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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趙磐一聽,驚訝得合不攏嘴。心想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兒,詠真大師不是說送我回來嗎?怎麼把我送到這小島上了,居然還哪兒也去不了?難道是我的心不夠誠,還是詠真大師哪兒念錯了?

“留在這島上,和我一起打漁喝酒,如何?”老人突然問。

“這樣神仙般的生活,我趙磐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只不過,我受人所託,也還想去看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實在不便留下啊。”趙磐有點兒為難地說,而後他又奇怪地問:“老人家,我有點兒不明白,划著小船不就可以出去了?為什麼,您說哪兒也去不了呢?”

老人說:“這兒是封印之地,當然沒有出路。”

趙磐聽了,驚訝地說:“封印之地?是封顯州的嗎?”

老人點了點頭,說:“來,喝酒,今晚咱倆開懷暢飲一番。”他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一罐子黃酒,又拿出兩罐子,帶開後分了一罐子給趙磐。趙磐不敢多喝,只是隨着他喝了一些。

“不知多少年啦,這兒都沒來過客人了,不好好喝一番怎麼行呢?”這老人又喝了一口酒,眼睛看着屋外的湖水,若有所思地說:“或許,你是最後一位訪客啦。”

老人的話中,好像還有很多蘊意,趙磐邊聽邊思索着,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問:“老人家,為什麼這麼說呢?”

“這太湖,表面上是風平浪靜,可裡面早已暗流涌動啊,只怕時間不多了。所以嘛,今日不醉不歸,如何?”老人說著,有點兒神傷起來。

趙磐一聽,明白了幾許,驚訝地說:“老人家,如此說來,您就是守住封印的人?原來這封印還要人來守啊?”

老人說:“正是,要聽個故事嗎?”趙磐點了點頭。

老人說:“這兒的故事,還得從東晉末年時講起,那時候出了個叫孫恩的人,他自稱太平道天師聚眾作亂,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在劉裕、正一道的共同討伐下,最終兵敗自殺,可是他從東海蠻荒之島帶來的流毒卻散落於顯州城,這流毒其實是上古污濁之氣所化,吸了被流毒污染的空氣,或者喝了被流毒污染的水源,人的秉性就會大變,變得窮凶極惡、貪婪卑鄙、目無綱常,顯州城很快亂作一團,更可怕的是,這股妖邪之風快速向周邊擴散。東晉朝庭大為驚恐,急忙召見佛、道高人商討對策,由於流毒極難根除且極易揮發,就算徹底摧毀顯州也不可能阻止它的擴散,無奈之下,眾多高手合力布了個驚天大陣,用近乎逆天的術法將方圓數百里的顯州徹底屏蔽。於是,太湖變成了華夏境內數一數二的巨大湖泊。”

“哦,難道在此之前沒有太湖嗎?還有顯州又到底去了哪裡,他們是怎麼屏蔽的?”趙磐聽得驚訝地問。

老人說:“之前,太湖當然是有發,只不過沒有這麼大而已。顯州,就在太湖裡。”這老人最後那句話,更是匪夷所思,趙磐實在是想不明白,問:“老人家,您說顯州在太湖裡面,可我剛剛從顯州出來啊,沒發覺在水中啊,那裡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

老人大笑着說:“在世人的眼中,這是太湖,可是在顯州人的眼中,這是顯州。”

“這怎麼會,怎麼會同時存在呢?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太湖和顯州是並存的,但處於不同的空間,對嗎?”趙磐看過一些科幻電影和書籍,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個可能。

“沒錯,封印就是要封住接口。否則,一旦顯州和外界接通,流毒擴散就不用說了,更可怕的是,太湖瞬間變成大片陸地,那麼湖水將瞬間沖毀和淹沒周邊地區,造成的死傷損失可無法估量啊。”老人說著,喝了一口酒。趙磐聽了,則咽了一口唾沫,脊背冒出了冷汗,心想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趙磐說:“聽顯州城的教主說,封印已經開始鬆動,是這樣的嗎?”

老人嘆了口氣說:“正是,只不過,這是第三次鬆動了。”

“還有兩次?”趙磐只能繼續驚訝地問了。

老人點頭說:“嗯,第一次是南宋初年,岳飛剿滅湖匪時期,雙方在湖中動用火炮大戰,不知是哪顆炮彈動了陣法氣場,顯州露出了冰山一角,逃出了不少流寇,也逃入了不少被金國驅趕難逃的難民,後來很快被高人修正;第二次是元末朱元璋與張士誠的太湖大戰,再次觸動了陣法,短暫露出了些許出入口,幸好被劉基及時修復,沒有弄出大亂子,不過聽說還是有一些人進出過;現在這第三次嘛,並不是戰爭引起,而是圍湖造田、大型工程、水質污染造成的,可這一次卻是最難修復了。”怪不得,東晉時期就被封的顯州城,金香還能唱出北宋徽宗的詞來,原來期間有鬆動,有一部分人進出過啊。

“啊,那這可怎麼辦啊?難道顯州會最終冒出來?”趙磐緊張地問。

老人擺了擺手說:“或許不會,只待高人現身了。”趙磐一聽,暈菜了,都是什麼話啊,如果高人不出現,那不是完蛋了?

趙磐突然問:“老人家,您為什麼要和我講這麼多關於顯州的事情?”

老人喝了一口救,神叨叨地說:“因為,你和這兒有緣。”他這句話驚得趙磐一愣一愣的,心想怎麼和這裡有緣了,到底又有什麼緣呢,這老人怎麼也跟詠真大師一樣,老是說些聽不大明白的話呢?

老人突然說:“小兄弟,你既然去意已決,老夫明天就送你出去吧,到了外島,就可以離開了。”

趙磐:“外島?難道這裡叫內島嗎?”

“正是,先好好休息吧。”老人說完,一口氣喝完了第二罐黃酒,又神叨叨地說:“該走的自會走,該來的總會來。後會有期!”

第二天一早,老人帶着趙磐到了一塊巨石面前,在趙磐看來,這老人不知用了什麼法術,一陣“跳大神”之後,這塊巨石上面居然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洞穴,這洞穴很小,僅能容得下一個人。

老人有點兒依依不捨地說:“小兄你,就此一邊了,直走到盡頭便是。如遇到有人來,你就說:老木頭。”

“好,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還有那香噴噴的烤魚、香醇的黃酒。再見了!”趙磐說完,轉身走入洞穴。這洞穴很黑很冷,詭異的是,趙磐總感覺好像走在夜空中一樣,摸一摸邊上的石壁後,心中大吃一驚:居然是空的,真不知道是山洞變大了,還是這兒本身就是空的。趙磐依着老人的吩咐一直走下去,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走着,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一樣。終於,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遠處白色的亮光。“到了!”趙磐驚喜地叫了一聲,向洞口飛奔而去。

出了洞口後,趙磐感覺無比的親切感襲滿全身,因為眼前的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世界了。這個外島比那個內島大了好幾倍,島上有十多處兩層樓的民居,岸邊還挺着幾艘漁船。這時,一位中年男人途徑這裡,這個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普通的臉蛋,普通得放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那種,他奇怪地打量着趙磐。

趙磐怯生生地說了句“老木頭”後,那人楞了一下,然後客氣地邀請他到家中小坐。這人家中彩電、空調、冰箱等各種現代的傢具一應俱全,趙磐這才無比確定——真的到自己的世界裡了。“這麼多年了,想不到還能碰到有緣人啊,來,喝杯茶。”這個男人很客氣地沏了杯茶端了過來。

趙磐道了聲謝後,問:“請問這兒可以到無錫嗎?”

這男人說:“當然可以了,稍後我撐船帶你去金庭島,你就可以乘車去蘇州,然後轉車去無錫了。”

“那,太感謝你了,可是我——我沒帶錢。”趙磐突然發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錢!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寸步難行啊。

誰知,那個男人笑了笑,去房中一會會又走了回來,他拿了一套衣服塞給趙磐說:“換身衣服吧,難不成真想當小丑嗎?”

趙磐看了看自己,還穿着古裝呢,衣服肯定要換啊,但是兜里一分錢沒有,這可咋辦?他支支吾吾地說:“可是——”

令他吃驚的是,這個男人居然又塞給他一疊百元大鈔,這下真的把趙磐給嚇得愣住了。“不要這麼客氣,錢財乃身外之物,既然來了就是客,就有緣,這錢,要麼算我借你好了,下次還我便是。”這男人非常客氣地說。

“太感謝了,一定還,一定還。對了,我想問一下,您和老木頭是什麼關係,老木頭是什麼人?”好奇心還是促使趙磐問了起來。

“正是,老木頭是我們的村長,只是他很少過來。我們都是守印人,祖祖輩輩棲居於此,由長子繼承守印職責,其他子女可到島外生活。”這個男人的解釋非常簡單明了。趙磐聽後已經非常明白了,不過他還是暗暗感嘆這些守印人,為了守住這個封印,守住一方的平安,居然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麼偏僻的小島上。

那個男人又神秘兮兮地說:“哦,對了,還有一句話,我還得按規矩提一下,就是——不足為外人道也。”趙磐會意地笑着說:“那是,這個請放心。”

趙磐在這戶人家吃了點簡餐後,就坐着那個男人的船到了金庭島,然後輾轉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鎮上。到了鎮上,趙磐感慨萬千,熟悉的家門已經被貼了封條,“敦厚寵物店”的招牌還掛着,只是人去樓空,他滿懷希望地到何奈住院的地方打聽,可又被告知何奈洪敦早已離開了。

趙磐一個人丟了魂似的在鎮上走着,一個星期不到而已,好像全世界全都變了,該何去何從?突然,他透過一家店面的玻璃門,看到身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有個人腰間明晃晃地反光,好像是匕首!他趕緊加快了腳步,結果他們也加快了腳步,他拐入另一條路後不久,偷偷回頭一看,他們也拐了進來。

“糟了!”趙磐突然猛跑起來。

“站住!”後面的幾個人大呼着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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