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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在魔宮殿中等候大統領時,仍述和明薩的感覺是對的,那裡並不是大統領召見他們的主殿,不過是個偏殿。是大統領用來私自召見臣下人的地方。

而此時,在百官朝臣的正殿中,已經聚集了大批人士。包括法器宗和音律宗兩位宗主也都在場。

這是魔尊按例應當召開的眾議大會,雖然魔尊推遲出關時間,但大統領並未將議會推遲,於是各路人馬便如期而來。

仍述和明薩快要走到正殿時,一位侍從駐足,禮貌對明薩道:“請藍夫人在側殿稍後,藍少爺且隨我進殿。”

這聲來自陌生人的藍夫人,將明薩雙頰喚得緋紅,似被微風將四周樹上花的粉紅吹到了臉上,久久不退。

仍述側目一笑,看到小魔頭嬌羞的雙頰,難捨離去,恨不得痴愣地看下去。大殿中人行滿滿,那侍從再對仍述示意一次,似有催意。

“等我回來。”仍述輕撫明薩肩背,柔和道。明薩沒有抬頭看他的眼睛,只頷首低笑以應。

看着仍述背影離去,身姿秀異,清幽微風吹動他的涼衫廣袖,翩翩儀度,疏朗瀟洒。認識這麼久,怎一聲“藍夫人”便被打回原形,竟似是第一次為他心動之時?

等仍述走到正殿門前,他不忘側身回眸,遠處,小魔頭的身影仍在那裡看着自己。眼中的熱度,裊裊拂過自己的眼角眉梢,讓仍述心襟一漾。

仍述進了正殿,明薩被侍從邀着進偏殿等候。偏殿冷清無一人,明薩喝了茶,頓覺無聊,便啟步來到殿外閑逛。

剛走出偏殿門口,明薩便在通往正殿的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今天她雖然沒有當日的艷麗裝扮,但膚色玉曜,眉色清淡,較之當天更多了一分嫻雅氣質。

步履悠悠,緩步而來的正是玄璣閣老闆娘。明薩站在暗處,朝正殿里踮腳一望,裡面已經滿滿當當,瞧老闆娘這架勢,卻是絲毫不急。

魔尊繼續閉關,不能現身議會,老闆娘的臉上毫無生氣,估計是沒有心思來的。無奈作為玄璣閣的管事人,這種議會還要名義上參加。

目送老闆娘進殿後,明薩開始留意魔宮裡的景緻。這裡寬敞石路兩側均有古松怪柏,還隱有各色花園搖曳其中,園中各有亭榭。然魔宮之內雖景緻不俗,但皆透着一種肅穆蒼涼的大氣。

看到這裡的一景一致,腦海中便能輕易想到,看魔族人齊齊對人類靈樹祭拜之景。這是個嚴肅謹慎,意志頑強的族類。

明薩在這裡繞着,逛着,心中思慮着與仍述在這裡可能會遇到的難題。不知不覺,日頭變幻,大殿中的議會已經過了良久。

就在這時,從側殿之後也繞過來一個人,看來也是在等候正殿中的議事之人。百無聊賴,他繞到偏殿後,不像明薩對這裡並不熟識,他可是這裡的常客。

於是他還去跟供應膳食的侍官們,討了一口酒喝。酒過之後,在魔宮之中不敢僭越,便忍住饞嘴繞到正面來。

卻一眼瞟見了眼前佳人畫一般的身姿。態柔容冶,身形窈窕,靚衣明眸。目光脈脈,眼波靈動,微銜笑意。

她一身雅素,唯有雙面微紅,此刻她正徘徊於花影之間,目光在花葉上游移,還被花色映出了嬌羞的光暈。

何方佳人?怎的從未見過?

這人看着明薩,已經雙眼冒光,腳步不自控地朝明薩走來。等走得近了,明薩從晃神中清醒,倏地轉頭,看向來人。

“姑娘好身姿!”

明薩剛一回頭,那人便已出口,一雙色眼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身上,還不時滴溜溜地上下打量,讓明薩看得心中厭煩。

這人已經走近,身材不高卻很壯碩,皮膚微黑,雙頰莫名有些紅撲,此時正半張着略厚的嘴,看着明薩。

再等他走近兩步,明薩聞到他身上傳來酒味,怪不得他雙頰微紅。明薩不知他的身份,但能出現在這魔宮近內,必然不是平凡之輩。

況且見此人五大三粗,卻不是魔族人模樣。身穿一件誇張貴重的攀花緞袍,且這袍子還是誇張的紅梅色,男子很少會穿得如此扎眼,越發襯的他面色黑黝,心性浮誇,定是黃金家族中有些地位的富家子弟。

明薩本就對這樣空泛無實的富家子弟沒有好感,何況這人言行輕佻,開口第一句,便誇讚陌生女子身姿姣好,毫無禮數,人品能好到哪去?

明薩眼神一瞟,將身子轉了開去,目視欄杆前的美景,再不看此人。

若是知趣的,必然不會再上前叨擾,只會悻然離去。可是這人,自然卻是個不知趣的。面前的小娘子越是不理,倒更吊起了他的胃口。

他巔着一隻手,悠悠走上前來。

“姑娘,怎不應我的話啊?”站在和明薩並排的欄杆前,這人還將他那張肥肉橫生的臉湊上前來,欠身看着明薩的正臉。

明薩斜視一眼,看他半個身子都快探到欄杆外,真想一個順勢,將他推到橋下的水裡去。無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有所收斂,這念頭在心中繞過便作罷。

“要我應什麼?”明薩冷麵冷語,不屑道。

那人嘿笑兩聲,似乎覺得這女子甚是有趣:“姑娘是在這裡等人?”

明薩頷首,冷若寒冰。

“巧了,我也等人。”這人說著,半眯着色眯眯的眼睛,收起倚在欄杆上的肥肉,繞着明薩身後轉了半圈,再從另一側倚過來。

被他那眼神在身後掠過一圈,明薩心中痒痒,手也痒痒,恨不得將他一雙眼打到鼻青臉腫。

“奇怪,魔宮來過多次,怎一次都沒見過這般女子?”他不顧明薩的嫌棄態度,喃喃自語道:“魔宮正殿外內眷不會隨意出入,你一定是某位官家的女兒。”

明薩正視前方,臉上不對他的判斷現出一絲波瀾。他便以為自己是猜對了,於是繼續推斷:“一般官家也無資格帶小輩前來議事,你父官會是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