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美的銀器立在細長腿的桌子上，寧靜地噴着煙霧，旋轉着。男女老校長的肖像正在照片里全神貫注地傾聽着，即使菲尼克斯和鄧布利多一個字還沒說。

“先恭喜你，計劃很成功。”鄧布利多先開口了，聲音溫和，“詛咒符文，很少有人知道。”

“事實上，這是伏地魔保護自己魂器的一種魔法，”菲尼克斯背對着鄧布利多站在窗前，閉着眼睛享受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溫暖。他舉起帶着復活石的手，“他給戒指上用了，我想這種魔文有很大的泛用性，便調查了一下。”

鄧布利多身子微微前傾，仔細打量着戒指。過來好一會，才回到原位，感慨道。

“應該想到，某種程度上，你們當然會關注岡特家族。你自己通過的那些保護魔法？”

“當然不是，我父親早就清理了大部分保護魔法，只剩下戒指上的。我想，他要是知道，可能也會幫我解決的。”菲尼克斯說，“三聖器是我們重要的家族傳承物品，每一任族長都有的。既然拿不回老魔杖，我們只能另想他法。不過，我沒有現在要您命的意思。”

他轉過頭看着鄧布利多清澈的藍眼睛，聽到老魔杖這個詞時，他明顯有了某種變化。眼神中回憶着什麼，追思、懊悔、厭惡，菲尼克斯弄不清楚。

“我確實沒考慮到波特的重要性。”

“你知道的很多。”鄧布利多沉重地說，似乎還沒從回憶中緩過神來。

“比你想象要的多。”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幫助了你？”鄧布利多又恢復了睿智的目光，犀利地像一把刀子。“你是怎麼勸服他的，我自認有牢不可破的理由，可以信任他。”

“比起保護一雙愛人的眼睛，能親眼在看見愛人不是更好嗎，看得見、摸得着，生活在一起。”菲尼克斯說地輕描淡寫，彷彿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個畫像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魔法。”鄧布利多嚴肅地說，然後看了一眼復活石，“那不過是幻像，西弗勒斯不會沉迷於此的。”

“我沒說給他復活石，”菲尼克斯冷笑了下。看來鄧布利多對三聖器知道的很多，傳言很可能是真的，格林德沃曾跟鄧布利多有很深交情，他們曾深入交流過死亡聖器，並試圖尋找它們。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或者高深，又或者違反自然。”菲尼克斯慢慢走向鄧布利多，伸出一隻手，“水，總要消失。但不意味着，它真的沒有了，只是變成肉眼看不見的形態。只要條件合適，它就會又化為液態的水。真正困難的是，如何讓水永遠保持液態。”

他手掌上出現一滴水，卻是如此明亮顯眼，在陽光的照射下，簡直光彩奪目。水滴漸漸蒸發，然後又匯聚再次變成水滴。

“復活又怎麼樣，最終還是會回到亡者的世界。西弗勒斯是願意付出代價的，這是一個更合理的交易，他自然會選擇我。”菲尼克斯眼睛盯着水滴，話語很輕，“你也有希望復活的人嗎？”

有那麼一瞬間，鄧布利多似乎就要脫口而出。但他剋制住了，嘴唇顫抖地合上。

“佩佛利爾真是魔鬼。”

“別這麼說我們，我的家族也不是所有人都醉心與探索死亡的奧秘。至少近代已經很少了，靈魂可不是好玩的。就我所知最後一個在這方面有所建樹的人，是瑞茲迪斯。”

鄧布利多自然會認為，他所說的都是家裡的書籍中記載的。但鄧布利多也說對了一點，這個世界確實還沒發明復活術。菲尼克斯所說的理論，自不是佩佛利爾家千百年來的研究成果。

“阿茲卡班的主人，我聽說魔法部一直希望了解此人的詳細情況。神秘事務司對他的研究很感興趣，可惜那時十五世紀的事情了，距離我們太遠了。我們還是說說近在咫尺的事吧。”

“也好，比起這些學術、道德方面的事務，伏地魔的威脅到時迫在眉睫。”菲尼克斯拉開椅子坐在鄧布利多對面，一隻手撐着腦袋，歪坐在椅子上。

“我有對付伏地魔的計劃，比起你的也許更快、更加可控。”

“但也意味更大的傷亡。從你在魔法部的安排看，你倒是不介意死多少人，只要能幹掉，你希望幹掉的人。”鄧布利多語氣中絕無責怪、惱火，反而帶着一種預料之中的平靜。

“要快速解決一場戰爭，大量傷亡是難以避免的。”菲尼克斯直視着那道明銳的目光，沒有任何不安，“尤其是碰到難纏的敵人時——”

“比起這個，我倒是對你為什麼參與這場爭鬥更加關心。你本可一走了之，我的朋友們不是中立，就是食死徒。如果伏地魔失敗了，你也能把他們一把。格蘭傑小姐，我想早就是你的了，她肯定願意跟你去任何地方，比如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頓。何必以身犯險呢？在你本身也有麻煩的時候？”

這就是鄧布利多坦誠布公跟菲尼克斯談話的原因。他已經意識到，不管是哈利身邊還是自己身邊，重要人物都已經被菲尼克斯掌控了。任何計劃都瞞不過他，倒不如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菲尼克斯微微眯起眼睛。

“《國際保密法》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我們很快就要對這一重要情況進行研討。”他決定實話實說，“結果如果不盡如人意，出現大家不希望的混亂、騷動。伏地魔將會成為整個巫師界，所有黑暗面的聚合體。黑暗生物、黑巫師、懦弱無能之人，都會聚集在他麾下，這不是僅僅英國，而是整個世界，我想他是有這樣的能力的。到那時，局勢更加難以收拾。”

“你們怎麼能確定？”鄧布利多問，顯然他充滿疑惑。

“巫師界發展到現在，早就不是一兩個人弄明白的了。可何況事關兩個世界，需要龐大的資源才能進行預測，人口、技藝水平、社會背景等等一些列調查。我們有機構負責這方面，面對如此情況，我自然希望能把事情儘早解決。”

菲尼克斯嘆息了一下。

“我不得不得適當犧牲一下英國巫師，為了歐洲乃至世界其他巫師。如果最糟糕的情況出現時，我們的魔法部能全力以赴的應對。你當年迴避跟格林德沃的決鬥，讓歐洲多動亂了很多年。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把危險盡量遏制住。”他目光盯着一個精巧的銀蛋，“幸運的是，我已經找到了他大多數魂器線索。摧毀了戒指、日記，一個掛墜盒和一個杯子的線索，正在追查。”

“我的問題是，你能不能猜測伏地魔到底有多少魂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