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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恕你無罪。”龍椅上的人發話了,這話說得真的跟皇帝一般。在古代,平民百姓是不可直視天子的,否則算是觸犯龍顏,要剜去雙目,只有皇帝說了句“恕你無罪”之後,平民才可抬起頭來看皇帝。這樣看來,這位教主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不過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自立當個皇帝也正常。

張東傑、趙磐二人怯生生地抬起頭,他們這時才有機會近距離細看了一下這位教主,只見龍椅上高坐的這人頭戴冕冠,玉珠做成的串串冕旒一直垂落於眉毛處,一身金光閃閃的道袍上繪着飛舞的青龍,他的臉色略黑,額頭很寬大,眉毛濃黑,雙目又細又長且灼灼生輝,又粗又黑的鬍鬚一直垂落到衣領處,威嚴感十足,真的是不怒自威了,更要命的是,這位教主好像有着巨大的氣場一樣,壓迫得張東傑、趙磐喘不過氣來。

“你等已來顯州一日有餘,這兒的風土人情應有所了解,感覺如何啊?”教主好像很善意地開了場。

趙磐內心老早已經忐忑得不行,也不太會說這裡文縐縐的話,生怕一句口誤丟了小命,趕緊向張東傑使了使眼色。張東傑笑着說:“稟教主,顯州城,真是個好地方,感慨良多。”張東傑這話,聽得趙磐都有點兒臉紅了,心想這小子從哪兒學來的,吹牛忽悠的功夫自愧不如了。

教主哈哈大笑,說:“好,好,心即是道,隨心所欲之時,心性才更近乎道。外面的世俗世界裡,人性處處受拘,心性處處受限,人人戴面具而活卻不自知,多麼可悲可憐?”他居然說外面的世界可悲可憐,難道這裡是天堂不成?不過,他說的那一通,貌似也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一下子還真不好反駁。

“多謝教主賜教。”張東傑趕緊說道。趙磐心想張東傑這小子有桿就往上爬,還真會拍馬屁,估計他自己也沒怎麼聽懂吧?

教主說:“道家講求機緣,爾等既然能進來,就與我顯州城有緣。朕欲賜爵位於二位,不知意下如何呀?”一會道家,一會又變成了朕,聽起來確實挺滑稽古怪的,不知道他是教主還是皇帝了,或者兩者都是也有可能,傳說中的********?

張東傑、趙磐兩人一聽,天了擼,真滴天上掉餡餅了,足以砸死人的大餡餅!他們兩人愣了愣,對望了一下,一同大聲回答道:“謝教主!”真的成貴族了?真的要有自己的封地,去當土皇帝了?這麼大的好處一下子擺在面前,張東傑、趙磐兩人實在是一下子難以消受,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教主笑了笑,說:“好,張東傑聽旨,朕封你為關外侯,統轄車馬鎮,食三百戶。”

“謝教主!”張東傑一聽,激動得趕緊磕了個頭。他心裡那個激動啊,心想:“侯啊,我成諸侯了嗎?哦耶!”其實,他的爵位哪裡有那麼高?沒文化太可怕啊。這教主的爵位分封,是沿襲兩晉的,共有王、公、侯、伯、子、男、開國郡公、開國縣公、開國郡侯、開國縣侯、開國侯、開國伯、開國子、開國男、鄉侯、亭侯、關內侯、關外侯共十八級,他們只是最低級別的爵位罷了,關外侯雖帶個“侯”字,跟真正的“侯”相差十萬八千里呢。食三百戶,也就是管理三百戶人家,大約現在的村長吧。不過嘛,如果真的如芷悠所說,領主可以為所欲為,那可就比村長爽了不知多少倍了。

“趙磐聽旨,朕封你為關外侯,統轄南豐鎮,食三百戶。”

“謝教主!”趙磐也是學者張東傑拿樣,給教主磕了個頭。

“都起來吧。”教主向邊上的一位太監模樣的人說:“丘元,先安頓一下,再帶二位到瑤池走走。”

“是,教主。”這聲音細細的尖尖的,基本判定是個太監了。

看樣子,教主好像還要和大臣們議政呢,丘元趕緊領着張東傑、趙磐兩人走出了宮殿。出了宮殿沒多久,這丘元難聽的聲音又傳來了:“哎呀,真的是大喜事兒啊,年紀輕輕就已封了爵位,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小的啊。”他說著,還嬌柔地做着女人一樣的嬌媚動作,真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張東傑並未接他的話,而是問丘元:“請問,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當然是安排下榻了,當了貴族,得換一身貴族的禮服才對啊。”這丘元和聲細語地說。他長得賊眉鼠目,就跟電視里的奸詐太監一樣,怎麼看都是個姦邪小人。

這“皇城”還真的不小,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東拐西拐,穿過了不知多少亭台門檻,腿都走酸了,終於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里停了下來。“就是這裡了,兩位爵爺,請!”丘元恭恭敬敬地行禮,做個手勢,邀請他們進屋。他們倆小子還真把自己當貴族了,一點兒都不客氣,得意洋洋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稍後,會有貴族服飾送來,丘元告退了。”門外的丘元說完,就匆匆走了。

房間內裝飾的很華麗,就跟電視里的古代大戶人家一般,張東傑、趙磐兩個吊絲一看,可是開心壞了,等丘元走遠後,兩人“耶!”地一聲雀躍起來。

“哎呀媽呀,想都沒想過啊,居然還能當個貴族,管理,不,是統治三百戶人家,三百戶啊,應該少說有個千把人了吧,爽啊!”趙磐開心地說。

“這可是真正的貴族啊,可以在自己的封地為所欲為,燒殺淫掠都沒人能管,在整個顯州城還不受法律約束,太,太爽了,找不出詞來形容了都。”張東傑也還在回味着,樂得不知所以。

“阿傑,看來咱倆可要吊絲逆襲了。只不過——”趙磐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再那麼興奮了。

“只不過什麼?”張東傑奇怪地說。

“你小子腦袋不是比我好用么,怎麼這會兒停擺了?你不是一直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嗎,怎麼又無緣無故掉了個天大的金元寶下來?”趙磐說。

“你是說,教主另有所圖?還能圖什麼呢,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張東傑搖了搖頭說。

“我隱約覺得,跟阿奈有關。你想啊,芷悠就是害的阿奈昏迷的人,又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你不覺得有點兒蹊蹺嗎?我就不信,這兒的爵位太多了封不完,隨便抓幾個人來封封?”趙磐分析道。

張東傑笑着說:“跟阿奈有什麼鳥關係,他不也吊絲一個?你的意思是,教主因為他,把我們倆封為貴族,然後要我們兩個去對付他?你也太抬舉阿奈了吧。以教主的實力,別談教主了,就算是那個芷悠,想要殺了阿奈,那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為什麼要我們幫忙呢,我們又能幫什麼忙呢?所以,省省吧,少瞎扯淡了。”

張東傑說的也不無道理,趙磐也只能無奈地抓了抓頭,說:“算了,算了,實在不想去思考了,再想下去,弄不好腦筋要短路了。”

“兩位爵爺,禮服準備好了。”門外有個女人的聲音。

張東傑擺譜地說了聲:“進來吧。”

“是!”兩名少女分別端着個盤子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盤子上各放着一套疊好的衣服,這兩名少女只是普通的僕人而已,姿色就已經很不錯了,看來這“皇宮”里的女人,整體質量還是可以的。放下盤子後,這兩位少女並未退下。

“我們要換衣服了,還不退下?”趙磐奇怪地說。

她們笑了笑,其中一位說:“由奴婢為爵爺更換吧。”她們倆居然還偷偷瞟了瞟這兩位小哥。他們也沒辦法,只好大方地答應了,站着任由她們更換,不過這兩個女人好像動不動地故意觸碰他們的身體,弄得他們很不自在,他們倆肯定都在想:難道連“皇宮”里的女人都這麼浪嗎?

換好衣服後,張東傑、趙磐兩人迫不及待地在銅鏡子面前晃了晃,乍一看,還真像個達官貴人,心裡高興的不得了。“哎呀,這會兒,還真有點像個貴族了,呵呵,我都想迫不及待去統治我的人民了。”趙磐哈哈大笑着說。

張東傑鄙視地笑了笑,說:“你小子想的可不是這個吧,你是想沖回去搜羅幾個美女來享受吧?”

“呵呵,難道你沒想過?反正那地方,我就是爺,就是王法。啊呀,想想就連腳趾頭都是個爽阿。你說,太爽了,會不會死啊?”趙磐得瑟的不行。

“兩位侯爺,小的有事稟報。”突然,門外又傳來了那個丘元陰陽怪氣的聲音。

趙磐也裝b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進來說吧。”

“是!”丘元弓着腰走了進來,遞給他們兩個木盒子,說:“這是兩位侯爺的封印。還有一事,特向兩位侯爺稟報。”

張東傑接過兩個木盒子,不耐煩地說:“說!”

“是,稟二位爵爺,說來也巧啊,剛有兩個刁民在城裡犯了死罪,需要處決。這兩人又恰巧分別是兩位爵爺的子民,由自己的主子行刑,當然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因此,教主傳旨下來,令兩位爵爺親自處決囚犯。”丘元用他那尖細難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

趙磐一聽,心慌了激動了,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處決?”

丘元笑了笑,那尖嘴猴腮般的臉頰顯得更加猥瑣了,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斬首。”

“什麼?!”張東傑、趙磐兩人齊聲驚呼。丘元的意思是說,教主讓他們去砍掉那兩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