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身影從外牆上被炸開的豁口掠過，許多咒語噼里啪啦地從黑暗中朝他們射來，擊中了他們腦袋後面的牆壁。

“蹲下！”哈利大喊。又一批咒語從夜空飛來，菲尼克斯抓住赫敏和那個布斯巴頓女生將她們拖倒在地。

菲尼克斯嚷道：“哈利，走吧，你們必須離開！我來擋住它們。”

赫敏失聲尖叫，哈利一轉身，明白了她尖叫的原因。一隻像小汽車那麼大的巨蜘蛛正從牆上的大豁口爬進來：阿拉戈克的一位後代也參加了戰鬥。

“我早就該把你們統統送進繁殖基地。”菲尼克斯喊道。

菲尼克斯和哈利同時大喊，兩個咒語撞在一起，巨蜘蛛被打退了，它的腿可怕地抽動着，消失在黑暗中。

“走吧，快走！”

他透過牆上就咒語炸出的窟窿朝城堡外望去，又有許多巨蜘蛛從牆壁外側爬了上來。一定是食死徒闖入禁林，把它們放了出來。菲尼克斯每次劈下魔杖，都有大片蜘蛛倒在地上，最終那些蜘蛛害怕，它們倉皇逃命，不敢在從這個缺口攻擊。又有咒語從菲尼克斯頭頂上掠過，離得真近哪，他感到魔咒的力量把他的頭髮都吹動了。

他猛地一縮脖子，反手朝咒語來襲的方向，射去一道綠光。接着，一個人影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再次查看了一眼地圖，他朝三樓跑去。

走廊上灰塵瀰漫，散落着被擊碎的石塊，窗戶上的玻璃早就沒有了。菲尼克斯看見走廊盡頭有許多人奔來奔去，不知是敵是友。轉過一個彎，赫敏和哈利正在跟兩個食死徒，周圍全是人，敵友全都糾纏在一起。

就見他們所在的樓梯頂上的掛毯突然被撕開了。

“波特！”

兩個蒙麵食死徒站在那裡，但沒等他們舉起魔杖，菲尼克斯就大喊了一聲：“神鋒無影！”

兩個蒙麵食死徒一聲不吭的倒下了。

“往後退！”菲尼克斯大喊，他和哈利、赫敏把身子貼在一扇門上，一大堆桌子轟隆隆地跑過，麥格教授在一旁飛奔着指揮它們，似乎沒有發現他們三個。她頭髮散了下來，面頰上有一道傷口。

食死徒似乎奈何不了這些活化桌子，紛紛被撞到。

“麥格教授在這就夠了，我們去其他地方。”菲尼克斯說。

“下樓，那裡打的很激烈。”哈利吼道，“看了金斯萊已經解決了敵人，他們去支援五樓了。”

他們又跑下一道樓梯，發現這裡的走廊上都是格鬥者。蒙面和沒有蒙面的食死徒在跟師生們搏鬥，兩邊的畫像里擠滿了人，都在嚷嚷着出主意，給他們鼓勵。納威正面對面地跟多洛霍夫拼殺，帕瓦蒂在對付特拉弗斯。哈利、羅恩和赫敏立刻舉起魔杖準備戰鬥，可是那些格鬥者不停地穿梭移動，如果發射咒語，很可能會傷到自己人。他們站在那裡，隨時準備找機會出擊。

“小心！”赫敏驚慌地叫嚷道。

一個蒙麵食死徒，無聲無息地潛入到菲尼克斯背後，一手寶劍一手魔杖，在他回過神來前，一劍將他刺了一個對穿。

哈利、赫敏不可置信看着，但菲尼克斯沒有倒下去。食死徒反而胸口噴出一股鮮血，不解地倒下去。

“別愣神！”菲尼克斯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接連擊倒了幾個食死徒。

“你怎麼——？”赫敏嚇壞了。

“波斯景象，對付傻瓜還是挺有用的。”菲尼克斯一揮魔杖，正沖他們微笑的景象消失了。

“等等，”菲尼克斯拉住想要上前幫忙的哈利，“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我不知道伏地魔什麼會親自參戰，”菲尼克斯拿出一個小藥瓶，裡面裝滿了銀白色的氣體，“鄧布利多教授說，如果魂器只剩蛇時，將這個交給你。”

“這是？”哈利接過藥瓶。

赫敏和納威合力擊倒了多洛霍夫，掀起一陣塵土。

“去校長室，口令是：牝鹿。”

哈利仔細看了看藥瓶，中間鑲嵌着一枚小銅片寫着：給哈利。

哈利沉默了。

“去吧，去看看。”說完不管哈利，加入到戰鬥中。

他們清理掉這群食死徒後，朝着通向門廳的大理石樓梯頂衝去，

樓梯上、門廳里擠滿了格鬥者，影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食死徒。靠近前門的亞克斯利正在跟弗立維搏鬥。就在他們身邊，一個蒙麵食死徒在跟金斯萊較量。學生們四下奔跑，有的抱着、拖着受傷的朋友。納威朝蒙麵食死徒發了一個昏迷咒，沒有擊中他。

納威、菲尼克斯和赫敏衝下大理石樓梯，左邊突然傳來玻璃砸碎的聲音，記錄學院分數的斯萊特林的沙漏被打碎了，裡面的綠寶石撒得到處都是，奔跑的人們腳底打滑，搖搖晃晃。他們跑到底樓時，兩具人體從上面的樓廳上掉了下來，一個灰色的身影，四腳着地跑過大廳，對準掉下來的一個人咬了下去。

“不！”赫敏尖叫道，她的魔杖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炸響，芬里爾·格雷伯克從拉文德·布朗微微悸動的身體旁被擊退了，撞到大理石扶欄上，掙扎着站起身來。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閃，一聲爆裂的脆響，芬里爾身體像玻璃一樣開裂，碎了一地。

赫敏跑過去，看到拉文德的脖子被咬穿了。她試圖止住血，但沒用。拉文德喉嚨發出可怕的‘咳咳’聲，血沫從口出慢慢溢出。

菲尼克斯將赫敏拉起來，躲開一條死咒。

“別犯傻，她死了。”他說道。

就在這時，沉重的木頭大門被撞開了，又一批巨蜘蛛闖進了門廳。

空氣里充斥着驚恐的尖叫，那些戰鬥者，不管是食死徒還是霍格沃茨師生，紛紛四下逃竄，一道道紅光、綠光射到逼上前來的怪物們中間。它們發著抖，用後腿站立起來，比剛才更嚇人的。

突然，一個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聲音開始說話了。

伏地魔的聲音在牆壁和地板間迴響，城堡里仍在戰鬥的人們都能清楚地聽見他的聲音，如同他就站在他們身邊，他的呼吸就噴在他們脖子後面，他一出手就能讓他們斃命。

“你們進行了勇敢的抵抗，”那個高亢、冷酷的聲音說，“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賞勇氣。”

“但是你們蒙受了沉重的損失。如果繼續抵抗，你們一個接一個都會死去。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巫師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種損失和浪費。”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隊伍撤退，立即撤退。”

“給你們一個小時，體面地安置死者，治療傷員。”

“哈利·波特，現在我直接對你說話。你聽任你的朋友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來面對我。我將在禁林里等候一個小時。如果一小時後你沒有來找我，沒有主動投降，那麼戰鬥還將繼續。這次，我將親自上陣，哈利·波特，我將找到你，我將懲罰每一個試圖窩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個也不放過。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