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到菲尼克斯，露出一個冷笑。冷艷凄美的外表，加上頗有氣質的笑容，真讓人慾火焚身。不過她接下來的一個動作，一下讓神情恍惚的哈利回過神來。

“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說著水下冒出兩條尾鰭，做出一個讓他過來的動作。

“你怎麼來——你什麼時候跑進來的？怎麼知道我行蹤的？”菲尼克斯極為驚詫，但還是拉着哈利走到池邊。

“你過生日的時候，有個親戚喝多了。”她言簡意賅地說。

哈利清醒了一下，又變得神志不清。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只感到一種極度的喜悅。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一直看着眼前的姑娘就行——可她似乎不是人——那又怎麼樣！？腦海中一個聲音小聲說道。

“你能不能放過我朋友？”菲尼克斯無奈地說，順手招來一瓶葡萄酒和三個玻璃杯。

“你吃醋了，菲尼克斯？”她笑嘻嘻地說。

菲尼克斯翻了一個白眼。他始終無法理解，跨種族戀愛。像海格、弗立維教授——也許芙蓉是個例外——很難想象他們的父母是如何‘結合’的。人與妖精、人與巨人、人與人魚等等，要是只限於精神戀愛，還能理解。菲尼克斯只能覺得，有時候愛情真能超越一切。因為不管怎麼看，它們都跟人的審美不相符合。

不過他是一個俗人，媚娃可以接受，但只有上半身是媚娃就算了。

“你要是喜歡他，我可以幫你們撮合一下。”菲尼克斯摟住目光獃滯的哈利，“哈利，這是我小時候的玩伴，薩拉。薩拉，這是我同學，哈利·波特。”他打一個響指，酒杯自動斟滿後，飛過來，“哈利可以是一個名門之後，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而且剛剛失戀了，這是你絕好的機會。要是結婚了，我一定給你們送一個份大禮。”

薩拉愣住了，好一會才幽幽地說道。

“你總像一把快刀一樣傷人。”

“這話怎麼說？”他不解地問。

“過一會才能感覺受傷了。”

那只是你這方面反應遲鈍吧。這話菲尼克斯沒說出來，轉移了話題。

“我正在做一件事，很危險。你住在這裡我歡迎，但是萬一打起來，我沒法保證你的安全。”菲尼克斯收起笑容，嚴肅地說。

“我能保護自己，”薩拉微微晃了晃腦袋。漂亮的金髮，在腦後飄揚，胸前一片**，“我早就長大了，也許你沒注意到。”

菲尼克斯盯着她裸露的肌膚，一口喝乾半杯紅酒。

“十年前我就看出來了。”他說，“聽着，你是我小時候為數不多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這話不假，他是獨子。小時候父母從不讓他接觸同齡人，也就聚會時聊上幾句。薩拉是僅有的幾個朋友，雖然不是人。

“朋友就該相互幫助嘛。”這一句伶牙俐齒地反擊，一時讓他啞口無言。

不過菲尼克斯的口才不差，片刻就想好了應對辦法。

“恕我直言，你在陸地上的戰鬥力低得可憐。你是個雌性，陸地戰鬥不是你強項。”

“你不是喜歡周密計劃嗎？”她毫不動搖地說，“你敢保證，我幫不上忙，恩？”

他嘴巴一開一合，這次徹底沒話說了。

“行吧，那你就跟着吧，不過我們不一定常駐帳篷。事實上，我們明天要出發了。”菲尼克斯感到雙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急忙說道，“有一點，你不能有事沒事就用魚鰭纏住我。”

“不好意思，天性如此。”她俏皮地吐了舌頭，顯得十分開心，接著說，“你的變形術研究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已經成功了。”菲尼克斯看她更加驚喜地表情有點不知所措，“那個魔法，理論上也能在你身上用。”

她臉瞬間就陰沉下來。

“只有一個問題，我已經選定伊登做我的魔法寵物，我們之間已經——”他拿捏了一番用詞，“綁定在一起了。我不能再用魔法跟另一個魔法生物——綁定。”

“你食言了。”她看上去可有點冒火。

“現實點，我發明那個咒語，不是跟你在一起——有很大後遺症的，我只能保持那種狀態——最多半個小時，我猜。”他急忙解釋道，因為小時候他偷酒喝，答應過薩拉有一天把她變成人的，“那個咒語，不是一揮魔杖就把你變成人的咒語。而是——算是借用魔法生物的能力和身體吧。”

“你真沒用。”

她鬱悶地用兩條魚鰭上下拍打着水面，濺起的浪花，打落了哈利眼睛。

“放心，我委託一個朋友在做這件事。把動物變成人，再進一步就是把魔法生物變成人了。”他張嘴就胡說。

羅格不管是想法還是動機，跟菲尼克斯沒一毛錢關係。

之後他們聊了好一會，主要是菲尼克斯說了說這些年來的經歷。和薩拉的聊天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中間很多學校中的事情，薩拉絲毫不感興趣。倒是對‘外面的’事情，保持着很濃厚的興趣，一直問個不停。

“——我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菲尼克斯說的有點累了，微眯着眼睛，“而且我父親都給我準備好牌了，只要按順序打出去，我就會贏。”

“也夠危險的，萬一你沒躲過暗殺呢。”

“那就是命嘍。”菲尼克斯說，“這是都過去了，老說它幹嘛？”

“關心你的安全嘛。”她嘟着嘴，一副顯而易見的樣子。

“我現在乾的事情更加危險，他是個人。我現在的敵人，某種程度來說，應該不能算作人了。”

“很邪惡？”

“不是。”他乾脆地說，“今兒就到這吧，我要回去睡覺了。哈利？你一直沒接觸魔法？我說他怎麼一直很安靜呢。”

薩拉哼哼兩聲，說道：“小男生都很好騙的。”

說完她滑出浴池，朝遠處一個更大的池子滑行而去。牆上好幾幅美人魚圖畫變得空空蕩蕩，一群嘰嘰喳喳的人魚也跟着她離開了。

菲尼克斯伸手把哈利拉起來。

“雖然沒享受到泡澡的過程，但身體應該很舒服。走吧，該回去睡覺了。”他說。

“我好想——我好像中了——？”哈利仍有點迷糊。

“薩拉，那個人魚。她就喜歡看個玩笑。”菲尼克斯拍了拍她肩膀，“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