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井瞬說:“好,你發個誓吧,我給你五十萬,你說話算話,你要是食言,就讓那兩貨活的生不如死,死了之後也要下地獄。”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魯大和魯二。

嚴峻曄既然肯為了魯大和魯二蹚這潭渾水,說明他看重魯大和魯二。

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這是他唯一可以拿捏嚴峻曄的地方了。

“好!”嚴峻曄沒有半分為難,舉起右手發誓:“我嚴峻曄發誓,剛剛所說的話,句句都是實話,若日後食言,讓魯大魯二活的生不如死,死了之後也要下地獄!”

井瞬呵笑:“他們叫魯大和魯二?”

嚴峻曄:“……我嚴峻曄發誓,剛剛所說的話,句句都是實話,若日後食言,讓魯直和魯達活的生不如死,死了之後也要下地獄!”

井瞬哼了一聲,說了六個數字,“銀行卡密碼。”

嚴峻曄回頭看魯大和魯二:“你們去取錢,自動取款機有限額,能取多少取多少,取完之後,你們把錢交給醫院,你們先去找個地方躲躲,冰冰那裡你們先別管了,我幫你們找人先照應着。”

魯大問:“老大,那你怎麼辦?”

“你們管我怎麼辦?”嚴峻曄不耐煩的說:“讓你們滾你們就滾,哪兒這麼多廢話?”

魯大和魯二對望了一眼,聲音有些哽咽:“謝謝你……老大!”

嚴峻曄擺擺手,“滾!交了錢就滾遠點兒,我不找你們,你們就別回來,不然的話,這輩子你們都別再叫我老大!快滾吧!”

魯大和魯二咬了咬牙,拿着卡,轉身走了。

幾十秒後,外面響起汽車引擎聲,片刻後,歸於一片寧靜。

井瞬和嚴峻曄都不說話,空蕩的房間里,寂靜的讓人心慌。

幾分鐘後,井瞬漫聲問:“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嚴峻曄說:“他們取了錢,離開這裡。”

井瞬譏嘲的笑,“怎麼?怕我報復他們?”

嚴峻曄歪頭看他,認真說:“井少,這件事是他們的錯!您有錢,是您的事,和他們無關,他們要是找您借錢,您借給他們,他們應該感恩,您不借給他們,也是您的本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綁架了您,還打傷了您,所有這些,都是他們的錯,我替他們給您賠罪,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們。”

井瞬低頭看看身上的繩子:“這就是你所說的賠罪?”

嚴峻曄笑笑,用手中的匕首,割斷井瞬身上的繩子,動了動身子,改坐為跪,“井少,我聽很多人談論過您,您是個義薄雲天的好人,魯大和魯二也是好人,但命不好,爹娘早逝,留下他們倆和一個特別漂亮的妹妹相依為命,一個富二代看上了他們妹妹,想要佔他們妹妹的便宜,被他們哥倆打斷了兩條肋骨……”

“原本那敗類是咎由自取,奈何人家有錢,硬是把魯大魯二告進了監獄,當時他們倆,一個在讀大三,一個讀大一,一個判了三年,一個判了兩年,從裡面出來之後,兩個人被學校退學,房子也被富二代的家裡人找人給燒了,他們妹妹在學校住了兩年,魯二出來後,遇到了我,他們兄妹倆就住到了我店裡,給我幫忙……”

“一年後,魯大出獄,無處可去,也去了我酒吧給我打工,他們兄妹三個,都是那種最普通的老實人,今晚鋌而走險,是因為他們妹妹車禍,沒錢交醫藥費,再不交錢,做不了手術,他們妹妹的雙腿就保不住了……”

嚴峻曄看着井瞬,誠懇的說:“我知道,他們再怎麼可憐,這都是他們的事,與您無關,他們無論如何不該綁架您,更不該打傷您,這都是他們的錯,可我求您看在他們兄妹都是可憐人,尤其看在醫院裡還有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等他們拿錢回去救命的份上,放過他們……”

他伸出手去,將手中的匕首,塞進井瞬手中,“我是他們老闆,他們是我帶出來的,今晚他們做的一切,您都可以算在我頭上,今天晚上,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您要殺要剮,我絕無二話。”

井瞬微微挑眉看他,唇角微勾,眼含譏誚。

說真的,嚴峻曄說的這番話,情真意切,他幾乎要被他感動了。

可如果僅僅就因為嚴峻曄這番話,他就放過嚴峻曄,那他自己都要覺得自己是個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如果魯大和魯二隻是綁架了他,沒有打他,那今晚的事情好商量。

可現在是,那兩個混蛋把他打的遍體鱗傷,如果他就這麼放過他們,他怎麼想怎麼窩囊。

嚴峻曄如果僅僅就用嘴皮子就把他給擺平了,甚至嚴峻曄說的這些話,其實只是糊弄他的話,騙取他的同情心,並非真心話,那他就是東郭先生,是個大笑話。

這虧,他不能這麼吃。

這當,他不能這麼上!

他倚在牆上,把玩着匕首,玩味看他,“我給你一刀,捅死你,或者捅你個半死,回頭你反咬我一口,你成了受害者,我成了施暴者?”

“我沒那個意思,”嚴峻曄說:“井少,請您相信我,我是真誠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行,”井瞬說:“那你就拿出點你的誠意來。”

“單憑吩咐,”嚴峻曄說:“只要井少您能消氣,您就是讓我自己拿刀抹脖子,我也沒有二話。”

反正他走就不想活了,用他一條早就不想要的爛命,換魯冰冰看病用的幾十萬,值了。

“好,”井瞬挑眉問:“有煙嗎?”

“有。”嚴峻曄掏了一包香煙出來,遞給井瞬。

井瞬沒接:“打火機?”

嚴峻曄又翻出打火機。

井瞬沖他昂昂下巴,“把衣服脫了。”

嚴峻曄二話沒說,馬上把上衣脫了。

井瞬繼續說:“褲子。”

嚴峻曄皺皺眉,猶豫了下,終究沒敢討價還價,解開皮帶,把褲子脫了。

還好,他春夏秋冬都有穿平角褲都習慣,不算太難堪。

井瞬看了看他放在地下的打火機和香煙,挑眉問:“怎樣,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