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康先生不在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機會，朱小君試着用了朱天九交給他的技能，想把那隻手環從手腕上退下來，可沒想到，那手環居然如此智能，總是能實時地貼近了手腕上的皮膚，你縮它也縮，你漲它也漲。

試了兩次都是失敗，等到剛想試第三回的時候，康先生回來了。

回來之後的康先生仍舊坐在了朱小君的對面，只是一言不，光顧着喝酒。

朱小君隨即回到了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口一口悶着酒。

這二人似乎有着心有靈犀，幾乎同時以喝悶酒的方式喝光了各自酒瓶中的酒，朱小君伸了個懶腰，在房間里踱了兩圈。

“如果我答應了你們……僅僅是口頭上的答應，你們會相信么？”朱小君站住了，帶着一臉不可捉摸的笑容。

“如果你願意回到祖國的懷抱，我會安排你穿越過去，君主會親自接見你，還會把原本屬於你們朱家的榮譽重新歸還與你，我相信，只要你見到了君主，就一定會完全轉變過來的。”

朱小君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要是我仍舊是執迷不悟呢？”

康先生深吸了口氣：“按君主的指示，遣送你回道自己的祖國，接受君主的落。”

朱小君笑道：“這麼說，不管我怎麼選擇，這趟穿越看來是免不掉的嘍？”

康先生正色道：“但是，你以什麼樣的姿態回去決定了你的未來，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考慮，不要輕易地做出了決定。”

朱小君嘆了口氣，坐回了原來的位子：“你們是什麼時候實現的雙向穿越的呢？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被你之前這樣死那樣死地給糊弄多了，有點不敢相信你。”

康先生笑了笑，道：“六年前的那次穿越，我們實際上就已經掌握了雙向穿越的技術和能力，只不過那一次遇到了一點意外，十個穿越艙最終只成功穿過來了一個，所以，這反向穿越就一直耽擱了下來。這件事，我想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對嗎？”

朱小君點了點頭。

“年初的時候，我們又實行了一次穿越，這一次非常成功，而且帶過來了足夠多的向穿越裝備。朱小君，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控制了一家地產企業，而且，還不惜代價地進軍彭州地產市場，不惜與呂保奇這樣的地頭梟雄為敵。”康先生的酒量似乎很不錯，居然又拿出了兩瓶酒來，分給了朱小君一瓶。

自打經歷過朱天九的藥水浸泡之後，朱小君沒了煙癮，但酒量卻是變得無底了，喝起這種五十幾度的白酒，雖然在口感上跟以前差不多，但身體的反應卻很奇妙，不單不上頭，胃體也不會有灼燒感。

陪着康先生喝了口酒，朱小君道：“包括你們為什麼要買下腫瘤醫院，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一切，其實都是在為你們的穿越來創造條件。”

康先生露出了讚賞的目光：“那你還想明白了什麼呢？”

朱小君呵呵一笑，指了指腳下的地板，道：“我還想明白了這兒其實就是彭州。”

康先生笑着向朱小君豎起了大拇指：“你們朱家的基因就是好！好吧，我也不瞞着你了，沒錯，這兒正是彭州，因為，只有彭州的經緯度，才最適合穿越隧道的打通。若還像省城南郊的那個第一次穿越的着6點那樣，豈非不是要引了社會動蕩么？”

朱小君嘆道：“事實上，三十年前的那一次穿越倒還好，而最近的一次，確確實實引了社會的恐慌，要不是……”

朱小君突然停了下來，剛剛對秦宏遠打消掉的疑問再一次升起。

那一次，當出現了房屋憑空消失的現象之後，秦宏遠並沒有把精力放在對事件的調查上，而是忙來忙去地去尋找解釋理論，當時，朱小君只是認為這可能是5o2所受到了當地政府的委託，而現在想一想，怎麼都感覺秦宏遠的這種做法像是在積極地為這些穿越者來擦屁股。

如果，秦宏遠也是三十年前的那批穿越者之一……

朱小君不敢在往下想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上一次是因為時間過於倉促，現在，我們有了這幢建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完成了，等到我們的病毒計劃得以完成，我們就可以實施更大規模的穿越行動，到時候，大金帝國就可以得到重生了。”康先生喝着酒，無不得意地說道。

朱小君生怕自己陷入了對秦宏遠的懷疑的陷阱里，於是便趕緊岔開了話題：“康先生，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么？”

康先生正處在對未來的幻想而產生的興奮中，因此便很自然地答應了朱小君的要求：“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你。”

“你們金帝國到底生了什麼？為何要如此不畏艱難不計代價地來實現這個穿越遷徙計劃呢？”朱小君凝視着康先生，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要知道，想把一個國家的人都通過穿越這種方式遷徙過來，那得是一項多大的工程啊！萬一這中間……”

康先生咯咯咯笑了起來。

“舉國遷徙？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朱小君一臉愕然：“那……”

康先生繼續笑道：“哪邊的賤民不是賤民？為什麼還要自找麻煩呢？難道，這邊的賤民還不夠多嗎？”

朱小君長嘆了口氣，道：“好吧，算我腦殘，這個問題先翻過，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遷徙嗎？”

康先生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三十年前，我們那邊生了一場戰爭，雙方都使用了核武器，雖然之後雙方都保持了剋制，沒有把這場核戰爭擴大下去，但環境已經遭到了不可逆轉的變化。剛好那時候，咱們金帝國的科學家無意間現了這個穿越通道，於是，咱們君主便有了這樣的念頭。這三十年走下來，那邊的環境也好，資源也罷，都到了一個頻臨崩潰的地步，戰爭一促即。咱們君主也是為了他的臣民着想，不想讓他的臣民飽受戰爭的苦難，這才下定了決心，想帶着他的臣民，遷徙到這個世界中來。”

朱小君點了點頭，笑道：“這到也是不錯的想法。”

康先生又道：“只是這邊的賤民總數太多了，君主擔心遷徙過來之後，又會重複了曾經的資源危機，所以……”

朱小君搶道：“所以，你們就想着利用這種人工病毒來製造出大面積的災難性的疾病來把人口總數降低到你們的理想狀態。”

康先生搖了搖頭，笑着回道：“減少人口用不着這麼麻煩的。我們利用病毒，只不過是想製造出社會的恐慌氣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從而可以保障我們最大一次的穿越行動能夠得以順利實施，這一次穿越，我們將運過來最為先進的單兵武器。朱小君，上次在省城，你和姓秦的那個警察很風光，但是，當我們的裝備運抵之後，我隨便叫一個戰士，就能打贏你們兩個，信不信？”

朱小君只是撇了撇嘴，沒做回答。

康先生說的興起，也沒打算給朱小君留下說話的時間，便接著說道：“等整個社會的恐慌程度達到了一定高度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介入到社會高層權利中心，假以時日，便可以控制了這邊的軍隊，等君主過來之後，就可以直接登基，順利接管了這個世界。”

朱小君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你丫想得倒挺美！

但口頭上，朱小君還是給康先生留下了足夠的面子：“好吧，對你們這個宏偉計劃，我表示很欽佩，不過，你剛才說減少人口用不着這麼麻煩，我就很好奇了，難道還有比計劃生育更加有效的辦法嗎？”

康先生冷笑道：“我們未來的大金帝國，需要的是精英階層，那些貧民賤民，除了留下必須的勞動力之外，其他的老弱病殘，都可以放到穿越通道中，只要兩邊同時啟動穿越設備，那麼，這些人就會消失於無形之中了，呵呵呵。”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什麼叫殘忍？

以前看到了什麼分屍案，朱小君就會覺得殘忍的不行，但是，跟康先生所描繪的這種減少人口的策略相比，分屍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或者是戰爭！

戰爭中，那些死去的士兵，或許有不情願的，但畢竟他們手中是有武器的，是可以還擊的，而康先生所說的這個計劃呢？那些被列入了需要放進穿越通道的老弱病殘們，他們能有還擊的機會嗎？

康先生似乎看出了朱小君內心中的不忍，蔑笑了一聲，道：“你覺得這樣很殘忍嗎？不，與其讓他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苟延殘喘，還不如讓他們帶着希望擁抱死亡，對他們來說，這不應該稱為是被謀殺，而應該稱之為解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