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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正可不傻,他很清楚天河和碧落河那是什麼所在,同為七大先天神水,冥河能夠成就水元宮,讓洞陰大帝成為水元主宰。那天河和碧落河也同樣可以,無非就是先後手的關係,沒能抓住最重要的機會而已。

可是,饒是如此,那也是諸天萬界最強大的水脈。尤其是,現在天河之主天蓬元帥水中天乃是闡教弟子,而碧落大神則是玉帝陛下掌控的傀儡。這兩位存在,實力都比杜玄強橫,哪個能夠容許杜玄將手伸過去?且不論他們各自水系之中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就是真有問題,他們也寧可是自己爛掉,慢慢解決。

畢竟,水德星君天然擁有法統,這手一伸進去,在想要讓他出來,可就難辦了。

杜玄這過來調遣黃河水軍天,分明就是移禍江東,借刀殺人,趁勢來削弱他們敖氏龍族。

當然,他這麼拒絕水德星君的命令,肯定是要吃苦頭的。但是,敖正也想過了,自己已經天封成功,黃河又一派安定,沒有什麼變故,杜玄也去不了自己的神職,最多也就是呵斥、減俸,了不起了將自己抓起來,打幾頓,關幾天,雖然有損顏面,卻無關大礙。在這種情況下,敖正決定硬抗。畢竟,和黃河的基業比起來,他自己那點兒委屈,就算不得什麼了。

“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現在悔改,還來得及,若是還執迷不悟,在想彌補,可就沒有機會了!”刑無道沉默剎那,再度開口,聲音冷硬,帶着鏗鏘之音,威脅的意思愈發明顯。

但他越是這樣,敖正反倒是越覺得他色厲內荏,態度反倒是愈發堅決了。

“太子殿下,黃河龍王敖正執迷不悟,臣下請旨,將其削職扣押,等到事情辦完之後,再移交給玉帝筆下處置!”這一瞬間,刑無道即時轉身,對着杜玄深躬而道。

聽得這話,敖正卻是禁不住有些慌亂,“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沒有這樣的權利,我要天,我要向玉帝陛下陳請!”

“就你還想向玉帝陛下陳請,連對玉帝陛下分派下來的人物都一點兒不心,不願意出力,就你這種情況,玉帝陛下要是知道了,不直接將你扒皮抽筋才怪呢!”刑無道一聲冷哼,刑杖當即出手,虛空一甩,帶着破風之聲,直接敲在了敖正的屁股之。

敖正那一瞬間身形化虛,想要破空遁去,但是,卻被刑杖硬生生從虛空之中打出來,摔倒在地,難以動彈。

“你們這是濫用私刑,這是蓄意報復,我要告御狀!”敖正趴伏在地,恨恨的道。

“放心,會給你見玉帝的機會的,不過,那就要等到玉帝陛下的任務完成之後了。畢竟,我這個水德星君可不是尸位素餐之人,向來是把做事放在第一位,至於其餘的,反正也不甚要緊,可以往後推一推!”杜玄平淡的道。

聽得這個,敖正就明白,自己恐怕還要受不少日子的折磨。

敖正一直以來順風順水,雖然他的確是個天才,但是,卻並不是純粹靠自己成長起來的。他的每一步晉陞,都有東海龍王敖廣事先為其準備的各種資源提供。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很堅強的,因為自己一直在努力修行,不曾有半分的懈怠,和那些拿着俸祿、封地,整天花天酒地的兄弟姐妹比起來,絕對是一個刻苦之人,承受了更多的壓力。可在這一刻,他才知道還遠遠不夠,面對這真正的苦難,他居然瞬間便起了動搖之心,想要來一個好漢不吃眼前虧。

要不是,敖正到底還算“年輕人”,骨子裡有着傲氣,臉皮也不夠厚,一時之間張不開嘴,只怕這一刻他還真屈服了。

刑無道將黃河龍王敖正鎮壓,帶在身邊之後,緊接着,便將黃河龍宮的武官之長鯉太尉叫來,詢問他願不願意帶領黃河一半水軍隨同水德星君天征戰。

這鯉太尉雖然是敖正心腹,但有敖正前車之鑒在前,哪裡敢不答應,當時便拜倒在地,表明願往。

刑無道也不廢話,直接讓他去整頓兵馬,以精銳為主,準備停當之後,便隨他們一起,浩浩蕩蕩,開往四瀆的最末一個濟水。

濟水龍王雖然在之前的四瀆龍王之中,雖然是唯一一個保留自家領地之人,但因為長江龍王、淮水龍王的離去,在這四瀆之中,卻是勢單力孤,比青龍王等人差遠了,幹什麼事兒都得小心翼翼的。本來,他也有黃河龍王敖正為臂助,不過,這位目前只是對修證大羅金仙感興趣,連基礎的神職運轉,都是交給了從東海龍宮帶來的龜丞相,哪裡有功夫和他聯合,對抗長江、淮水的壓力。

這一日,他聽得夜叉來報,水德星君帶大軍來到,卻是又不免心驚膽顫,趕忙排出班次,聚合文武群臣,出外迎接。

對濟水龍王來說,別的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能保自家濟水不失就行了。

這濟水龍王迎接之時,看到黃河龍王敖正五花大綁,被兩位神將押解着,當時心中就是一個咯噔,行禮愈發恭敬了。

“星君下界,臣迎接來遲,實在有罪,還請星君責罰!”

杜玄直接擺了擺手,道,“些許虛禮,並無妨礙,本君更為看重的是屬下做事的態度。現在,本君奉玉帝陛下命令,要梳理天河與碧落河,奈何人手不足,需要龍王你帶領兵馬予以配合,這方面,你沒問題吧!”

“這個,當然沒問題,這是臣應該做的!”濟水龍王只剎那沉默,便行回答。

聽得這個答案,刑無道身後的黃河龍王敖正又是懊悔,又是憤怒,滿面怒容,狠狠的等着濟水龍王,口中想要怒喝,但因為被禁制,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濟水龍王不用想都明白,敖正為何有現在這個下場。他也知道,現在敖正肯定是把他給恨的狠了。不過,他終究還是要在敖氏龍族之中混的,卻是不能不救助自家這個大哥最看重的侄兒。

“星君,我這侄兒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被如此綁縛着?”濟水龍王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身為水道正神,北斗水府屬神,卻不尊命令,不知為天庭大局分憂,我自然要對其懲處。”杜玄說到這兒,故意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他只是不尊我的命令也就罷了,看在他一個晚輩,年輕氣盛,我與他父親也薄又交情,略加教訓,在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無妨。

奈何,這一次的情況不同,這次的任務乃是玉帝陛下布置的,可見其重要,令喻雖然由我而出,但卻等同於玉帝陛下之命,他這樣康明,已有大不敬之嫌。故而,我只能暫時停了他的職,讓他隨軍反省,待得大事抵定之後,將他交給玉帝陛下處置!”

聽得這個,濟水龍王也禁不住暗中感嘆杜玄的手段,這一手拉虎皮扯大旗,任誰都知道他是在胡扯,但是,卻沒人敢於正面駁斥。因為,杜玄除了名義之外,還有實力。他這話,放在天河和碧落河,絕對不好使,沒人甩他,但在這裡,卻是沒人敢這麼干,起碼,他濟水龍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