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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微微一頓,前世,沈楠也未成過親。

難道說,是為了那個女子?

見着馬氏還在皺眉凝思,沈靜儀便道:“此事我幫你留意留意,若是有消息,定當告知姐姐。”

“如此,就多謝妹妹了。”馬氏感激道。

沈靜儀搖搖頭,又說了會兒話,靜儀吩咐了月季去前頭說一聲,留了馬氏在自己院子里用飯。

姑嫂兩人在一塊兒,旁人自然不會前來打攪,也就隨了她們。

膳後,沈靜儀習慣了要小憩會兒,便讓人帶了馬氏去西廂歇息。這個天兒人都容易犯困,馬氏也沒多說,跟着丫鬟去了。

綠拂替她解下髮髻,悄悄望了她一眼,小聲道:“小姐,您真替奴婢定下親事了嗎?”

“怎麼,不信?”沈靜儀挑了挑眉。

“可是,奴婢,奴婢都不知道,他何時……”

沈靜儀笑了笑,“傻丫頭,你與青九的事兒我心裡有數,雖說並未下定,不過這事兒是鐵板釘釘的。同二奶奶說的,也是為了打消她的心思罷了。”

這麼說,綠拂也總算好受了些,她雖然曉得自己與青九的事兒是主子們應允的,不過卻還未正式收過聘禮什麼的。

沈靜儀褪了外衫後,便在床上歇下了,看了她一眼,道:“一個時辰後去將大哥請來,這麼久了,那邊兒也該放人了。”

綠拂福了福身子,“是!”

按照她的吩咐,綠拂在她歇下後,便退到外間守着,眯了會兒,瞧着時辰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出去。

前院裡頭,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武場找到沈楠等人,彼時,他正跟二爺陳烽打得火熱,兩人都是練家子,不過倒是沈楠更佔上風,畢竟是出自武侯世家。

兩邊的兵器幾乎挨個試過,漸漸的,陳烽已經不敵,敗下陣來,最後一招回馬槍直接將陳烽手中的長劍擊飛。

許是力道過大,那劍徑自朝着一旁觀戰的幾人飛去,原本這也沒什麼,在場的都是練家子,區區一柄劍自然傷不了他們。

可,問題就在於那柄劍的方向是朝着陳烙而去,他是四房長子,乃文生,也是在場的唯一一個不會武的。

“三弟小心……”陳烽抬手道。

一旁的陳燦正要出手將他拉開,卻見他身子一側,似是受了驚嚇般,腳下一崴,正巧躲過了那柄長劍。

沈楠原本想要出手的長槍又放了下去。

“不好――”

有人驚道,眾人抬首望去,那劍正飛向綠拂,沈楠從陳烙身上收回目光,腳尖輕點長槍出手打落了利劍。

咣當一聲。

綠拂頓時有些腿軟,好在前不久也經歷過生死,倒是沒有同身後的兩個小丫鬟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大舅爺……”綠拂勉強福了福身子,吐出一口濁氣,這會兒,竟是連背也濕了,密密麻麻的。

沈楠看了眼地下的利劍,道:“沒事吧?”

說話間,其他人也趕了上來,陳烽看着綠拂道:“原來是九弟妹身邊的丫鬟,可傷着了?”

“奴婢無事,多謝二爺。”綠拂福了福身,又向其他人行禮。

“沒事就好,若是出了差池,九弟妹只怕要我們吃不了兜着走了。”陳燦說道:“倒是三哥,崴了腳,一會兒怕是還要找大夫看看。”

陳烙連忙說道:“不過是崴了下,哪裡用得着找大夫,休養幾日就好了。”

陳烽看向他,點點頭,“一會兒還是讓大夫來瞧瞧得好。”

這麼說,陳烙也只好應了,抬手道:“多謝二哥,多謝七弟。”

“自家人不必客氣,”陳烽揮揮手,看向沈楠,“沈弟武功高強,兄實在佩服。”

“就是,那一招回馬槍,威力着實驚人!”陳燦也接道,陳烙跟着頷首。

都是大男人,自然喜歡武學,即便是不會武藝的陳烙也想來湊湊熱鬧。

沈楠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道:“是兄謙讓了,”說著,他又看向陳烙,“倒是烙兄,該好好練練了。”

“三哥又不會武藝,想練也來不及了。”陳燦不在意地說道,聞言,沈楠微微一頓,瞥了眼陳烙一眼卻並未說話。

只是心中卻有些疑慮,他看向綠拂,問道:“可是靜儀讓你來的?”

綠拂恭敬地點頭,“小姐說,請舅爺過去說說話,這麼久了,幾位爺也該放了我們家大舅子了。”

“哈哈,看來就是不放也不行了,”陳烽笑道:“不然,九弟妹可要怨我們了,真是可惜,我武功不如你,不然等九弟回來,再讓他同你比比。”這話是對沈楠說的。

“妹夫武藝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沈楠搖頭道:“既然舍妹有事,逸之便先告辭了。”

“成,下回咱們再打個痛快。”陳烽也不多留,便放他們離開了。

路上,沈楠狀似無意地問道:“府中那個三爺陳烙,不通武藝么?”

聞言,綠拂回道:“四老爺是文官,四房上下也都以讀書為本,不過,十一爺奴婢就不曉得了,他以往不常在府中,加上是庶子,也少有人過問。”

沈楠皺着眉頭,想起方才的一幕,他看向綠拂的腳邊,“你當時能躲的開那柄劍么?”

綠拂好笑,“爺說什麼呢,奴婢怎麼可能躲的開,那會兒子腿都僵了,想動也動不了啊!”

一想到當時,綠拂頓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多時,聞香齋到了,綠拂將他領進了東次間里奉上茶,便去了正房。

“大哥來了?”沈靜儀坐在梳妝台前,由月季給她挽發,戴上陳煜送她的一套翡翠頭面。

這一看,面若桃花,翡翠為飾,當真是宛若嬌花,芳華無雙。

綠拂點頭,“是,正等着小姐呢!”

“嫂嫂若是醒了,就領她過來。”說完,沈靜儀起身,由她扶着去了東次間里。

沈楠正懶散地坐在炕上,轉動着手中的琉璃珠子,光下,那珠子周身流光溢彩,很是好看。

“這是什麼?”她撫着肚子走來,目光放在他手中的那顆珠子上。

沈楠彎起嘴角,將珠子丟盡荷包里,遞給她,“外藩弄來的珠子,我瞧着好看,就帶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