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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之中,以血河老祖修為最高,在杜玄調動他的力量加入對水元宮防禦體系的調整改造之後,速度再度暴增,原本的一個時辰調整時間,飛速削減至一刻鐘。對於修士而言,這點兒時間真箇是悠忽既至。

但是,杜玄卻是沒敢掉以輕心,因為他不曉得,還有沒有別的人在這個時候兒來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個人都忙忙碌碌,將自身能力發揮到了極點。杜玄的三屍化身,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就是杜玄本尊,他必須保持清明,因為他是主宰,也是目前唯一的預警。

正因為此,杜玄的心中非常的煎熬,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是經歷了一生那麼漫長。這種情況,在杜玄的修行生涯之中,是絕無僅有的。因為,他從來都是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就撤。唯有這一次,他踏上了一脈絕巔,也再無退路可言,只能永遠的站在這兒,俯瞰天下。什麼時候兒如果他退了下來,那不是證道成功,就是身死道消。

……

一片虛無混沌之中,幾道聲音在暗自里交流。

“你看看你們,我就說,應該早一點兒下去的,現在好了,杜玄拿下了青天和血河,平白多了兩個准聖做幫手,反攻可能不足,但是如果防守,卻是固若金湯,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給錯過了!”

“錯過了就錯過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去坐一坐那洞陰大帝,你也不想想看,後面沒有聖人支持,你能做的穩嗎?”

“沒錯,洞陰離去,這個位置,已經是真武的了,杜玄小兒不過是真武培養的一顆種子而已,一旦開花結果,真武自然會摘取。那可是個狠人,反正,我是不願意麵對的。”

“也未准吧,杜玄後面可是有女媧娘娘的,真武大帝做手段還能瞞過女媧娘娘不成?”

“真武大帝後面還有太上道祖呢,這可是第一聖人,有比肩鴻鈞道祖的氣象,他還能不為弟子謀劃一二?真武與純陽可都是他的弟子,他在清靜無為,能夠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兩個弟子為了大道自相殘殺?”

“沒錯,是這個道理,這水元之位,我不爭了,你們幾個誰有興趣自去就是!”

“我也不爭了!”

“再看看吧!”

……

混沌之中的聲音飛速淡去,地府大世界之中,伴隨着一聲劇烈的轟鳴,水元宮終於正位成功,徹底挪入了天地山河大陣的陣眼,與岱輿,員嶠兩座太古神山並列,原有防禦體系完全融入其中,化身天地山河大陣的一部分。藉助於此,杜玄可以將整個水元宮系統調用開來,讓天地山河大陣威能更強,防護力和殺傷力都更上一層樓。

現在的水元宮,說一句固若金湯,一點兒都不為過。如果是這個時候兒,血河老祖來襲擊,杜玄有信心,直接將血河老祖拒之於大門之外,讓其連進都進不來,更不用說來裡面肆虐破壞了。

這天地山河大陣一正位成功,即時間,血河老祖那飄渺的聲音又行出現,只與杜玄一個人交流。

“小子,老祖可是全力配合,你的事情也完了,是不是該放老祖離開了!”

杜玄聞此,也不生氣,淡淡一笑,回道,“血河前輩,我敬你是水道前輩,平日里你我之間瓜葛也不多,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再加上,我畢竟是勝利者,理所應當保有一份氣度,所以,卻是願意與你和解,對過往既往不咎,但是,你自家也要擺清楚位置,不要倚老賣老,人要懂規矩。自己懂規矩,別人才願意以規矩相待,自己要是不懂,還指望別人遵守嗎?”

“你要出爾反爾?”血河老祖聞言,當時怒火暴起,力量如潮水一般涌動而起,對着封禁和青萍劍氣倒卷,然而,之前他都不能一次性衝破,現在自然是更不可能。孟白微微調度天地山河大陣的力量,在那封禁之上一抹,瞬息之間,強化了數倍。甚至,就連那青萍劍氣,也被大補了一番,對血河老祖造成的痛苦更甚。

“我的信譽,自然是不願意受到影響,不過,若是有些人太過分,不識好歹,那我還真不介意破一破。我一路修行,走到了現在,倒是勉強可以說有了幾分出爾反爾的底氣了!”杜玄不慌不忙的回答,不過,話語之中到底還是保留了一線希望。

聽得這個,血河老祖雖然惱怒,但是到底還是放鬆了不少。他自然明白,杜玄想要他如何做,但是,一想到自己臣服在洞陰大帝麾下多年,做牛做馬,辛苦勞碌,本以為洞陰死了之後,自己就能翻身,沒想到,還落得個在洞陰弟子門下做牛馬的下場。

早知如此,血河老祖說什麼也不來爭持着水元大位,那樣的話,他還能自得逍遙,為一方教祖。想到這些,血河老祖後悔的同時,對於那幾位“同道”的出爾反爾,卻是恨之入骨。片刻沉默之後,他終究還是捨不得自己的本尊毀滅或者分割。畢竟,看看波旬大魔王分神一副精神百倍,要逆襲本尊的架勢,他就知道,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血河老祖心中一狠,決定忍下羞辱,臣服杜玄,當然,只是表面,和青天尊者一樣,他是要走聽調不聽宣的路子。而且,他實質上準備連調也不聽。后土娘娘能夠容許青天尊者在地府大世界憑依演化,但絕對不會容許他再回去的。畢竟,當初就是后土娘娘第一個將他趕走的,論起來,洞陰大帝只是第二個而已。

“你們幾個老傢伙不要得意,我要是不將你們也坑進來,我血河兩個字從此倒着寫!”

心中主意定下來之後,血河老祖倒是覺得沒有那麼不好接受了。他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對着杜玄稱臣,“臣血河大世界之主拜見洞陰陛下!”

“對嘛,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態度!”杜玄大局定下,倒是有了幾分閑心,這個時候兒,他一點兒都不怕刺激到血河老祖翻臉,因為,他最危難的時刻過去了。之後,雖然不能說就是一帆風順,但起碼根基不失了,其餘的,都是小節,可以慢慢來。

“我會敬老,但是,臣子也必須尊君,這是互相的,如果哪個做不到,卻是不能怪我不客氣,不講規矩了!”

“是,臣今後一定謹記,絕對不會忘記了君臣名分!”血河老祖心中羞惱,但是情緒之中卻是再也不顯分毫,一派平靜,聽起來,就彷彿是杜玄非常忠心的臣子一般。

“很好,以後就這樣保持!”杜玄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那陛下,臣被鎮壓的身體,……”見得如此,血河老祖再次開口,用一種小心翼翼的口吻詢問。

然而,他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杜玄給揮手截斷,“這個嘛,你不要着急,總要等我將眼前的大事兒忙完再說。你也是經歷過無盡歲月的老前輩了,難道不曉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