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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放出來的這首歌,前奏的電吉他泛音很是遼遠清亮。

風格明顯不同於之前的超重金屬風。

張東海松出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受狂暴金屬樂的“折磨”了。

這首歌的前奏很長,樂風特別。

聽着聽着,張東海突然覺得這首歌的前奏有點耳熟。

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這是哪首歌。

“那美麗的天,總是一望無邊,有粒種子,埋在雲下面,營養來自,這滿地污泥,生根發芽,仍然順從天意”

一直到張北山的歌聲出來,張東海才猛的聽出這是哪首歌。

這特么

不是謝天笑的向陽花嘛

張東海心下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怎都不會想到,竟在這個新世界聽到了謝天笑的音樂

仔細聽歌中男人的聲音,卻又不是謝天笑的,而是一個陌生男人唱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亦或者,謝天笑的這首向陽花和這個世界某個歌手的作品巧合性的重疊了

張東海逐字逐句的繼續往後聽

“無數個雨點,在我面前灑滿大地,站在這裡,只有一個問題,向陽花,如果你只生長在黑暗下,向陽花,會不會害怕”

張東海越聽越確定,這就是謝天笑的向陽花

一句歌詞,甚至連一個音符都沒變

聽到熟悉的世界裡的熟悉的歌,再回想過去兩個多月在監獄裡凄風慘雨的日子,張東海突然就有種委屈的想哭的衝動。

能聽出老謝的向陽花,張東海自然不是普通人。

他也是個穿越者。

和張北山一樣,他也是兩個月前穿越來到的這個新世界。

不過不像張北山那麼有運氣,張東海一穿越過來就體驗到了坐監的生活。

還成了一個百病纏身的半殘廢人士,他心裡的苦,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懂。

在上一世,張東海是個二十四歲正當年的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馬上就要從電影學院導演系的研究生班畢業。

在穿越之前,他正帶着學生劇組在山區里拍他的畢業作品呢。

誰成想,他身上毫無徵兆的就發生了穿越事件。

前一天晚上,他還在漏雨的小酒店裡熬夜修改劇本,伏在案頭上睡覺。

等再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新世界的北都第二監獄。

原主張東海被重傷之後,腦子被打壞了,記憶丟失了很多。

所以張東海過來以後並沒有完全繼承到原主的記憶。

不過憑着記憶中那些片光零羽的片段,張東海能夠想到,他穿越入身的這位原主是個變態暴力狂,且出身異常凄慘。

原主的父母都是癮君子,在原主五歲那年,吸毒過量,雙雙撒手人寰。

並且他們就是在原主面前一起嗨到超量,乾兒屁着涼的。

自那時開始,原主就有了很深的變態性心理陰影。

他後來做的所有暴力案件,都是從那時開始就埋下了邪惡的種子。

穿越進這樣一個變態身體里,張東海簡直倒霉到不能再倒霉。

雖然原主長得很像星爺,這給了張東海內心一些慰藉。

但光有皮囊像星爺有什麼用

他看過很多穿越向的網絡小說,但不曾想起有哪一本的小說主角像他這麼慘的,不但穿越進了監獄,還上了一個變態暴力狂的半殘廢的病軀。

在上一世,張東海總是熬夜看片或者寫劇本,身體並不算太好。

卻因為年輕,他不論怎麼熬自己,身體總歸有一個硬朗的基礎,就算再不舒服,緩緩也能緩過來。

但這番穿越進這個變態暴力狂的殘軀,張東海才真正體會到重病壓身、羸病積弱是種什麼滋味。

拖着這具時時刻刻都很不舒服的殘軀,在監獄裡煎熬的求生,張東海當真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幸好,原主的刑期已經走到了最後,沒剩多少日子待熬。

張東海這才咬牙從監獄中堅持下來,小心翼翼的儘可能安全的服完了最後兩個月的刑期。

監獄裡有一些渠道能了解外面的世界,比如每晚必看的央視新聞聯播,還有一些過期的書報可閱。

包括原主對這個世界的一些記憶片段,也能讓張東海了解這個新世界。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體驗和了解,張東海逐漸認識到,他穿越進了一個和他曾經生活的世界完全平行的世界。

這個新世界中的人事物差不多都變了。

這其中最讓張東海震驚的是,這邊國內的社會形態和他生活過的世界如出一轍,但這個位面的文化管控卻很放得開。

這個新世界的國家影視管理中心,早在十年前就頒布了類似於香江的影視作品分級制度,這邊國內的電影居然是分級制的

鬼片、驚悚暴力片,甚至是一些有情色鏡頭的三級片,都能在這個位面的國內影院限制性上映。

這為這個世界的國內影視產業注入了魚龍混雜也是極其蓬勃發展的血液。

這個位面的中國電影,可以說是秒殺日韓,橫霸亞洲。

雖然和好萊塢還存在着不小的工業性差距,但這個位面國內五花八門的電影種類和發展沃土,仍舊讓張東海驚喜不已。

來到這個開放的新世界,張東海豁然有種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的精神感動。

他太希望自己能在這個新世界裡大戰一番穿越者的拳腳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身體實在太殘了,不具備大展拳腳的基本條件。

他不光手上有確定的殘疾,心肺功能也很差,根本沒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熬夜寫劇本了,更別想擔任工作量逆天的導演一職。

主席說過:“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他現在卻連一具能正常生活的身體都沒有,根本別想奢望去影視圈大展拳腳。

張東海的打算是出獄以後,先努力在這邊活下來,爭取早日把身體養好,然後再去追逐他的事業和理想。

原主在這個位面樹敵無數,張東海真怕自己一出獄就被人捅死。

所以碰上玫瑰這樣的社會女,他才杯弓蛇影般躲得遠遠的。

卻沒想到,這社會女竟是一直在幫原主的玫瑰,這讓張東海穿越這麼久來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新世界的溫暖。

現在再聽着這首熟悉的向陽花,張東海的心情當真是五味雜陳,恍若隔世。

一直在鏡子中關注張東海反應的杜麗,看出了張東海聽這首向陽花感覺很異樣,便好奇的問他:“海哥,你更喜歡聽這種風格的搖滾樂嗎”

張東海沒做答,而是反問杜麗和玫瑰:“這歌也是你們樂隊的作品”

玫瑰笑道:“不是,這歌是張北山的。”

“你說誰張北山”

張東海心下泛起了更驚駭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