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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邊的小鎮上,可憐的趙磐被一群人追着,他只顧拼了命地跑,疏忽了跑的方向。按理來說,最好的辦法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遇上交警或者巡邏警察那就最好不過了,再差也可以跑到某些機關單位裡面去,這樣就可以脫身了。只可惜,他沿着的那條路不對,不一會兒就跑出了鎮子,這下只能比賽耐力了。他人長得比較胖,短跑還行,長跑可就菜了,他只能氣喘吁吁地發現後面的人追得越來越近,最近的那人離他只有**米遠了。

“站住!”身後的人大呼。

趙磐心想,站你媽的頭啊,站住讓你宰嗎?他咬緊牙關繼續撐着,他知道絕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或者被追上,估計小命就徹底歇菜了。

“啊?!”身後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咚”地一聲,好像後面那人摔倒了。

“老禿驢,好狗不擋道,給我閃開!”後面一個人大吼道。趙磐一聽,放下了腳步回頭看去,他發現一個胖胖的大和尚站在小路上,他這麼一站,把整條小路堵了一大半。

“阿彌陀佛,施主,是您撞了貧僧,卻為何如此氣憤呢?”大和尚心平氣和地說著。

“草,你丫欠扁了是吧?”一個人沖了上去揮拳就打,可這大和尚紋絲未動地站着。

“啊?”趙磐張大了嘴巴,因為那人是用足力氣打老和尚的臉,他心想這一重拳結結實實地打下去的話,那不是掛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拳下去後,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打人的那個傢伙一聲慘叫捂着手腕痛得站不起身來,看來手腕斷了!反觀那大和尚,他還是動也沒動,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呀!”又一個人飛身踢來,同樣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那人慘叫着睡在地上打滾。

“媽的,是人是鬼?看老子的刀認不認識你!”那個看樣子是頭頭的傢伙拔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全力刺了過去。趙磐心想這次總該動一動了吧,可是這大和尚還是沒動,好像沒看到有人要刺他一樣。

“小心!”趙磐忍不住大呼。

“噗嗤”一聲,匕首扎入老和尚身體的聲音傳來。趙磐嚇壞了,可是兩腿已經跑得酸痛難忍,再想跑起來可就難了。

“呵呵,這回見紅了吧!”那個傢伙終於得意地笑了。可是他拔出匕首後,驚訝地看了看,然後又放在太陽下看了看。“咦,見鬼,一滴血都沒有?”他又驚訝地看看老和尚,然後猛地一刀刺向他的胸口,好像是刺進去了,但是拔出刀後看了看,還是沒血,而且大和尚也沒流血,他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哎呀媽呀,快跑,這他媽不是人!”他嚇得掉頭就跑,另外兩個骨折的傢伙也被同夥架着歪歪拐拐地跑了。

“趙磐多謝大師救命之恩!”趙磐趕緊跑過去,雙手抱拳半跪着謝道。

“呵呵,貧僧只是站了一會,並未做什麼,也未曾救過你,謝從何來?”老和尚大笑着轉身過來。這時趙磐才看清他的面孔,他的身體很胖,肚子很大,臉上的肉長得都有點兒下垂的樣子,整個人就像個彌勒佛。

“大師,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您都救了我一命,請受我趙磐一拜!”趙磐說完拜了一下,抬起頭來卻發現他已經走了。

“大師,等等,請問您是詠凈大師嗎?”趙磐追了上去問道。

“非也,貧僧只不過是個雲遊和尚罷了。施主,告辭了。”老和尚剛要走,趙磐趕緊攔着他,說:“大師,大師,您可以收我為徒嗎,您實在是太厲害了,我要向您學一學。”

“學什麼?”老和尚奇怪地問。

“就像剛才那樣的武功。”趙磐笑着說。

“貧僧不會什麼武功,也未曾練過武,如何教你?”老和尚這番話,又把趙磐給聽傻掉了。

“那,我還是想拜您為師,跟隨您雲遊四方,可以嗎?”趙磐說。他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弄不好剛才那幫人就是顯州城教主派來的,張東傑放過他,不代表教主也會放過他,教規裡面不是說了嗎,不管跑到哪裡都要抓回去扒皮充草掛城門。如果能跟着這麼牛叉的和尚,至少小命無憂吧。

“施主,您為何要跟隨貧僧雲遊?”老和尚又問。

“這~”趙磐一下子沒想好怎麼回答。

老和尚哈哈大笑說:“施主,如果您連目的都不知道,那還去做幹什麼呢?貧僧告辭了,後會有期!”老和尚說完就繼續上路了。

趙磐想了想,也是啊,我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就是跟着他保住小命嗎?正如他所說,如果沒有目的去做事情,那還去做什麼呢,如果沒有目的而活,那還活什麼呢。“先去找阿奈吧,這回總明確了吧?可是,怎麼找呢?”趙磐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人——竺源。

“對了,他應該知道,耶!”趙磐自言自語地說,做了個勝利的剪刀手。他害怕那幫壞蛋再趕過來,於是急匆匆地向另外一個鎮子走去,他的計劃是到了鎮上坐車去火車站,然後去上海,再然後找到“竺豐大廈”。

趙磐看了看這條荒涼的小路,罵道:“嘿,真是的,怎麼跑到這條路上來了,吃個飯都難。”好不容易走到了另一個鎮子的接壤處,他隨便見着一個小餐館就鑽了進去,點了個套餐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老闆,菜單拿來,啤酒先上一紮。”隔壁剛剛坐下的兩個人大聲嚷着。

“好的,兩位老闆請自選。”老闆客客氣氣地拿來了菜單和扎啤。趙磐隨便看了一眼他們兩人,正好有一人捋了捋肩膀抓痒痒,他這麼一抓,可怕趙磐嚇了個半死,因為那人的左肩上露出了一個顯眼的印章——五斗米道教眾的標記。

一個人說:“哎,你說姓張的那小子才來了幾天啊,就開始指揮我們了?”

另一個人說:“就是啊,人家有領導賞識嘛,而且對這兒熟悉,誰叫人家在這兒住過呢?”

那人又說:“哼,我看啊,真的要抄傢伙時,這小白臉弄不好要尿褲子,哈哈哈哈。”

趙磐剛想找機會開溜,一聽他們兩人的對話,又坐了下來。趙磐心中咯噔一聲,暗暗想:“姓張的,才來沒幾天,又在這附近住過,他們說的不會是張東傑吧?他要來這裡幹什麼?”

另一個人低聲說:“噓!別說了,他隨時可能會到。可要小心啊,上次一個弟兄,只因說錯了一句話就被他割了舌頭呢。”

趙磐一聽,心中大罵:“卧槽,好你小子啊,還真夠狠的。看來得趕緊閃了。”他剛剛溜出餐館沒多遠,偷偷回頭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商務車裡下來,徑直向餐館走去,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猛男。趙磐看了暗暗驚呼:“張東傑!”