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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奈驚恐地愣愣地看着茶杯,心裡罵道:“不會這麼巧吧?這茶絕對有毒!好變態的刺客,居然在茶水裡放了毒藥,或許,這毒藥的劑量不多,會讓我慢性中毒,可是小動物就扛不住了,可是我已經喝了兩天了,弄不好已經病入骨髓了,那不是要掛了?”

何奈越想越悲涼,罵道:“****啊,還他媽什麼闊少呢,弄不好這輩子都看不到端木府了,我怎麼這麼薄命啊?我不服,我不能死!”最後的一句話聲音特別大。知道自己快死了的時候,他還會在乎些什麼呢?

“公子為何如此悲觀?有誰要害公子,得先過我尹詩意這一關!”尹詩意說著,推開了房門,原來何奈連房門都忘記鎖了。尹詩意手裡還提着一壺酒,應該是來與何奈喝酒的吧。

一聽這話,何奈又是頭皮發麻,心裡大罵:“怎麼又是他啊,真的要被他黏糊死了。媽的,長得帥也是罪嗎?”不過何奈反過來想了一想,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這尹詩意看起來還是真心實意幫忙的,除了他,還有誰會幫他呢?那個鳥道長嗎,誰知道他是不是主謀呢,能在道觀里給他下毒,那麼這人可不一般了。

何奈急忙說:“詩意兄,快進來說話。”

“咦”尹詩意一下子就發現了地上的“小花”,趕緊放下酒壺,跑過去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說道:“和小白一樣。唉,真的變成一對死鴛鴦啦,太可憐了。”

“這兩隻貓,都喝過我的茶水。”何奈輕輕地說。

“我知道。”尹詩意好像並不是很驚訝,他趕緊把沒喝完的茶水端去仔細看了看,接著說:“正如我所料,有人要對公子不利,這茶水果真有問題。”

何奈看到尹詩意的反應,不禁放了點心,因為一來,這尹詩意既然這麼說,表明他確實很關心自己的安危,不管他處於什麼目的了;二來,這下毒之人絕對不是尹詩意,也絕對不是尹詩意一夥兒的,那麼在這個道觀里,終於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了。經歷了這麼多,何奈的腦子也開始好用了,會認真分析問題了,心想:“他居然說知道,那麼他肯定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只不過可能沒有充足的證據而已。”

何奈趕緊問:“詩意兄,你有線索嗎?”在這節骨眼上,何奈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戀了,還是先想方設法保住小命要緊,第一步就是讓尹詩意幫忙,那麼他就不能老是把這傢伙拒之千里,又不能一下子和他好上,畢竟他是正常男人,這可得把握好分寸了。

尹詩意說:“公子請看,它的眼睛徹底變成了黃色,說死也行,說沒死也罷,就是元神離開了軀體回不來了。這可是本派秘法煉製的丹藥,主要是用來修鍊的,不過也可以害人。此葯無色無味,真的是可以殺人於無形,這樣的茶水還是不要喝了。”

“啊,無色無味,怎麼分辨啊,以後其他的水呢,都不能喝了?”何奈急了。這時,尹詩意掏出一塊淡黃色的玉來,放在剛才的茶水中,玉立即變成了淺藍色,他對何奈說:“公子,這塊玉你先留着,可以辨別茶水食物中是否有這丹藥。”

終於,何奈放了點心,內心還是挺感激尹詩意的,說:“詩意兄,太感謝了。”

尹詩意連忙說:“客氣了,詩意樂意為公子效勞。只不過,既然兇手能夠輕而易舉地下毒,那又為何……”尹詩意沒說完,何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兇手既然要宰了他,能這麼容易下毒,為什麼不直接下個劇毒一下子幹掉他呢,這麼一點點地下,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嗎?

“詩意兄所言極是,恐怕沒那麼簡單”何奈想了想說,心想這小子心思還是挺縝密的。

尹詩意想了想,突然說:“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想要你的魂魄!”

“啊啥,什麼?什麼意思啊?”何奈被他嚇得滿臉的問號。

“這麼說來,他下的毒可不少啊,已經足夠施法了。”尹詩意繼續說:“情況緊急,我得馬上轉告師父。”

“稍等!”何奈趕緊說:“這人能輕易給我下毒,說明他必然和某些人有聯絡,告訴閔道長,是不是會打草驚蛇?”

尹詩意奇怪地看了看何奈,不開心地說:“你連師父都信不過?我師父他可是正道的頭臉人物,怎會?”好像他有點激動的樣子。

何奈不小心捅了個馬蜂窩,他剛才的意思也確實是懷疑閔道長,只是不敢明說,所以說怕打草驚蛇,沒想到尹詩意反應這麼激烈。在尹詩意的眼中,他師父可是高大上的受人尊敬的人,怎能讓人懷疑呢?何奈只好道歉地說:“詩意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白,事關重大,放心吧,我會單獨稟報師父,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尹詩意好像感覺到剛剛自己有點衝動了,不禁有點慌張起來。“情況緊急,依我看,趕緊去見師父吧。”尹詩意突然說,他好像要何奈跟他一起走。

何奈奇怪地問:“我也去?”

“正是,兇手計劃已經泄露,就怕公子會有危險,詩意護送公子到師父那兒,相信師父可妥善安排。”尹詩意說。何奈想想也是,刺客說不定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一旦發現異常,可能會提早下手,那可就危險了,心中不禁對尹詩意充滿了感激,說:“還是詩意兄想得周全,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尹詩意領着何奈急匆匆地向大殿走去,可是沒走多久,遠遠望去,大殿門口並排站着好幾位道士,走近一看,居正中的那位正是司空賦,他身邊幾位均是地位較低的道士。

“師弟,何事如此匆忙?”司空賦關切地問,他看到何奈後,趕緊笑着行禮道:“司空賦見過端木公子。”

尹詩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師兄,師父可在殿內?”

“近日邪道異動頻繁,恐怕大戰在即,為此,師父今日起閉關修鍊秘法,暫時由我代行掌門之職。”司空賦說著,轉頭看着何奈說:“端木公子請放心,師父特意吩咐,由我來醫治您的斷指。”

“不知師弟,如此匆匆所為何事?”這個司空賦還是繼續問道。

尹詩意恭敬地行了禮,說:“師兄,端木公子斷指處似乎有感染的跡象,我想懇請師父,到煉丹房取一些上好的丹藥。既然師父閉關修鍊,敢問師兄可否開恩?”

“端木公子是上賓,只要是公子所需,我等豈有不予之禮?區區小事而已。師弟,三日後,我將施法接通斷指,端木公子的傷口料理就交由我來處理吧,妥否?”司空賦笑着說。

尹詩意略微遲疑了一下,趕緊說道:“那這樣最好不過了,師兄法力高強,定會醫好公子的傷勢。”

何奈聽着他們的對話,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心想:“這是怎麼回事,上午還見過呢,下午就開始閉關修鍊了?這老道也太忙活了吧。我的手指交由司空賦處置?這傢伙不熟啊,萬一搞不掂,怎麼辦?”

尹詩意剛剛說完,轉頭看着何奈,說:“端木公子,日後就由師兄照料您的傷口吧。”說著,偷偷地給他使了個眼色。何奈一看,立馬滿臉堆笑地對司空賦說:“哦,那就多謝司空道長了。”

回房的路上,何奈的腦筋不停地轉着:司空賦身旁並無其他同輩分的道士,這個有點可疑;尹詩意當場撒謊,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另外司空賦又主動要求給自己處理傷口,等於告訴尹詩意不要來過問了,這些微妙的信息似乎都在指向一個可能——司空賦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刺客,如果判斷正確,那麼閔道長極有可能已遭不測。何奈越想越覺得可怕,後背都冒出了汗來。

“不行,我絕不能死,我還要當我的公子哥,還要娶雨倩呢。我一定要想出辦法來,一定還是有辦法的。”何奈邊走邊給自己打氣。

進了房間,發現桌上重新放了滿滿的一壺茶水!這時,一個小道走了進來,說:“公子,請用茶。”何奈轉頭一看,同樣是個十多歲的小道,自己從未見過,大驚道:“木先哪兒去了,你是誰?”

“稟公子,小的木肖,是司空道長派我來伺候您的。這茶水泡了上好的丹藥,請公子服用。”說完,木肖並未離去,而是一直看着何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