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暗網的安全性完全建立在暗網運營者的信用上？”

凌零有些好奇。

“基本上就是這樣，反正現代社會大家的信息都不怎麼安全，與其被多個勢力同時掌握了自己的信息，還不如只讓信譽最佳的暗網掌握。”

對凌零的問題，史密斯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一旁的威爾遜補充說道：

“不過大家在使用暗網的時候，都會注意盡量不暴露個人信息，暗網的註冊也是完全匿名，頂多只是暴露了用戶的登錄ip地址，而幾乎所有人在登入時都會隨機選擇一台聯網的電腦，因此只要不經常使用同一台電腦，那就算ip地址暴露了也沒什麼，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安全的。”

凌零點了點頭，想必暗網的運營者也知道用戶ip地址並不可靠，因此就算他們有心要竊取信息，也不會蠢到直接通過ip地址駭入。

要不要試一下駭入那什麼暗網？作為新地球異能者社會最主要的交流平台，要是能駭入暗網的服務器，沒準就能找到很多有關‘先行者’的有用的信息……

凌零心思開始浮動起來，越想越覺得可行。

於是凌零也在另一台電腦上，重複了剛才觀察到的威爾遜的操作步驟，打開默認瀏覽器、登入某個網址下載特殊瀏覽器、再在特殊瀏覽器的地址欄熟練地輸入了暗網的地址。

站在凌零和威爾遜身後的史密斯有些奇怪，凌零剛才明明一副對暗網知之不詳的樣子，但現在這一頓操作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呢？

要說是腦域開發型的異能者的話，通過重現瞬間記憶來達到重複步驟那還說得過去，但凌零明明是操控能量型的異能者啊……

凌零沒有注意到身後史密斯的疑惑，他繼續向威爾遜問道：

“這個暗網是誰都能登入的嗎？如此簡單的登入方法、他們就不怕被官方組織一鍋端了？”

“之前有人說暗網背後有官方勢力的參與，不過這個說法被暗網開出告示否定了，並且暗網上經常有人懸賞或組織對官方異能者的獵殺，並且還成功過好多次，而多個官方勢力也一直表態會徹底揪出暗網背後的東家，因此現在大家的判斷是：暗網和官方勢力沒瓜葛，並且有能力令官方勢力奈何不了他們。”

威爾遜對暗網的事情如數家珍，對這個不向大勢力妥協的暗網很是推崇，一旁的史密斯則相對要冷靜一些，說道：

“有人猜測暗網背後的東家一定是得到了某些網絡相關的先行者遺物，比如超古代文明的量子計算機之類的，所以才能令官方奈何不了他們。”

聽到這些後，凌零越發想要駭入暗網了，萬一暗網的中樞真的是一個‘先行者’遺留的還在工作的服務器，那麼很大概率會保存有凌零想要知道的資料，就算不是，想必也會有許多新地球當代異能者對‘先行者’的調查研究成果……

登入暗網前，凌零就釋放出少量自增殖納米機器人，讓它們物理接入了這台電腦的數據端口、作為智能核心與新地球互聯網的鏈接通道。

登入之後，凌零一邊按摸索着註冊了一個不記名的匿名賬號，同時智能核心也通過凌零的一系列操作追蹤到了暗網的服務器。

但當智能核心剛一接觸暗網服務器的防火牆，整個服務器就在虛擬網絡中瞬間消失，而現實中、凌零和威爾遜眼前兩台電腦的屏幕上，暗網的頁面突然迅速刷新了一遍。

呃、這是……失敗了？

“噢，又是哪個蠢貨在嘗試駭入暗網的服務器？”

威爾遜抱怨了一句，坐在一旁的‘蠢貨’凌零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很常見？”

“每次有自認實力不錯的黑客或者組織想要駭入暗網的時候就會發生這種事情……該死、他們怎麼就不能死心呢？每個月總得有這麼一兩次！”

史密斯補充道：

“其實每月駭入暗網的人有很多，但暗網頁面自動刷新這種情況，只有在黑客接觸到暗網的第一層防火牆時才會出現，許多黑客都把引發一次暗網全網刷新視為實力和榮耀的展現……這麼來說的話，這次的黑客實力還算是不錯的。”

威爾遜接着這話題說道：

“據暗網上流傳的說法，那是因為暗網在第一層防火牆被外來力量入侵時，整個暗網都會自動轉移在網絡中的位置，並導致此時暗網出現全網刷新的現象……”

威爾遜還沒說完，似乎被鄭秋水從打掃工作中趕出來的安雪莉，興沖沖地從樓上跑下來，同時搶過了史密斯的話題、說道：

“對對對、就像一個虛擬世界中活生生的幽靈一樣，不過，我更願意將它想象為一個膽小的小動物，每當有不懷好意的人靠近的時候，就會被嚇得跑到另一個地方！”

來到三人身邊後，安雪莉說道：

“秋水嫌我收拾房間笨手笨腳，把我趕下來了，正好聽到你們在聊暗網的事情。”

安雪莉在異能者的圈子中是一個邊緣人，但暗網的一般情況卻十分熟悉。

“所以有人猜測，暗網的本體會不會是某種生活在網絡中的集群意識，實際上它並沒有物質性的本體，整個網絡本身就是它的本體……當然，這太過科幻了，並且萬維網建立才不過幾十年，而暗網卻在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候就以書信情報網絡的形勢存在了。”

凌零眉頭一挑。

沒有實體的網絡虛擬生命體，這在新地球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看來有些科幻，但對於凌零這個來自泛銀河人類文明的‘外星人’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被根植在凌零意識中的虛幻智能核心，就是一個依賴某種靈魂傳導介質而存在的量子計算機，同時也是一個足以被稱之為‘虛擬生命體’的人造靈魂。

當然，智能核心並不一定只能以虛擬形式存在，它們可以有固定的物質載體，比如說凌零本身，就可以算作是智能核心的實體。

也就是說，仍然不能排除暗網是一個類似虛幻智能核心這樣的虛擬生命體的可能性！當然，更多大的可能是某個‘先行者’遺留的性能不錯的量子計算機，能夠逃脫凌零不藉助輔助設備的駭入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時，安雪莉又興緻勃勃地給凌零講解道：

“不過，也並不是真的沒人能夠觸摸這個‘小動物’，據說灰鼠就曾經破解過暗網的第一層防火網，導致了暗網從整個網絡中消失了二十四小時，我當時可是親身經歷過！你們不知道哇，當時……”

沒等安雪莉說完，兩台電腦上的暗網網頁就突然變成純白一片、網頁中間出現了‘404’的字樣。

“呃、就像現在這樣……”

安雪莉瞪大了雙眼，看着威爾遜不斷按着f5刷新網頁卻依舊只能看到‘404’的一幕，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張開了的雙唇。

難不成……我覺醒了烏鴉嘴、呸！覺醒了預言型的異能？

正在安雪莉浮想聯翩、史密斯和威爾遜驚訝不已的時候，凌零的大部分注意力卻已經放到了智能核心上。

沒錯，暗網突然登不上了，就是因為凌零剛才再次嘗試駭入暗網，並用上了智能核心的部分核心運算量、暴力破解了暗網的第一層防火牆。

此時凌零的部分意識，也隨着智能核心的破解成功、來到了暗網的第二層防火牆前。

凌零的意識竟然在這裡看到了一個質感極其真實的虛擬空間！

純白平坦的一望無際大地，一座黑色石質結構的高塔建築孤零零地矗立在白色的大地上，並且、這黑色石質高塔的建築風格，赫然和凌零從埃及得到的那艘‘覺醒級’飛船的內部裝飾相吻合！

果然，暗網就是來源自先行者的遺物，它的本體極有可能是某個完整度極高的服務器，並且和飛船一樣、都是來自於新地球的‘出廠’年代左右，也就是宇宙歷第64到64世紀前後！

同時，凌零對暗網第一層防火牆之後的這個純白空間的構成形式、也並不陌生。

凌零的意識靠近了純白大地中的黑色石質高塔，見到了大門上浮動着的泛銀河人類文明的文字：

【系統拒絕用戶訪問。】

“果然，暗網的本體是一台來自宇宙歷64世紀左右的私人終端……”

寬敞遼闊的訪問空間，極簡主義的高塔式登入端口，再加上這黑白碰撞的配色……這是人銀河人類文明中某一個系列私人終端的‘傳統審美’。

對這個結果凌零其實並不意外，在遇到那艘‘覺醒級’飛船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日後會見到越來越多熟悉事物的準備了。

但有一個結果卻是讓他感到意外的……

這種私人終端在出場的時候，ai的自稱都是自己的生產型號，比如凌零的智能核心，原本是叫做‘pd-00l’的，因此當出現ai需要介紹道自己的情況，它都會自稱自己的生產型號；

而終端ai自稱‘系統’，除了終端的權限者主動對其更名成這樣之外，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終端的權限者變更、而新的權限者並沒有對終端系統進行命名！

因此當看到“系統拒絕用戶訪問”這句話時，凌零就猜到、這個終端怕是已經有主人了，並且還是一個不懂得怎麼操作、怎麼對系統更名的主人……

極有可能，這個獲得權限的人、就是新地球的土著人類！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