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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賈環不震驚!

雍治十三年底,前太子寧溥起兵造反失敗,太子妃甄靜兒偕同太子的兩名妃子在東宮中自殺。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留遺書,請求天子赦免太子兩名子女:寧榕、寧櫻的罪責。

這兩位,被當今天子安置在膠東,爵位分別是郡王、郡主。在膠東城內,權限如明朝封的藩王一樣:不得出膠東地界,但享有司法豁免權。算是開了國朝的先例。由此可見當今天子對太子妃甄靜兒的看重!

然而,此時,甄寶玉告訴賈環,寧榕出現在京城,並派人來找他,賈環如何能不震驚?

寧榕私自入京,這是死罪。他想幹什麼?

甄寶玉和大臉寶同歲,他早和李綺成親,為人穩重。他顯然知道其中的利害,皺着臉,道:“賈世兄…,這如何是好?”這事,他的麻煩大着。

要知道,知情不報,同罪!甄家現在如何經得起折騰?而出賣寧榕,這讓別人怎麼看他?他是寧榕的舅舅!他對誰都不敢說,而往常可以商量的三妹妹已經出嫁,成為燕王妃。他只得來向賈環請教。

賈環坐到木椅上,沉吟了一會,沉聲道:“夢阮,做人做事,要有基本的原則。你是寧榕的舅舅,若是告發他,讓世人如何看你?這不可取。

但是,寧榕到京城中,必定會搞事情。你不要再和他接觸,避免被捲入。”

甄寶玉心裡長長的鬆口氣,大圓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內心之中,並不想去告發寧榕。作揖道:“謝賈世兄指點。”

賈環笑着點一點頭,“沒事。”

其實,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麼?不在於甄寶玉想不到賈環的辦法,而在於,知情權,話語權!假設寧榕的事情敗露,甄家說沒有參與,誰會聽呢?若是賈環代表賈府出面說,甄家沒參與,那結果會是完全不同。

賈環和甄寶玉這樣聊一聊此事,給出建議,就意味着,若是甄家出事,他會為甄寶玉背書。若他不願意背書,給出的建議就會是:讓甄寶玉告發寧榕。

但那肯定不是賈環的風格!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不斷的面臨各種的選擇。沒有誰,乾淨的和白紙一樣。如果有,那肯定是年齡不夠,社會地位不夠!比如,你在搬磚,肯定不會有人向你行--賄。在各種選擇中,謹守自己的底線、原則,即可。

送走甄寶玉,賈環在小廳微微沉思着。寧榕的出現,意味着變數!而且是很大的變數。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這時,門外傳來錢槐的聲音,“三爺,迎親的隊伍到了。”

“嗯。我這就過去。”賈環收回思緒,走出小廳,走到二姐姐迎春的婚禮氛圍中。

賈府嫁女,自迎親的隊伍出了賈府,賈府這邊的酒宴便開始,招待來賓。而迎春婚禮的中心,便轉移到薛蝌在榮國府北街北面街巷中的住宅中。

下午時分,賈府這裡賓客散去。其中,便有甄寶玉。而薛府處,婚禮還在繼續。

夜色,再一次的籠罩着京城。京城繁華南城的某處院落中,一名富家公子裝束的青年,正在廳中喝茶。寧榕,前太子寧溥之子。他的年紀約十四五歲。這個年紀,約等於二十一世紀的二十歲。

獨臂的大漢,蔡農吉從外面進來,身上帶着殺氣。他原是太子手下的暗探頭目。躬身一禮,道:“殿下,甄家二爺拒絕了我們的提議,還說,要我們不再和他聯繫。”

寧榕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哼,我這位二舅舅的性子,未免太膽小。要是大舅舅在,肯定不會如此。不愧是富貴溫柔鄉里長大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呵呵。隨他去!”

寧榕當日跟着甄靜兒長大時,甄家是江南第一世家,居住在金陵。出面辦事的是甄禮。他對甄禮這位大舅舅印象很好。對甄寶玉則是根本沒有見過面。

沒有甄家的幫助,我一樣能成事!

雍治十七年,五月十二日。賈迎春的婚禮,在夜幕中,徐徐的落下帷幕。

這一整天中的畫面徐徐展開:邢夫人作為嫡母,送女出嫁;大觀園的姐姐妹妹們的祝福,勸慰,依依送別;被丫鬟們牽着,踏入花轎的一幕;繞行西城,進入薛蝌住宅中的鞭炮齊鳴;賓客的祝福,鼓樂齊奏…

賈環是賈府的執掌者,同時,亦是薛家的女婿。榮國府北街,薛蝌的住宅中,夜間時分,賈環和寶釵兩人坐馬車,帶着丫鬟們先回無憂堂。

薛姨媽還在幫着薛蝌操持內務。薛蟠並其妻夏金桂,薛寶琴都在。

華美的四匹馬拉着的馬車平穩的消失在街巷的夜色中。馬車內,賈環向後倚在塌椅上。他今天的酒有些高。在賈府里吃一頓,在薛蝌這裡又吃一次酒,他打熬的好身體都受不了。

寶釵一身鵝黃色的長衫,動作溫柔的給賈環含着醒酒石。手指給賈環含了一下。杏眼微嗔,白膩的俏臉微紅。輕聲道:“夫君臉有憂色,是不舍二姐姐出嫁嗎?”

賈環舒服的靠着,聞着嬌妻身上淡淡的幽香,若不是怕身上的酒氣令嬌妻難受,他都想抱着她。寶姐姐,肌骨溫涼。失笑道:“姐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

寶釵微微偏頭,明眸看着賈環,燭光下,她的容顏,嫻雅、明麗的如同神女。國色天香!輕笑道:“那是擔心二姐姐婚後的生活?我兄弟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斷不會虧待二姐姐的。”

賈環點頭。薛蝌的性情,他還是認可的。輕輕的拍一拍寶姐姐的手背,微笑道:“不是的。姐姐,是政治上的事情。你一會先睡下。我去一趟夕韻堂。”

“哦。”寶釵答應下來,微蹙峨眉。政治上的事情,她從不過問。但她如何不擔心?

賈環笑一笑,低聲道:“姐姐,黎明的曙光都已經看的見了!”

今天甄寶玉帶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再和團隊重新思量一些東西。所以,他連夜召集龐澤、喬如松、劉國山、紀澄幾人議事。

寧榕從膠東跑到京城來,沒有一定把握,他敢來?定然是有什麼憑仗。絕對不是甄家。但,寧榕這個攪局者,只是增加了變數,並不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計劃。

韓秀才已經死了!五月初九,錦衣衛上報了消息,這兩天,消息已經確認。對楚王的第三階段計劃,可以動手。擊倒楚王的曙光,就在眼前!

楚王,已是驚弓之鳥!

楚王的核心幕僚、首席智囊韓謹,被天子下中旨拘捕到錦衣衛,罪名是意圖謀害天子。楚王內心裡,真的不怕?天子若認為這是楚王授意的呢?

不怕天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五月十三日,常朝後,江西道掌道御史朱鴻飛上了一道奏章,消息傳開後,引發朝野震動。

朱大御史的奏章意思概括起來很簡單:臣請立晉王為太子!

滿朝文武都知道朱大御史和賈環交好。賈環以及其背後的團體,這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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