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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臨凡似乎也被驚呆了,竟然跟我一樣直愣愣地盯着萇菁仙君,甚至忘了自己應該幹些什麼。

雲螭見狀也顧不得我,衝過去對張臨凡道:“臨凡,你跟我一直攻它腹部,快!”

張臨凡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微微搖了搖頭,重新提起束陽劍跟他一起準備攻擊那胡家“老鯡魚”的腹部。

但是,一離開了束縛,掙扎再次捲土重來,較之剛才更加嚴重,萇菁仙君死死地“親”着它的嘴,雙手控制着它的頭已經相當吃力了。

用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撲去拼儘力氣幫着萇菁仙君一起控制住那胡家“老鯡魚”。

在我們四個人通力合作之下,隨着張臨凡和雲螭的猛烈攻擊,那胡家“老鯡魚”終於漸漸失去了力氣,最後癱軟在地一動也不動了,任憑他們怎麼打都不再掙扎。

“唔——”萇菁仙君突然兩腮一鼓,雙手不停地揮舞着,從地彈了起來,並往後退了幾步。

“萇菁兄!”我也趕緊爬起來過去扶住了他,催問道,“你還好吧,你還好吧?”

一隻手用力地捏着我的胳膊,萇菁仙君臉色紙還要白幾分,映在月光下,只見他滿頭零亂的黑髮,一張大白臉,還真是鬼看去還要恐怖幾分。

“嘔,嘔,哇——”終於,他忍不住噁心的感覺,這樣在我的攙扶下吐了一個昏天黑地,直吐到最後只有一股股酸水湧出至乾嘔不止。

“我的媽呀!”一下子癱坐到地,萇菁仙君也顧不得平時最要命的形象,拿袖子抹着自己的嘴角,道,“只怕孫悟空他老人家鑽那獅子精的肚子也沒這麼噁心的!”

說完之後,他尋了兩根長長的草棍,將泡在自己嘔吐物里的牙噬挑出來。

趕緊掏出一疊濕巾將它整個包裹住,我仔細反覆擦了半天,才放在手心裡。

“萇菁兄,謝謝你!”將牙噬扔給了候在一邊的張臨凡,我轉過身去撲進了萇菁仙君的懷裡,忍不住鼻子一酸,哭泣道,“你怎麼這麼傻,這種污氣染了你的仙體,會傷到仙根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溫柔地抱住我,萇菁仙君微微搖了搖頭,道:“傻丫頭,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親’那胡家‘老鯡魚’吧?”

果然,他總是這麼地為我,無論事情有多麼兇險,只要對我不利,他都會義無反顧地擋在我面前,不管會如何傷害自己,這份情意我到底應該用什麼來償還?

“但是——”抽泣得有些氣不接下氣,我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話被哽在咽喉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乖,你讓我休息一下!”將我從懷裡託了起來,萇菁仙君示意了一下張臨凡,道,“想抱我,也得等咱們回去收拾乾淨吧!”

將我從地拉起來,張臨凡苦笑道:“萇菁兄,謝謝!”

擺了擺手之後,萇菁仙君便往後一倒躺在了草地,閉着眼睛臉的表情有些痛苦,不知道是身體不適還是因為之前那個噁心的經歷。

雲螭掘起一堆乾淨的泥土將萇菁兄的嘔吐物遮蓋了起來,也躺在他身邊,雙手枕在了頭下,靜靜地望着天空。

我和張臨凡互視了彼此一眼,也如法炮製一般以同樣的姿勢躺了下去。

這會兒的夜風較之剛才小了不少,吹在人的臉很是清爽,不知道是不是那胡家“老鯡魚”再也不能起來作妖了,這夜也變得靜謐又安神了起來。

“林子里的躁動好像安靜下來了!”我回手將一塊口香糖塞進了萇菁仙君嘴裡,重新躺下之後,道,“天地萬物皆有靈,許是那些飛禽走獸都感覺到已經安全了,聽聽那林子里,好像除了貓頭鷹叫,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

我的話說完了,但是,他們三個卻沒有一個人回話,也是,起我來,他們三個真的是又驚又累又緊張,是需要好生的休息休息。

這樣躺了很久,張臨凡和雲螭才率先坐了起來,而萇菁仙君也跟着起身之後,便又衝到了離我們不遠處乾嘔了半晌。

“真是!”返回我們身邊,他從我手裡搶過了口香糖,倒出幾粒扔進嘴裡,一邊嚼一邊道,“這要是換了你,還不得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才怪!”

說罷,他還對我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像是忘了剛才“親”那胡家“老鯡魚”的是他而非我一樣。

其實,現在站在這片空曠草地的我、張臨凡、萇菁仙君和雲螭四個人,誰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我們雖然沒有跟那胡家“老鯡魚”來個“一吻定情”,卻也都跟它近身肉搏,所以,現在一個個臭得都像“黃金鯡魚罐頭”一樣。

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胡家老祖宗,我略有些不忍地說道:“現在事兒也解決了,牙噬也拿到了,咱們是不是也發揚一點現代社會主張的人道主義精神,把它給埋了,好歹他也是胡布家的祖宗!”

聽到我這麼一說,他們三個也表示同意,於是,我們又動手挖好一個新的墳穴,將那胡家老祖宗重新下了葬,之後,啟程下山了。

一邊往山下走着,我心裡不禁在想:這胡布家的老祖宗生前到底是個何許人也?

我總覺得,人生在世無論擔任什麼角色,都像是被設定好的一樣,這是所謂的宿命說,如我、萇菁仙君和雲螭,生仙體,凡人看着甚是羨慕,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要背負的又是如何的沉重。

還有張臨凡,當他還是清尹宿陽的時候,雖說是以凡人之軀位列仙之班,結局又如何呢?還不是為了所謂守護天下蒼生的重任,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幾近魂飛魄散,好在得到恩師相助,才得以重新為新人再次回到這世。

有些凡人總是在抱怨自己的命不好,抱怨自己家的條件不好,抱怨自己的境遇總是不如別人,其實,起成天抱怨生活,倒不如多做好事,多做善事,為自己積德,待到功德圓滿,算不能現世得到好報,下輩子也會帶去一定的福報,不也是好事一件嗎?

只可惜,很多人看不透這一點,認為下輩子的事兒誰還知道,仍舊是每日里抱怨着生活,甚至有一些生出什麼所謂的fǎn射huì人格,將自己的不滿報復到無辜的人身,不但會造成社會恐慌,還會傷人害己。

像這位胡家的老祖宗,生前估計也算不得什麼好人,要不然怎麼會得罪了風水先生在他死後算計他後人,落得個死後也不消停,被一個打雷閃電的劈起了煞,變成一條“黃金老鯡魚”跑出來禍害人。

所以,無論凡人還是神仙的,都應該保持一顆平常的心,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才是正理。

“怎麼生出這麼多感嘆來?”張臨凡突然拍了拍我的額頭,溫柔地笑道,“這麼一邊走神一邊走路,小心摔了!”

吐了吐舌頭,我摸了摸被他拍過的地方,淺笑道:“哎,我感覺自己活得太久了,見的現世報也太多了,有好的,也有壞的,其實想來,也不過都是活人自己作出來的,畢竟,鬼祟之物也都是由人所化,若是本善者便是散在荒野,也能投胎轉世有個好出路,若是本惡者便是成日里供在堂子里,好香好蠟好供品的跪拜着,也逃不過地獄裡那十八層的刑判!”

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說的話,張臨凡摟住我的肩膀握了握,道:“話是如此,但是能做到你說那樣,應該算是聖人了,而這世凡人眾多,又能幾個聖人?起邪祟來說,人心才是最複雜,最難測的!”

雲螭回過頭來,臉帶着笑意,道:“你們總是想得太多了,起你們說的那些,我今天倒是很高興!”

“高興從何來?”萇菁仙君看了他一眼,笑道,“該不會是你在天太久閑得無聊,來這凡世大打一架,感覺很爽吧?”

“那倒不是!”大笑着搖了搖頭,雲螭指了指我的隨身挎包,道,“加今天找到的牙噬,已經有嬰元珠、鬼斧,又得了牙噬,再加我手的羅生杖和途生冠,‘七殺術’陣型需要的七樣東西咱們已經有了五樣,離替惟兒解除那‘萬鬼簫’的詛咒又近了一大步!”

原來,他這麼高興不過是為了這種事,我看了看張臨凡,又看了看萇菁仙君,四個人竟然笑得如同孩子一般。

“是那誅仙劍,可能是現在最為棘手的!”才笑過之後,雲螭的臉又晴轉多雲陰了下去,沉聲道,“那東西,雖然說也是盤古大神碎斧所化,但,天地下不過是個傳說,還沒人真zhèngjiàn過它!”

萇菁仙君一聽這話,連忙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道:“它是存在的,沒人見過,只是擁有它的人不知道而已,而且,據我所知,誅仙劍到現在還沒人能真正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