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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無眠,神谷悠基本上理清了記憶的混亂,從記憶的蛛絲馬跡中很快搞清楚自身如今的處境。

神谷悠又名蘇陽,父親蘇云為中華人,在來日本留學期間遇到了這具身體的母親神谷熏。而神谷熏似乎是日本某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因而極為反對他們結合,之後的劇情就正如喜聞樂見的狗血電視劇一樣——千金小姐帶着異國他鄉的窮小子私奔了。

但他們的結果也說不算好,在神谷悠五歲的時候,父親蘇雲在一次深夜工作回來時出了車禍併當場死亡。造成車禍的是一名富家子弟,在事故責任判定為二八情況下富家子弟賠償了一大筆賠償金並吃了幾年牢飯,毫無積蓄的母親神谷薰則依靠着父親蘇雲車禍的賠償金平靜的生活了一段時間。

這樣的判決不失公正,也是多的蘇雲曾經是中華人的身份。

讓現在的神谷悠失望的是神谷穹是他的親妹妹,母親神谷熏也是因為生下神谷穹而身體虛弱逝世。但是父母雙亡的他們卻沒有受到親戚的接待,母親那邊的家族自然不用說,父親蘇楊的家族這邊似乎也是保持反對接待他們的態度。

母親神谷熏逝世後,兩兄妹一直輾轉於日本多間兒童福利院,神谷悠十八歲的時候完全繼承了父親車禍死亡的巨額賠償金,並以此為基礎和妹妹神谷穹一起離開了福利院生活至今。

現在的神谷悠二十一歲,職業為某間動畫製造公司的原畫師。

因為臨終前母親神谷熏吩咐神谷悠要照顧好自己的妹妹,心懷莫名愧疚的神谷悠一直對神谷穹保持着溺愛到極致的態度,如果能討神谷穹的開心,神谷悠會毫不猶豫用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去購買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需要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歷史和蘇楊原本的世界大相徑庭,分水嶺似乎是從中華接受了日本二戰的戰爭賠款開始,之後一系列的正確發展正確方針讓中華很快成為了戰後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亞洲第一政治、軍事、經濟強國。

直到如今都是霸佔着世界第二大國的位置並將排名第三的日本甩得老遠,在人均GDP上因為人口的關係仍比不上日本,但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比之前世的中華強大了一大截,如果說上個世界的中華可以吊打日本的話,這個世界中華乾脆就吊打整個亞洲。至於排行第一的超級大國不用說就是美利堅燈塔國了,其發展猛烈趨勢不比上個世界差多少。

因為中華的這種變化,引起的一系列蝴蝶效應讓如今的日本在亞洲處於無比劣勢的地位,國際地位還是政治格局都不敢怠慢如今中華的絲毫。

“這···如果是穿越到中華那邊應該會更好一點吧,不過目前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中華的網絡小說市場,如果也是有所落後原來世界的話憑藉自己的網絡小說經驗不說成為大神,起碼買車買房還是很輕鬆的。”神谷悠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念想着,這個世界的日本比原來世界更加落後,社會壓力更大,因此自殺率也是當之無愧的在發達國家乃至於發展中國家位列第一。

根據這個世界日本厚生省的統計數據,前年日本的自殺人數高達十多萬,直到現在這個數據還每年被刷新一次。根本原因是在日本若不是站在資本家的位置,即便是白領階層也基本是所謂的“社畜”——為了維持社會正常運轉而不斷工作的奴隸。

身為原畫家的神谷悠就是因為一年近乎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回家後還要照顧妹妹神谷穹而身體過勞倒下的。動畫原畫家職業也是說著好聽,現在神谷悠的工資放到這個世界的日本中算是底層階級,在照顧神谷穹的情況下每個月能省下的薪水都不夠去餐廳吃一餐大餐。

因為這種病態的高壓社會外加上中華變化引起的一系列蝴蝶效應,自身為動畫原畫師的神谷悠倒是知道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驚喜的消息。這個世界的日本一樣大力提倡動漫行業的發展,但因為種種原因現在的日本還沒有“動漫大國”之稱,日漫風也是動漫中極為小眾的圈子。

病態的高壓社會讓這個世界的動漫行業畸形生長,就像是上個世界的中華動漫一樣又以為沒有先驅可以參考而更加的畸形。要麼是給小孩子看的啟智片,要麼是剛剛發展的里番片,要麼是無腦賣肉後宮片等等,一年能誕生的優秀作品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個世界的日漫行業才剛剛起步,貌似還長歪了,上個世界一系列的經典日漫自然連個影子都沒有見着。

“這比上個世界還慘啊,上個世界好歹是經過了發展期後進入疲軟期,這個世界的動漫行業乾脆就沒有正常發展起來。”接受了穿越成神谷悠身份的神谷悠內心莫名失落的同時還有一點點的竊喜,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現在的他就是動畫行業中一名原畫師。

······

接受了神谷悠的記憶,自然多少都會保留一些神谷悠的感覺與感情。上個世界並不是很常和女性打交道的神谷悠看到趴在病床上堪比精靈的妹妹神谷穹意外沒有什麼特殊的內心波動,而是湧出一點點的溫馨與依靠感。神谷穹一直以來都是神谷悠內心唯一的依靠,是黑暗中那一點點的火光與溫暖。

“嘰~~嘰嘰~!”清脆的鳥鳴聲伴隨着朝陽的到來響起。

神谷悠躺在病床上注視着病房窗外,不知何時一縷縷朝陽已經穿越了簾席在病床上浮動着,映照於神谷悠俏麗雪白的小臉上時呈現溫膩晶瑩的玉色,宛如白玉一樣光滑無暇,少女的絕美側臉稱之為藝術品也不為過。

這縷溫暖陽光也驚醒了沉睡中的白雪公主,她睡眼惺忪的伸出玉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注意到病床邊正在瞭望窗外的神谷悠時目光的沉重頓時釋懷了不少,且淡且輕且冷的聲音如同冬日裡面的泉水流淌入神谷悠的內心:“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神谷悠回過頭來內心不漏聲色的微嘆口氣,這穿越他肯定是希望的,但他並非小說中的主人公能對穿越的這件事本身無動於衷。

上個世界的親人、朋友、乃至於沒有通關的遊戲和爛尾都是他的牽掛。也明白多愁善感並不會有什麼作用的神谷悠卻也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沉吟一下用稍顯生疏艱澀的日語回答道:“抱歉,穹。醫生那邊怎麼說,現在身體還會感覺到虛弱和無力感。”

神谷穹貝齒輕咬下唇,凝視神谷悠許久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是拉開簾席好讓朝陽完全照射進來,接着到神谷悠的病床前邊,溫涼的玉手撥開了維克的劉海同時揚起螓首也貼了上來,她閉上眼睛細細感覺着額頭上的溫度淡道:“過度疲勞外加上身體虛弱引起的高燒,醫生說過痊癒後最後仍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調理,並且以後盡量不要勉強自己的身體。”

少女溫香的氣息,膩滑的肌膚與過於靠近的可愛小臉對於如今的神谷悠來說似乎是熟以為常,等神谷穹坐回去的時候他才伸出自己略感無力的右手握了握苦笑道:“過勞啊,休息幾天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沒有注意到悠的狀態是我的失責。”

神谷穹柳眉一蹙,小手用力攥着床單並輕搖螓首:“悠,現在你的狀態最好繼續住院觀察幾天,這段時間我會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如果你認為我比不上你的工作重要,那麼你也可以拖着這幅身體回到那間公司。”語氣雖清冷,一點沉重薄怒之色卻沒有遮掩。

神谷穹是神谷悠的妹妹,偶爾卻會用這種類似於姐姐的方式來管教他。

——她還真是了解“自己”啊,也應該察覺到了作為神谷悠身上發生的變化。

神谷悠如此想着,卻不擔心神谷穹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融合了蘇楊與神谷悠的記憶的他仍然是以蘇楊的意識主體為主導,實際上神谷悠也是他自身的一部分,所以他並非是扮演着神谷悠的身份,他本人從身體上和意識上本來就是神谷悠。

現在的神谷悠可不完全是以前的樣子,自然不會有那種專屬於“社畜”的念頭,他順着神谷穹的意思無奈回答道:“知道了,沒有完全康復前我不會繼續勉強自己,我倒下的話可就沒人可以照顧穹。”

聞言,神谷穹神色掠過一點點輕鬆,纖細柔弱的小手放到神谷悠的臉頰上摩挲一邊輕搖螓首道:“嗯,知道就好,儘管我不像悠說的這麼脆弱,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剩下悠可以依靠,就只有悠一個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螓首稍微垂下不讓神谷悠看到她目光中的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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