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他死了。”菲尼克斯蹲下用切割咒將掛墜盒與皮肉分隔開起來，拿起來仔細打量着，“他當時太虛弱了，昏迷咒的威力足夠的要他的命。”

哈利不知所措的望向菲尼克斯，又轉向赫敏。他沒想殺人，至少不想殺掉葛瑞夫，他只是個誤打誤撞被魂器附身的人。

赫敏剛想拿出他們早已準備的，浸過蛇怪毒液的匕首。隨即想到剛才襲擊他們的東西，環顧四周，猛然發現，幽藍的火焰不知何時早已熄滅，他們來時的通道、岩壁變得一片漆黑。

只剩石門邊上的燭火還在勉力提供照明，但也越來越微弱。

“別愣神了，哈利。我們有麻煩了！”赫敏費力地拉起哈利。

“是默然者，真不知他們是如何活到現在的。”菲尼克斯小聲說。隨手將掛墜盒拋給哈利，囑咐他收好，“剛才那隻默然者是從岩壁上的孔洞跑出來的，這樣的話，這裡可能有上千個默然者。數千年的家族，哪怕五年出一位默然者，也夠我們受的了。”

“那怎麼辦？”哈利緊握着拳頭，掛墜盒隔着手心生疼。但卻讓他心裡好受一點，同時恢復神志。

“跑唄。”他向上空張望着，“聽着，你跟赫敏披上隱形衣，然後聽我的指令。”

“你怎麼辦？”赫敏急忙問道。

“我自由脫身的辦法。”菲尼克斯安慰道。

“你該不會——”哈利今天接二連三的見識到死亡，讓他不由自主朝一個方向想去。

菲尼克斯嗤笑一聲，說：“英勇就義可不是斯萊特林的傳統。”

哈利和赫敏準備好後，周圍環境的變化更加明顯。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動，隨着石門前的燭火越來越微弱，這種痕迹愈發明顯。

他們就這干站着，沒有菲尼克斯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出聲詢問。就這等啊等，隨着那火光越來越暗，黑暗中的默然者更加接近他們，視線範圍內出現一些暗紅色的光斑。

菲尼克斯化為一道火牆拔地而起，幽藍的燭火也在此時徹底熄滅了。默然者潮水一般的涌了上去，壯麗的金色火焰照的整個岩洞一覽無餘。赫敏的眼睛略微適應後，看到了默然者真面目。

它們完全沒有形體，一股股黑色的霧氣追逐着菲尼克斯。每一股黑霧中心都有一塊暗紅色東西，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可能是弱點，但聽說默然者都是小巫師從小壓抑自己的力量，被默默然附體所致。眼下他們沒有身體，也不知那些紅斑是否有實體。

他上半身化為人形，魔杖如此顯眼——接着菲尼克斯輕巧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從魔杖射出的咒語的威力讓隱藏在隱形衣下的哈利和赫敏也能感覺到頭髮根都立了起來。

咒語衝天而去，一聲巨大的爆響。海水還未一道粗壯的水龍，奔騰而出。強大的衝擊力，以至於在岩壁上，連續反彈多次，成之字形落入洞底。

“準備，等水面上漲，你們就從缺口游出去。”菲尼克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來襲。他們能聽出，這語氣可不太妙。

越來越多的黑霧衝出孔洞，纏繞上金色的火焰。個別幾個默然者，疑惑地盯着哈利他們站立的地方，但最後都選擇去攻擊菲尼克斯。

激烈地戰鬥，讓岩壁上的破損嚴重，大大小小的碎石落下。赫敏無法分辨出，菲尼克斯的咒語消滅了多少默然者，視覺上默然者越來越多。金色的火焰幾乎被黑霧完全包裹住，迅速上漲的水面，讓他們完全失去了視野。

他們跌跌撞撞地順着缺口遊了出去，赫敏再次召喚出來時保護他們下潛的水球，沒過多久他們就浮出了水面。

“我們要回去幫他。”哈利四處張望，此時天空披掛着浩瀚的星河，遠處蒙蒙亮的太陽正徐徐升起。

“我們需要一些東西——”赫敏打開口袋，吞咽了一口海水，咸腥味讓她作嘔幾乎昏過去。

沒等赫敏回過神來，海面突然開始升高，一下淹沒了赫敏。哈利只得拖住赫敏，免得她沉下去。

海面越升越高，最後高高落下。哈利看到圓形波紋迅速朝四周擴散開來，眨眼間消失在視野里。

“菲尼克斯！——菲尼克斯，你在嗎！”哈利奮力大喊道，同時感到赫敏越來越沉了。

眼前的海水，泛起血紅色的光芒。晨光照射上去，像一顆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菲尼克斯躍出水面，哈利驚恐地看到他身上滿是鮮血，分不清是紅色的海水染成的，還是他在大量失血。

他奮力拽着已經昏迷的赫敏游過去。

菲尼克斯喘着粗氣，費力地說：“小傷，那些默然者下手可夠黑的，專往下半身招呼。”說完有吐出一大口鮮血。

“看什麼玩笑，你快失血而死了。”哈利抽出魔杖，凍住海水，用魔法現將菲尼克斯放上去。

赫敏吐出一大口海水，清醒過來。一看見菲尼克斯，她把一切都忘光了，因為菲尼克斯的全身像千瘡百孔的塑膠水管，到處都在噴血。袍子破破爛爛，面孔同冰面一樣雪白。

“他怎麼了？”赫敏尖叫一聲。

“我不知道，他一出水——”哈利急忙說。

她的手已經在忙着將破敗的袍子的袖子從傷口上扯開。

哈利驚恐地看着她撕開菲尼克斯的襯衫，他的五臟不舒服地攪動起來。菲尼克斯的腹部內臟都不見了蹤影，下半身也血肉模糊。

赫敏幾乎要昏過去了。

“哈利，快，在我包里，有一個小瓶子上面寫着白鮮香精——”她音調高的嚇人。

“包里——好——”

菲尼克斯將手輕輕搭在哈利手臂上，他一下僵在原地，不敢妄動，怕扯到傷口，加重他的傷勢。雖然菲尼克斯這幅模樣，讓他覺得很可能沒救了。

“不用！”他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不等他們在說些什麼，伊登化為一道火光，站立在菲尼克斯露着骨頭的手臂上。

“靈魂連接！”他聲音如此微弱，以至於哈利只能從口型上分辨出他在說什麼。

話音剛落，菲尼克斯身上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復原，內臟從新出現並覆蓋上血肉，骨頭從新被肌肉包裹住，兩腿變得完美無瑕，連疤痕都沒有。

伊登身上，漂亮的羽毛開始脫落，優雅的身軀上，一道道傷口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樣——突然，在菲尼克斯完全復原後，鳳凰涅槃了。

菲尼克斯一蹦三尺高，嘴裡大喊：“燙！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