之越是大戰爆發越是熱火朝天，一派生機勃勃的璐州境內，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

靈山百里外市集內有着一座大莊園，名為鄭家莊。鄭家人是佛門有名的虔誠信徒，自從佛門創建後鄭家老祖就極富眼光的不顧家族中人反對遷徙至這裡，不斷向佛門敬獻香火，數百年來一直如此。

也因此，鄭家在佛門乃至於靈州有着不小的影響力，為靈州極為有名的世家之一，在整個靈州都有着不小的能量。

隨着大戰的加劇，尤其是雲龍宮宣布討伐佛門後，鄭家莊變得比以前平靜許多，往常常年不關的大門如今是每日緊鎖，在外溜達的鄭家人也紛紛被勒令回庄。

其實不止是鄭家人，靈州其他世家豪門也大部分如此，都是緊鎖門戶。

這也是靈州市場蕭條的主要原因之一。

明宇站在鄭家莊最高的閣樓上，遙望着靈山的方向，神情古井無波。在他的旁邊，是他的二師弟楊兵，也是無當飛軍的副將，正一臉恨意兼迫不及待地望着靈山，握着長槍的右手不斷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不容易啊！

明宇和楊兵做夢也沒有想到，不過時隔一年半的時間，自己等人就有了向佛門報仇的機會。就算當初他們向雲龍宮投誠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居然報復可以來的如此之快，當時他們還以為要苦苦等候數十年乃至與上百年的光陰呢！

那樣非得把他們逼瘋不可。

如今的鄭家莊內，其實並無多少真正的鄭家人，除了明面上的招牌外，鄭家莊幾乎被三千無當飛軍和五千精騎堆滿了。要不是鄭家莊足夠大，還真的塞不下這麼多人。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瞬息間千變萬化，情況千奇百怪！

恐怕靈山上的那些和尚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等人引以為心腹信徒的鄭家人居然會勾結外敵。而且看這情況，不是鄭家某些人與雲龍宮有所勾結，而是整個鄭家都投了過去。

其實也就靈山上那些單純的和尚稀里糊塗，其他靈州的世家豪門要說一點也沒有察覺，那是不可能的。佛門雖然勢力龐大，連翠雲山也多有忌憚，但是勢力真正紮根到基層鄉下的還是這些豪門世家。如今兩方正是不分上下，許多世家豪門對境內雲龍宮的勢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

這還是佛門和雲龍宮僵持的時候，要是雲龍宮佔據上風，這些世家豪門會第一個出賣佛門，紛紛當帶路黨。同樣的，要是佛門佔據上風，鄭家就是這些豪門世家第一時間向佛門敬獻的祭品。

豪門世家向來如此，以家族傳承為第一，其他一切什麼良善，節操，忠誠都是不存在的。

秦雲正是深知這點，除了袁，楊，杜等跟雲龍宮有如一體的豪門世家外，其他投奔而來的豪門世家子弟都被‘另眼相看’。文官中的中樞要職從來不會交予世家子弟，武將中更是嚴苛，所有三千人以上的帶兵職務一律由雲龍宮自身培養出來的將領任職，偶爾擔任高級武將的世家子弟還是參軍一類的職務。

也正是如此，保證了軍隊的純潔性和戰鬥力，攻如猛虎，守如磐石，不會出現畏戰和保存實力的情況。

偌大的閣樓上，除了明宇和楊兵外，還有着一眾無當飛軍和騎兵的將領，都在遙望着靈山的方向，神情中或是振奮，或是激動，或是嗜血，或是仇恨，沒有一個膽怯懼怕的。

尤其是無當飛軍的將領，大部分都是由當年跟隨明宇一同逃離靈山的人擔任，此時無不仇恨地望着靈山的位置，心中的戰意激潮澎湃，直欲噴涌而出。

“靈山內的情況查探清楚了嗎？”

明宇現在越來越有大將的心胸和氣度，哪怕心中恨得要死的仇人就在不遠處，可是他仍然能夠保持着足夠的鎮定和理智，不至於被心中的怒火和仇恨所淹沒。

這也是秦雲力排眾議，選擇他暫時擔任靈州所有軍隊統帥的原因。

聽到明宇的問話，好一會兒才勉力壓下心中情緒的楊兵回道：“已經查清楚了，佛門如來確實已經離開，現在主持靈山的是歡喜佛那個淫賊……”

說到歡喜佛，不管是楊兵還是明宇都是情緒一陣劇烈波動，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跟隨如來一起離開的還有佛門的十八金身羅漢，另外觀音和普賢還有五百羅漢，兩千揭諦神以及其他佛門大部分高手都在前線，只有文殊和一千揭諦神坐鎮靈州，靈山上更是只有不到三百揭諦神，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和尚和剛入門的弟子，守衛十分的空虛。”楊兵的語氣中略帶點興奮。

“地藏呢？這可是佛門四大菩薩之首，其實力據說只在如來之下，只是長年閉關不出？”明宇眉頭皺說道，神情微微顯得有些凝重。

“地藏的消息我們還真沒有探出，不過鄭宏那個老傢伙偷偷告訴了我們。地藏其實不是常年在靈山閉關不出，而是好像得罪了如來那個老傢伙，一直被派往駐守在天絕崖那裡抵禦荒獸，所以才在靈山看不到他的蹤影。”楊兵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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